当然也有学妹看不出赫凯的反常,上来示好调戏:
【想听学长唱呢】
【哈哈哈同上,我也是!不止一次听过学长唱歌很好听】
宋木临哑然失笑,忍住回小学妹的冲动:
你知道我们夸赫凯唱得好听的那次他唱的什么吗——匪/帮说唱,又黄又暴力, 可不是you are beautiful这种小情歌啊。
啧,都怪这人的冰山脸迷惑性太强,不知道还以为高冷禁欲那一挂的。
宋木临挑眉收起手机, 绝对想不到赫凯这种人有一天为了泡妹在这装乖,可以说比不玩手游但还是天天陪学妹上分的他还要狗。
宋木临推开小仓库的门。浪漫的音乐伴着冷气, 环过身来:
“y life is brilliant y love is pure”
(我这一生很美好, 我的感情很纯粹。)
“i saw an angle of that i a sure”
(曾见天使一面, 是的我无比笃定。)
宋木临怔了下, 失笑:“你这都要藏不住了吧。”
而房间宽敞的空地,高高两摞鞋盒,旁边摆了个电脑,滴滴作响。
“嗞拉——”
胶带压在包装盒一侧,被人猛地一拉,长长贴在盒子开口处,啪地一声被压断。
赫凯撕下贴在手上的快递单,往鞋盒一贴,将鞋盒推到一边,又拿过另外一个盒子。
宋木临拎着饮料进来,坐下打趣,“你的白月光呢?你不是让人家给你打一个月工?”
赫凯在间隙中回买家的信息,又撕下一个快递单,“她要忙。”
白天在咖啡店打工,晚上去给人补课,反正没他什么事。
“啧啧,你俩谁欠谁的钱。”宋木临拿过手边的鞋盒。
他打开鞋盒,得瑟地打了个口哨,“帅——”
有赫凯搞鞋子,宋木临也不必费心抢号,直接集齐全系列。
“对了今晚玩游戏不?”他阖上盒子,问。
“哥们已经戒很久了。”
赫凯还是一副没有兴致发样子,在那专心打包。小仓库里,那首深情的beautiful还在唱着。
赫凯能戒那么久,宋木临是吃惊的,宋木临还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你白月光不让你玩?”
“如果她想的话。”
这回答,和白月光还是没影?
“那你怎么还来真的,你现在不是赚很多了?”去了趟京北赚了快十万块,宋木临这种少爷都羡慕。
赫凯继续撕胶带,“这算哪门子多。”
赫凯十五岁去一趟滑雪旅行都不止这个钱,远远不够支撑少爷的安全感。
宋木临耸耸肩,“十万不算多,但是可以谈恋爱了吧。”
“够谈恋爱有什么用,又不够结婚。”刺耳的胶带撕拉声中,男生的声音冷淡。
宋木临怀疑是不是音乐太大,自己听错,“结婚?你在说什么?用不用这么目光长远啊?”敢问你追到人家了吗?
而赫凯专心致志对着快递信息,语气要淡定得多,“如果不是以结婚为目的,说什么永远爱你,承诺只是宣泄情感有什么意义。”
“你管那么多,一辈子就那么短,喜欢就上。”宋木临这种浪子从来都是及时行乐。
赫凯放下盒子,利落贴上快递单,“你是爽了,女孩怎么办?这就相当于和别人一起上路,但是走一半就把人抛下,你会好受?”
宋木临看了眼小圆桌上的杂志,关于赫凯父母的小道消息绘声绘色。“所以就要为了未来都没影的事放弃自己喜欢的女孩?太怂了吧,不像你啊。”
宋木临有些看不过去,用怂字算是激将法,可赫凯却意外地不否认。
“对,我就是怂。”
“正是因为未来不定,我才不愿意让她有一点受伤的可能。”
赫凯从小就因为没有未来这件事见太多的吵架。
初时只是一次漫长的等待,一次竭力忍让的退步,再到一次因为心力交瘁而没有及时澄清的误会,曾经互相理解、赤诚热烈的爱情生出嫌隙,慢慢开始争执着谁更理解谁,谁做的牺牲更多,用最锋利的话语算旧账,最刻薄的话语质问真心,最终让故事消散于漫长重复的争执与哭诉中。
父母的爱情像被一把火烧掉的玫瑰园,曾经甜蜜不再,眼看火苗渐冷,却无能为力。
而赫凯自己是这段感情里的什么产物。
他也不知道,母亲费尽心思嫁入豪门的王牌,还是父亲堵住董事会对继承人担忧的存在。
总是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