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神仙山寺庙里的翻墙,这些技能又或者说是意识,都不像普通人会去掌握的。
云桉小心翼翼看着他,不知道会不会触碰到他那新闻里说的惨烈童年,但她渴望知道他更多的事情。
“啊”,他闲散应了声,帕加尼鬼魅般行驶在深夜空旷的沥青大道,“小时候有一阵子比较皮,总研究怎么离家出走,就养成习惯了。”
“离家出走?”云桉意外。
“对啊”,他笑道。
虽然他记忆里赫寰鸣和关虹老吵架,但有一阵子闹得特别凶,他也是那时候知道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还有很多事情,比如母亲不怀好意接近父亲,又或是父亲和爷爷手底下一个女律师暧昧不清。
他那会年纪小,没有谣言的概念,更听不出气话真话,便把爸爸妈妈吵架的话全都信了,觉得自己也糟糕透了,就想逃离赫家。
后来有一天,大清早的,赫寰鸣和关虹又大吵一架。
他躲在门后,听见母亲哭着说:“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把赫凯打掉的。”
父亲站在一旁,脸带愠色,没有反驳母亲的话。
赫凯小朋友没有哭,轻轻阖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小书包就翻出别墅。
他确实是个早慧敏感的小孩,胆子还大。研究了好几个月的逃跑路线,一路都很顺利,他下了太平山,一个人走进港城喧闹繁华的街巷,此时已经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九十点。
赫凯小朋友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一个玻璃窗后,看见别的小朋友正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麦当劳,他也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一翻小书包。啊,钱包没带。
他那会聪明,却还有点死心眼,第一反应是回家把小钱包拿上。结果才折回去没走多一会,他就被赫家的保镖队找到了,直接把他捆上车。
真就五花大绑。
“那你小时候真的离家出走了吗?”云桉好奇问。
赫凯一顿,收起四散的思绪,“不算吧,后来被保镖找到,带回爸爸妈妈那了。”
帕加尼停在寂寥路中央,一盏红灯孤零零地亮着。
“然后呢?”云桉问。
“然后被我爸妈混合双打了呗”,他靠着后背,等着绿灯时又牵起她的手。
云桉一怔,没想到是这结果,听起来心酸又好笑,“这么严重吗?”
赫凯举起云桉贴到唇边碰了碰,笑道:“因为港城那阵子很多绑架案,家里以为我被绑架了。”
云桉恍然大悟,“那确实很吓人。”
那些绑架案她也有耳闻,剁手指、割耳朵,甚至直接撕票的都有。
“还好没出事”,她说。
“嗯”,他淡淡应了声,又笑道:“不过打完我以后他们也和好了,也算没白离家出走。”
云桉哭笑不得,看向打趣的男生。
红灯已经转绿,他却还没有发车,静静看着前方,像是陷入沉思,眸子里有些落寞。
云桉猜是他在想父母的事,她心思转了转,回忆新闻里看过的赫寰鸣和关虹的新闻,好像他的父母到现在关系也不怎么样。
他的母亲依旧被说豪门情妇。
“叔叔阿姨吵架也是因为在乎彼此吧”,她试着安慰。
听见云桉的话,赫凯怔了下,像是没想到云桉会突然说这话,也是这时他才留意到已经绿灯。他低笑,捏了捏云桉的脸,当作对她安慰的回应,“或许吧,不过他们已经不吵了。”
云桉会错意,开心道:“叔叔阿姨已经不吵架了吗,那太好了!之前听老人家,夫妻总会有一阵子经常吵架,熬过去就好了。”
赫凯听着云桉的话,稍带涩意地笑了下。
“我不知道。”
伦敦,私人医院的小会议室。
“咳咳”
安静房间,不时传来女人轻咳。
会议桌,两位西装革履的人士如坐针毡。
他们对面的女人搂了搂身上的厚羊毛毯,桌前还摆了杯冒着热气的茶。
赫邓倚芳不急不慢举起小茶杯,红唇拢了拢,吹了口气,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笑道:“怎么,英国分公司的情况不能告诉我?”
两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年纪稍长些,回答:“大夫人言重了,您想知道什么都是可以的,只是我们受赫寰鸣先生的命令,要一直陪在二夫人身边。”
赫邓倚芳放下手里的热茶,笑了声:“没记错的话,赫寰鸣还没当主席呢,赫寰啸才是家族的长子,我作为长媳,还请不动你们?”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她对面两人立马低下头。
“哦我知道了!”赫邓倚芳突然欢快道:“其实赫寰鸣昨天已经当上主席,只是因为时差所以还没通知到英国分部,对吗?”
她胡乱说话更是让对面两人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