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思敏,这不是个好主意。”迪戈里夫人皱紧了眉头。
“雅思敏,那里现在很危险,你先跟我们离开……”塞德里克也在旁边劝她。
“我不会有危险!”雅思敏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她只是下意识地如此笃定说着,然后下一秒,在场的三个人都意识到了这句话透露的背后的含义。
卢修斯·马尔福——曾经是个食死徒,所以她才如此确信她不会遭到食死徒严重的攻击。
即便卢修斯当年凭借马尔福的奸诈狡猾钻了空子顺利脱罪,但巫师们……尤其是迪戈里这种本就在魔法部任职的巫师们都知道,他就是食死徒。
“塞德。”迪戈里夫人没再说什么,看向雅思敏的眼神也与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她拉着自己的儿子:“走吧。”
雅思敏怔愣地看着塞德里克,塞德里克也定定地看了她很久,终于还是保护着迪戈里夫人,顺着逃离的巫师们的人流走向安全而寂静的森林,那里还残留着他们之前的温存时光。
“……”雅思敏做了个深呼吸,向戒指内注入了魔力,顺着银绿色的光线,逆着人群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向一片狼藉,漫天硝烟的营地,那里只有哭嚎和尖叫。
“yas!”
混乱的人群中,德拉科消除了注入戒指的魔力,显然,他刚才也在用这个方法寻找着雅思敏。
他立刻跑上前,用力将雅思敏抱进了怀里,声音也低了下来:“雅思敏……”
雅思敏也同样用力地回抱住他,听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仓惶地说道:“爸爸妈妈一直没回来,雅思敏……直到我担心你安全出来找你,他们都没回来。”
一声啸叫,彼此的拥抱同时松开,雅思敏和德拉科复杂地看着彼此同样漂亮的眼睛,然后默契地转头——天空映出了幽绿色的骷髅,他俩当然清楚那是什么,因为卢修斯手臂上有一道一模一样的印记。
黑魔标记,独属于“那个人”的图案。
因为据说他的信徒们杀人后就会释放的黑魔标记的出现,那群巫师躲避的已经足够遥远的距离那边,还是传来了他们压抑不住地恐惧叫声。
“我们……先回去吧。”雅思敏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德拉科躲着人群,从被踩踏的一片狼藉的营地中绕回了马尔福的帐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看完比赛就一直呆在帐篷里,好吗,德拉科?”
德拉科始终垂头跟在她身后,此时,也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雅思敏回到自己帐篷内的房间,简单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清理一新,就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就在她脑子还在胡思乱想地时候,单薄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抱着自己枕头的德拉科走到了她床边:“yas。”
雅思敏立刻往旁边挪了挪,德拉科也立刻躺了下来。
他们几乎同时地呼出了一口气,深夜,跳跃的火烛投映在德拉科侧躺着的半张脸上,将他苍白的肤色染成了暖黄色,映出他青涩而冷漠的面容轮廓。
“睡不着吗?”德拉科小声用气音问着。
雅思敏也面对着他侧躺着,一只手的手背压在脸蛋和枕头中间,点点头。
德拉科伸开胳臂从她颈下的空隙穿过,把雅思敏拥在怀里,将她的头颅摁在自己颈窝中,手掌温柔而有节奏的,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肩膀。
隔绝了一切光线的静谧之下,仿佛外面仍然可以听到的吼叫声都变得无比遥远而似是幻觉,雅思敏乱糟糟的脑袋在德拉科近乎温柔的气息中慢慢清空,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听着呼吸声,德拉科知道,雅思敏已经睡着了,可他轻轻拍抚她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只是手掌停留在她肩膀的时间更多,让自己的掌心温柔地触及雅思敏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上的肌肤。
他不想再去想有关父亲的事情了,德拉科强制自己的大脑调取出再之前的记忆——雅思敏问他是不是爱上了一个麻种女巫的时候。
德拉科那会儿差点就都说出来了,他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雅思敏总归比他要大两岁,兴许她能解答呢。
他却又不敢。
怎么说呢……“嘿,雅思敏,我怀疑我对自己的亲姐姐产生了爱情,哦,就是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德拉科在浓夜中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没人能解答,他不可能去询问卢修斯和纳西莎,除非他想被蛇头手杖打死,他也更不可能去问雅思敏,这个问题充满了禁忌,羞耻,暧昧和可惧,德拉科永远无法将它说出来,那也意味着,这个问题会永远留存在他心里。
他只能陷入自我怀疑——解答——再怀疑的怪圈中,永远无法走出去。
如果第一次做到雅思敏的春梦,他还能如之前那般解释,那一次又一次更加深入的梦,一次比一次更为详细真实的触摸、亲密,又该如何解释?
他甚至更多时候不会梦到他与雅思敏亲热,而是梦到他们约会,亲吻,拉着手,互相依偎着,像他们之前每一天正常的姐弟交往,又掺杂了太多的私欲和浓重的暧昧……那样的日常相处完全越界了。
一个又一个的梦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可它注定没有答案。
“无所不能的梅林啊……”德拉科抱紧了已经熟睡的雅思敏,他知道,雅思敏睡着了,只需要他施加一个简单的昏昏倒地加深她的睡眠,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可以做到梦里曾经梦到过的所有事情。
但德拉科不能,他更不愿意。
就算整个霍格沃兹都觉得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混球,也还会有一个人永远不会这么认为,那个人就是雅思敏·马尔福。
所以,他只能压下自己骨子里所有的混账念头,抱着雅思敏,在心中询问无所不能的梅林。
他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