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学弟
宋思衡瞥了他一眼:“你喜欢?拿去好了。”
杨晓北也不恼,打开背包把香水盒子收了进去,笑眯眯地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老板。”
宋思衡白日里那些缱绻心思,一下被他毁得烟消云散。
接过吻了又怎么样?
到底两个人还是简单的雇佣关系。杨晓北还是那个见钱眼开、爱捡小便宜的死模样。
“快一点了。回去吧。”宋思衡拿起那块表,替他开了车门。
杨晓北一条腿跨出了后座,不过两秒又收了回来。他一下凑得很近,近到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干什么?”宋思衡微微推开他的脸。
“你喝酒了。”杨晓北笃定地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晓北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轻声问:“要不要在车里试一次?”
宋思衡一下坐直了身体:“你疯了,这是商务车。”
“商不商务的,还不是你说了算?”杨晓北靠得更近了些,似乎在确认宋思衡身上的气味。
“我是给了你奖金,你也不用这么卖力。”宋思衡抬脚就想把他往外踹。
“你知不知道”杨晓北脱下外套,扔到了前座上。眨眼间,车门又被关上。
“什么?”宋思衡问。
“你喝完酒说话很没有说服力。”
宋思衡冷笑了一声,一晚上烦躁的心情似乎找到了出口。他伸出手抓住了杨晓北后脑勺的头发,用力往下按了按:“你要真这么主动,证明给我看。”
杨晓北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着用脸蹭了下他牛仔裤的布料,嘴唇微张:“伺候你,我的专长。”
这是一座被闲置已久的停车场,离宋思衡家不远。但荒废之后,已久没有物业管理,只有入口处挂着一盏白色射灯,其余的地界都隐在黑暗中。
纯黑色的商务车有三排座椅,不知道何时,第二排座椅被微微放躺。宋思衡抬着一侧手臂,挂在座椅靠背上。杨晓北的短发发尾,不停地蹭过他的大腿。
他抬手想打开车里的灯,被宋思衡一掌拍开。这下,车里只剩下些微黏腻的水声。
二十分钟后,宋思衡轻叹一口气,攥着杨晓北头发的手背紧绷了两秒。
然后,车里盘旋着不算平稳的呼吸声。
杨晓北从前座抽出两张纸来,清理干净。他再回头看向半靠着的宋思衡。
宋思衡半眯着眼睛,眼神有些失焦。杨晓北凑了过来,t恤的布料摩擦过宋思衡的衬衣。
“还想接吻吗?”他摸了下宋思衡微湿的发尾问。
宋思衡睁开眼睛,发现他的脸越靠越近。下午在游泳馆的那一幕似乎又要重现,只是这一刻没有过多的暧昧,只有藏不住的掠夺气息。
在嘴唇相碰前的最后一秒,宋思衡推开了他的脸。
“你可以回去了。”语气很是冷淡无情。
杨晓北摸了下自己的脸颊,爽快地答应:“行。”
他重新穿上外套,拉开车门,然后回头问:“下周末还见面吗?”
宋思衡抬起眼皮看他,发现杨晓北的表情带着些满足。杨晓北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确认空气里的味道被洗得干干净净。
“见。”宋思衡懒洋洋地回答。
宋思衡的作息被打乱,第二天去公司也晚了些。李恪已经开完一个会在等他了。
宋思衡刚坐下,李恪就把手机屏幕推了过来:“祖宗找上门了。”
“徐朗?”宋思衡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皱眉,“他找你干什么?”
“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李恪有些不解,“不过你们师兄弟的,他没有你国内号码吗?”
宋思衡摇头:“我回国后,他留在那边了。后来也没联系。”
“那我给了?”李恪询问,“他说e后面跟我们可能有机会合作。”
“给,谁会跟钱过不去?”宋思衡无所谓。
徐朗原先也是在江城读的本科。当年,宋思衡对他也有所耳闻,徐朗在计算机系也是出了名的风云学长。后来宋思衡出国读硕士,恰巧跟他读了同一个方向,只不过徐朗大他两届,两人跟着同一个导师,期间相处过一年。
自上学起,宋思衡一直叱咤校园,脾气性格也很张扬。但唯独出国后屡屡受挫,在异国的那段时间过得压抑又烦闷。李恪与他并不在同一个学院,也无法解决他的专业问题。
而突然出现的徐朗,像是一道天光,将他狭窄封闭的生活缓缓照亮。
两人同进同出了一段时间,关系最好的时候,一同去公园边的私人电影院看过包场电影,也去过山林里的湖边喂天鹅。宋思衡朦胧间察觉自己的感情似乎出了点变化。
但徐朗对此只字不提,窗户纸一直没有被捅破。
直到一个寒冷冬夜,徐朗忽然找到了宋思衡,说自己拿到了学位,就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个金发碧眼的集团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