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仲贺不会泯然于众人,他拥有绝对的理智和智慧,能够审时度势,辩证统一地看待任何事物,宛若清冷自持的神,一举一动都蕴藏矜贵傲慢,让人为之折服。
谈宴突然想看清钱仲贺的心,他迫切地想知道钱仲贺的欲求是什么,是否真如他表现地这般从容不迫。
超出常人的自控力,恐怖如斯的把控着自己的情绪、欲,望,叫人探究不出其中暗藏的超然。
只是钱仲贺表现地太过淡定,谈宴无法从他的眸光中窥探出任何别样情绪。
只要钱仲贺不说,谁也看不透他。
那……即便是他,也不行?
谈宴心里蓦地涌出一阵凉寂,他和钱仲贺三年婚约,谁也没有把握这件事情能够持续到什么时候,只有钱仲贺需要他做一枚棋子,他才能够依附在钱仲贺身边。
但当他失去价值后,钱仲贺便可以弃他如敝履。如今是他入戏太深,把逢场作戏当作意乱情迷,届时协议期满,钱仲贺可以毫不留情抽身离去,独留他一人遍体鳞伤。
钱仲贺是是冷静强大,毫无软肋的,无欲无求的。
谈宴跟他比起来,可要差太多。
谈宴现在能做的,只有把心封闭起来,让悄悄破土儿出的嫩芽绞杀于幼芽期,让任何希冀都鸣金收兵,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样,他才能够全身而退。
谈宴微垂眼眸,定了定神,从钱仲贺那里抽回手,站起身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去趟卫生间。”
谈宴走出包厢,漫无目的地沿着金壁走廊朝前走,他不是真的需要去洗手间,只是不想以当下的心态与钱仲贺共处一室。
谈宴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恍然间听到前方拐角传来争执的声音,或者可以说是单方面调戏的声音,这道声音有些耳熟,谈宴又走近几步,看到那个背影,才了然——是昨天刚见过面的陈世钦。
此时陈世钦缠着一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小姑娘不放手,小姑娘眉眼清秀,明眸皓齿,眉心上方点坠一颗小痣,我见犹怜的模样。
他仗着酒劲对小姑娘使坏,污言秽语一大箩筐地往外蹦,手脚还不老实,小姑娘脸色涨红,却又不敢得罪他,眼角噙着泪花推他,声音委屈无助:“求您别这样,离我远点……!”
陈世钦迷迷糊糊,不怀好意:“反正你都来这种地方混了,还他妈装什么清高,跟我睡一觉,多少钱你开,给爷伺候好了,你想要什么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