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钱仲贺受伤,谈宴却更加难受,钱仲贺无端替他承受了无妄之灾,谈宴双手攥紧,眼框红到滴血,陷入自责内疚。
直到手术结束,钱仲贺转入病房,谈宴看着那被包扎成一团的手臂,又忍不住红了眼,钱仲贺看两只眼睛红的像兔子的谈宴,忍不住心疼,向他招手:“来。”
谈宴垂眸走过去,却不敢触碰钱仲贺,声音颤抖道:“医生怎么说?”
“没用了。”钱仲贺说,“后半辈子得靠你了。”
谈宴的眼泪瞬间留下来,断断续续说:“对……对不……起,是我对……对……不起……你……”
“怎么哭了?别哭。”钱仲贺手忙脚乱地用另一只手给他擦眼泪,“我开玩笑的,没有残废,医生说只要静养三个月。”
谈宴呆呆地仰头看钱仲贺,眼角的泪还未滑落,安静地凝聚,眸底泛着水光,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问道:“是真的吗?”
“是真的。”钱仲贺用指腹蹭掉他的泪珠,“你这么好骗,乖乖上当,我都不敢再开玩笑了。”
谈宴唇角抿起,想打钱仲贺,却又舍不得,转身愤愤离开:“你要吓死我了。”
“好了,我错了。”钱仲贺攥着谈宴的手腕,将人留下来,“别走,陪陪我。”
谈宴闷闷转身,却不想让钱仲贺看到他满脸狼狈的模样,把头瞥向一边。
钱仲贺却顶着他的下巴转过来,看清他脸颊上的泪痕,心里微微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男士手帕,一点点擦净他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别哭了,小可怜。”
“我好好的,在这呢。”
事后公安机关来人做笔录,告诉了他们事情原委,原来这个人是二婚,有点神经质,头婚的老婆就是嫌他神经跟他离了婚,这次二婚本就不是戒指的问题,而是婚礼当天新娘收到老公出轨的消息,毅然决然选择逃婚。
于是这个男人就把气撒在这里,但谈宴仅仅是借用这间场地办展,卖戒指的上一任租户早就离开了,这男人阴差阳错找上了谈宴,非要把谈宴认成卖他戒指的人,闹出了这一通事。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警察问他们想要怎么做,谈宴脸色沉闷,说依法处理,拒绝任何和解,他在这件事情上强硬了一回,钱仲贺点头同意。
后来混血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特意来向谈宴负荆请罪,他也不知道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到终于应付完所有人,强势一整天的谈宴蜷缩在钱仲贺怀里,他不想看到钱仲贺手臂上的纱布,以为看不见便能自欺欺人,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