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常雪到底是怕严菀出事,在救护车走之前,还问医生买了一盒硝酸甘油片。
硝酸甘油作为能够救命的药,救护车上自然是备得有的。
这药对严菀的心绞痛十分的有效果,几大百的救护车钱常雪都掏了,也就不在乎再多买这么一盒药了。
送走了救护车后,常雪转身就把药盒塞到了金冉冉的手里。
不是常雪不想直接把药给严菀,实在是这一家人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连个普通话都说不好,她只能够和金冉冉勉强沟通得了。
等金冉冉收下药后,常雪又不放心的多叮嘱了两句:
“这药你拿着,治你奶奶心绞痛的,下次她要再犯病,你就给她在舌头下面含一片,不过这药只能急救用,治标不治本,再有下次,你们最好还是送老人家去医院。”
常雪是理解不了金家人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但是确实有很多讳病忌医的人。
这些或是太过愚昧,或是担心花钱,她不知道金家人属于哪一种,但是她作为一个路人,也没权利强制他们就医。
药也给了,常雪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做了,她也不想和这群人耗在一起,见对方确实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她就直接上车离开了。
留在路边的金冉冉等人见常雪离开了,大松一口气之余,心里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
因为刚才差点出事,这会儿常雪也没敢把车开得太快,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金家人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倒影,她心中总有些不放心。
“常雪,你就是太圣母心了。”狠狠的在心里唾弃了自己后,常雪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打着方向盘倒车回去。
原本因为常雪离开而松弛下来的金家人,看着去而复返的人,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常雪降下副驾驶的车窗:“我看你们走的这个方向,是要去市里吧,正好我也要回市里,我顺路捎你们回去。”
说完常雪见金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上车,只得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门。
金家人没想到常雪去而复返,金满堂他们只是和常雪语言不通,并不是傻了,从她的动作中明白她是让他们都上她那台奇怪的坐骑。
一家人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抬脚爬上了车。
金家人虽然之前没有坐过这奇怪的东西,等到爬上车后,他们才发现这个大家伙里面别有洞天。
一排一排的座椅,宽敞柔软,比家里那辆包了缎面棉垫的马车坐着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外面日头那么烈,这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凉飕飕的风吹着。
对于顶着太阳走了好久路的金家人来说,这一阵阵的凉风,实在是让人舒心得紧。
金家五个人都接连上车坐下后,金冉冉落在最后,抬脚就跟着往上爬,最后被常雪拦了下来。
“后面都坐满了,你上去干什么?”
金冉冉看着后面还很富裕的空间,也不解地问道:“那不知道我应坐何处?”
常雪奇怪地看了金冉冉一眼,对金冉冉那拗口的说话方式也没了脾气:“当然是副驾驶了。”
不知道是不是常雪想多了,她总觉得这家人不太对劲,看着竟像是以前没有坐过车一样。
这合理吗?现在国内还有没坐过车的人吗?
或许在山区还有这种情况,不过这家人都时髦到一大家子人都穿汉服了,更别说还有包袱这么专业的道具。
这要是放在六七十年代,可能还有进城务工的人会用床单当包袱装行李。
可是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也没有人用包袱这种东西了吧?
就算是没有行李箱,也有编织袋吧?
等到金冉冉上车后却迟迟不动手系安全带,常雪在今天第n次叹气后,不得不侧身替她把安全带系上。
金家人赶了这么久的路,先前又被常雪那么一吓,这会儿被车里空调一吹,困倦感也一下子从骨头缝里冒了出来。
年纪最小的金明轩早就熬不住了,揉了揉眼睛,靠在冉锦和身上就想睡觉。
也是常雪心细,注意到金明轩不停地在舔嘴皮、吞口水。
知道他只是渴了,常雪当即打开车载冰箱,从里面拿了几瓶水出来,分给了他们。
对于常雪来说十分寻常的冰镇矿泉水,落到金家人手里,又是一件稀罕东西。
金家人人手一瓶冰镇矿泉水,大人还好,在外人面前总归是能够佯装镇定的。
年纪尚幼的金明轩就没有这份稳重了,他手里抱着矿泉水瓶子,瞌睡虫一下子就被这份沁骨的冰凉赶走了。
常雪分完水后也没多想,自己也因为口渴拿起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
坐在常雪旁边的金冉冉上车后就一直在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常雪。
这会儿见常雪喝水,金冉冉有样学样,也成功拧开的瓶盖,喝到了装在瓶子里冰水解渴。
喝了水后金冉冉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不适后,她才把手里拧开了盖子的水往后递给了家人。
一瓶矿泉水被金家人分着喝了个干净,常雪见状有些奇怪。
不过这到底只是一件小事,常雪只是多看了两眼,并未多说什么。
回市里的路上,金家人喝了水后就没再出声了。
看着车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象,除了已经睡着的金明轩外,金家其他人心里都不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