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的头脑都是发胀的,他的幼驯染萩原研二都看出来了他的不对劲,主动跟所有人说明了情况让他回家。
可是庆功宴还需要萩原研二的镇场,迫不得己只能打车回来。
不过这确实是个很明智的选择,老实说,从今天上午在案发现场遇到那个黑发男人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直觉,想要逃离,想要避开——可是他是日本警察,怎么会莫名其妙怕一个笑得很温柔的无害的家伙呢?而且自己也充其量就是和对方说了几句话,然后然后他做了什么?
松田的脑袋一阵发晕。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和那家伙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如果硬要说的话,他的脑海里全都是男人笑起来的样子,那双墨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面容,然后他的心跳快得不成样子。好热。
他的思路被升高的体温打断了,脸颊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热。一时间他只顾的上把自己的衣领扯开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大喘气。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的衣物都硌得慌,在他冷白色的皮肤上摩擦的时候让他觉得有几分的不适——想要脱掉,一丝不挂地脱掉。
修长的手指扣住了沙发的扶手,慢慢地攥了起来,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现在很不对劲,就像是中了春药一样的不可理喻。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开始发痒,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内裤已经被打湿了。紧接而来的是逐渐软化的四肢,几乎连沙发都没办法抓住,就只能瘫在位置上。
“哈、哈”他分不清楚这是谁的声音,好像是耳边传来的,又好像是他自己发出来的。视野逐渐模糊了起来,他只能看着天花板——萩原研二购买的华丽吊灯像是催眠的怀表一样晃动着,晃动着
他好像进入了梦乡,又好像在云巅。神将宽厚的大手抚摸上他的腰肢,滚烫的触感惹得他浑身一激灵。
“透。”谁的呢喃像是甜腻的蛊惑,让他的身躯瞬间就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出了双手往上探去,明明他的面前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却感觉自己搂住了谁的脖颈。
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裸肌上,有点痒。松田有些难耐地扯了扯自己的裤子,之前乱动的时候就被弄得松松散散,所以轻易地被褪掉,一路滑到了地上。
“我之前说过了今天我很忙的,所以透,我们尽量节省前面的步骤好吗?”
又是那样温柔的嗓音,让人根本没办法反抗,但是太耳熟了一点,松田阵平半沉半浮的意识迷迷瞪瞪地开始回想。
上午的时候,那个男人自称是“平边暮”,手上拿着一块掰了一半的巧克力,然后笑吟吟地问他要不要吃。
他那时候好像拒绝了?然后——他觉得那块巧克力真的很香,他的肚子又似乎饿了,总之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没办法思考。
他下意识凝视着平边暮墨色的眼睛,咬住了那块递过来的巧克力。
“我是你的谁呢?”平边暮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声。
松田阵平蹙着眉看他,有些闹不明白他的意图,但是不知不觉中,自己就跟平边暮贴得很近,近到只需要动一下就会跟男人亲上。
他垂眸看着对方带着点血色的嘴唇,一种巨大的冲动开始支配他的身体,以至于他没有多加思考就和对方交缠在了一起。
平边暮在这方面根本不像外表那样的柔软,几乎是在瞬间就将他的舌尖卷到了底下,像是要咬出血一样撕扯着他的欲望。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或者说,他的意念也并没有对平边暮有些粗暴的行为作出特别的反应——这是很自然的。
“我们是恋人啊。”平边暮放过了他发红的舌尖,转而舔舐起了他有些发烫的耳垂,“你记住了吗?”
我当然记住了。
松田阵平想,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恋人。
啊,对。松田阵平想起来了这一切,脸上的笑容都真情实意了起来,他主动地仰起自己的头,白皙的脖子就那样凸显出来,像是引诱他人深入的邀请。仿佛一只濒死的白天鹅。
他能感受到牙齿细细摩挲过自己喉结的触感,自己的手更是恬不知耻地摸向了还没有完全打开的后穴,手指毫不犹豫地就伸了进去,挖出了一手粘稠的液体。
“啧,你这么迫切啊?”平边暮的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调侃,嘴巴却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亲到了他的胸膛,让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发颤。
这话听得人觉得脸皮子烧。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对欲望也算坦诚,但是这样直白的挑破微妙的局面属实是出人意料——哦,倒也不算,毕竟平边暮一向是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别废话、不是你说的时间紧迫吗?”他几乎是咬着牙这么辩驳了一句,紧接着就突如其来的快感被打断了话语。
平边暮这家伙居然一声不吭就直接进来了!
“倒也没有那么的毕竟陪陪你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平边暮轻笑了一声,感觉到这一下没办法更深入后轻啧了一声,稍微退出来了点,也没管流出来的淫液和身下人略微放松的眉眼,直接狠狠地就贯穿到底!
不知颜色的肉棒摩擦着他的甬道一路抵达了前列腺,只是随便一扭动,便和温热的壁摩擦了几分,灭顶的快感在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骸骨,眼前更是直接花白一片。
“啊啊”松田阵平几乎都说不出话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沙发摔到了客厅铺着的软垫上,但是又没有实际的感受——既没有疼痛感,也没有被毛绒拂过的刺激。
似乎还是感觉不够满意,平边暮一边放任他咬着自己的肩膀,一边疯狂地抽插着,本该用来另作他途的口子随着一次次的进出变得松弛,本来被破开的疼痛也逐渐变成了麻木,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没办法掩饰的快感。
松田阵平的手指下意识就抓住了垫子,一寸一寸地收紧,几乎要掐出血来。
“你、慢点”他还是选择了求饶。
比痛苦更难让人忍受的就是快感,极乐之巅并不适合久待,尤其当平边暮不打算畅快淋漓地给予他解脱的时候。
“不要这么用力。”
松田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人轻柔地抬起,紧接着就是一个温柔的吻,贴着他的手背,然后猛地把他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对方的体温、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是那样的清晰。
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松田阵平想。
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似乎也不错。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放任了自己的沉沦。
松田阵平醒来的时候,天刚亮,一起来他就看到了沙发上混乱的情况,各种痕迹留在这里那里的,要是被萩原研二看到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这样一想,他本来还算恍惚的精神瞬间就集中了,理智也慢慢回笼。
所以昨天他……到底干了什么?
竟然欲求不满地做了春梦吗?!
松田阵平仔细回想了一阵,怎么都不觉得那只是春梦。那种触感实在真实得可怕。
忙不迭地把沙发被套和地板清理完,开窗户通风后,松田阵平把东西晾出去就刷牙洗脸了,还没收拾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就被萩原研二打断了。
“小阵平!”对方的开门声很大,脚步更是熟悉得让人头皮发麻,“欸?这么早就起床了吗?唔呣,小阵平怎么突然洗了沙发套啊?昨晚吐在了这边吗?”
不过萩原也没需要谁回答自己,自来熟地推开了洗漱室的房门倚着门沿,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里沉浮着复杂的情绪:“小阵平——以后果然还是要我送你回来呢。”
松田只当他在说自己喝酒喝多了吐出来的事情,虽然昨晚他也没喝多少,但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吐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们今天出去吃早饭吧!我找到了一家很合适的店呢!”萩原研二一副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样子,笑眯眯地提议道。
“哈?你又想干什么?”松田阵平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就被萩原研二直接拽上了车,一看目的地——波洛咖啡厅。
一时间他的头更疼了:“我记得你之前已经去玩过金毛混蛋了吧?那家伙要是再看到你,绝对会想要一拳头把你揍进泥巴里的。”
“小降谷才不会呢。”萩原研二得意洋洋地说,“毕竟他现在都是米花町的十佳好人了呢。而且——”他的手指拨弄了一下方向盘,语气带着一点低沉,“我听梓小姐说,小降谷最近好像谈恋爱了呢。真是不可思议啊,总觉得现在的生活好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又好像回归了正道。”
很矛盾的说辞,让松田阵平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是最近案子太多,你忙晕了吗,我记得部门里有个心理医生,要不你请个假吧?”
“啊啊,可能是吧,最近想的事情确实也有点多,说不定哪一天太累了,就觉得不动脑子也挺好的。”萩原研二没等松田阵平回答什么就换了话题,“已经到了。”
波洛咖啡厅在下午还算空闲,店里面基本也没什么人在,萩原研二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同期热情的欢迎声,然后——
“怎么又是你?”
如果不是后厨好像有人在,他这句话说不定还能更响一点。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直接拉开了帷幕,一双淡绿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些许的好奇,“啊是两位警官先生呀?”
松田阵平的瞳孔微微缩起,自然地问道:“你是这里的员工?”
萩原研二则是看了看安室透撇开脸后露出来的脖颈的一侧,眸光更沉了几分。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巧合的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地方、同样的大小和形状受了伤吧?
“怎么可能。”平边暮擦了擦手,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只是为了恋人所以打个下手罢了,要尝尝我的手艺吗?”
松田阵平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椅子上准备品尝平边暮做的小蛋糕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来着?松田阵平浑浑噩噩地回想着。啊,是平边暮邀请他们品尝手艺,对恋人的手艺确实需要认真点。
萩原研二的叉子在黑森林蛋糕上戳了一下,把自己几乎要溢出来的怀疑又按下了几分。小阵平的态度完全没问题。是他太敏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