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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洒进教室,洁白干净的墙上倒映出两个微微交叠的身影。
片刻,那两道身影分开了些许,压在上方的人直起身,露出一张清俊疏朗的脸。
他单手撑在桌上,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另一手伸指勾着对方的下巴往上抬,指腹沿着脖颈线条缓缓往下游走,停在对方的喉结处轻柔地打着转。
偶尔使坏地轻轻往下一压,眼见对方难受得双眸漫上湿意,嘴角不由微微一勾。
“唔……闻、闻海,别玩我了,帮帮我……”
被他压在身下的男生徐远粗喘着气,情欲将脸颊烧得通红。
他伸臂紧搂着对方的腰,手掌似乎是想往下覆上臀肉,却像是顾忌着什么迟迟没有动作,只小幅度地往前轻轻顶了顶胯,哑着嗓音哀求。
闻海垂眸瞥了对方隆起的裤裆一眼,伸手上下抚摸了一下,轻轻嗤笑一声。
他还没说话,对方忽然搂紧他的腰,随即又把头颅凑了过来,似乎是想吻他的唇,动作贪婪而急切。
闻海微微有些不悦地蹙了下眉,偏头一躲,对方恰吻在他的侧脸。
他眉头蹙得更深,接着毫不留情地伸手将对方推开,直起腰,语气不耐地开口:“别亲我。”
“闻海……”
徐远双目发红,咬了咬牙,见人伸手整理仪容,似乎想要一走了之,猝然伸手一把攥住对方的肩膀将人往后一推,身躯随之覆了上去,膝盖顶入对方双腿,将人围困在自己与讲台之间。
“啊!——”
他俯下身正欲一亲芳泽,对方却往后一仰,接着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他痛得没忍住叫出了声。
还未反应过来,对方紧接着反扣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到课桌上,俯下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闻海眯着眼,见对方挣扎,微微加重捏握着对方手腕的力道。
他伸了另一手拭去对方眼尾的泪,将那一点湿痕抹在对方的唇上,“谁告诉你,我是在下面的?”
未等人回答,他忽然伸手抓着对方的手掌贴到自己身下,性器因为把人弄哭而微微起势,虽没有完全勃起,但分量已足够引人垂涎。
见对方微微睁大双眼,他愉悦地勾了下唇,“鸡都没我的大,还想上我?呵,走了。”
“等等!”
对方说完便松手起身,徐远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接着伸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将人往下一压,轻咬了下嘴唇,低声说,“……那我让你上呢?”
闻海微微挑了下眉,未做反抗,垂下眼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
有一说一,确实长得挺漂亮的,一双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看起来湿漉漉的,睫毛还挂着水,倒有几分楚楚动人。
他笑了一下,“好啊。”
他不想在这种地方做,但稍微玩一玩也不是不行。
放学有一段时间了,而且明天放假,教学楼的走廊里空荡荡的,之前还能从玻璃窗瞥见教室里一两个仍在艰苦奋斗的学生,现在连个鬼影儿都见不着。
马上天就黑了,若不是帮个舍友回趟教室拿东西,江淮才懒得跑这一趟。
他朝着下午上过课的教室走去,到了近前才发现教室前后门都关着,窗帘也拉上了,看不见里头的情景。
最后一节大课他们班是在这个教室上的,老师给他们投影了幻灯片,同学把窗帘拉上了,许是放学的时候忘记拉开。
江淮微微蹙了下眉,走到近前,发现前门是虚掩着的,还留了条缝。
他抬手敲了两下门,随口喊了声:“里面有人吗?”
他等了会儿,没听见里面有人应声,便也没有多想,抬手就推开门走进去。
接着就看见里头堪称火辣劲爆的情景。
靠近讲台的课桌,两个男人靠在一起。
其中一个衣服都快脱光了,另一个却穿戴整齐,撑在对方身体上方,头颅则伏在对方胸口。
虽然看起来还没干到最后,但是个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接下去要干什么。
江淮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看见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那啥了。
他不由一愣,道歉一声便要退出去,打算回去就把落东西的那个舍友揪起来揍一顿。
但是其中一个人忽然抬起头朝他这边看过来,成功地令他顿住脚步,甚至僵了身子。
大约是因为被人打断,对方看过来的时候还微微蹙着眉。
但不知为什么忽然笑了,傍晚的霞光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笼在了他的身后。
一并拢住了江淮的心脏。
站在门口的男生身姿颀长,眉眼精致昳丽,单手插着裤兜,表情漠然。
晚霞却仿佛从天上烧到了他身上,从脸颊到耳尖俱是一片艳丽的红色。
闻海很喜欢这张脸。
他直起身,忽视身下还在颤抖着喘息的人,抬手轻轻扯了扯领口,淡色的草莓印在他的颈间若隐若现。
他伸出另一手,朝那个像是呆滞住一般毫无反应的人勾了勾手指,低笑一声,“学弟,还不走,是想过来一起吗?”
闻海的本意其实是想把那家伙赶走,他现在不喜欢玩3p了,倒是可以以后再约。
但是没想到,看着挺纯情的一个男生,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非但没走,反而大步走过来,沉默地盯了他一会儿,忽然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拽了出去。
用的力气还挺大,手背青筋浮起,根根分明,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大步流星,像是在压抑着怒气。
“做什么?”
闻海被拽得很疼,但是他挣脱不了,于是被人一路拽到了厕所的隔间里。
甚至被人毫不留情地甩在了隔间的门板上,接着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江淮比闻海略高了一点儿,双臂撑在对方头颅两侧,目光森冷地盯着他,气势骇人。
偏偏不发一语,撑在门板上的手臂修长而结实,与他的眼神一般,藏着迫人的压力。
闻海蹙眉,虽然眼前这张脸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确实令他心动。
但心动归心动,他现在有点儿生气了。
他双手抱臂,丝毫不惧地与人对视,轻嗤一声,“怎么,你是徐远的男朋友吗?”
“他谁?”
眼前的男生似乎很不满从闻海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眉头蹙得更深,目光一瞬间变得更加锐利。
他微微动了动嘴唇,却像是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好半天才哑声开口,“你……不记得我了吗?”
江淮小的时候心里就装了个人,是他的邻居哥哥。
他的邻居哥哥长得很好看,人也特别温柔,对他特别好,也对他说过很喜欢他。
但是对方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搬家了,后来再也没见过。
江淮哪里想得到重逢是在这种情境。
他更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曾对他说喜欢的邻居哥哥早就把他忘了。
“哦,是你啊……你吃醋了?”
闻海本来还有点儿生气,一听这话没忍住笑了,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眉眼,把人当成是自己曾见过的追求者。
虽然他只有一点儿模糊的印象,但是,海王海王,鱼塘的鱼不多怎么能叫“海王”?所以偶尔忘记一两条鱼是很正常的事。
而小鱼见到他与别的人纠缠在一起,是个人都会生气,现在对方这副模样他也能理解。
虽然他们目前什么关系都没有,对方其实并没有质问他的资格,但是他很喜欢这张脸,可以不计较这个。
江淮抿紧了唇,没说话,只看着对方,眼神莫名变得柔软下来,气势也微微收敛,看起来可怜又委屈。
闻海的目光在对方脸上逡巡着,在与对方微微发红的、甚至有点湿润的双眼对视时,才平息的情欲又缓缓升起。
不大的隔间同时挤进了两个身量颀长的男人,空间变得拥挤,连空气都仿佛因为两人过于靠近的身躯被挤压得发热、发烫,渐渐变得粘稠。
片刻之后,闻海感到自己的胯间挤进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而对方的脸却在一瞬间变得更红了,白嫩的耳廓更是红得像要滴血。
闻海没忍住低笑一声,朝对方那处微微抬了抬下巴,低声开口:“想要吗?”
想要……什么?什么意思?
江淮微微睁大了眼,还未反应过来,忽然感到对方伸手拉下了他的裤子,温热的手掌隔着内裤轻轻覆上了他的下身,随即轻柔地套弄起来。
他呆住了。
闻海一面动作着,一面专注地与那双发红而湿润的眼眸对视,喉头轻轻上下滚了几圈。
对方离他很近,鼻尖呼出的热气尽皆喷洒在他脸上,烫得像要把他融化,脸颊与耳廓也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整个人呆滞住一般一动不动。
只有下身挺立的东西在他手中又微微地胀大了一圈,甚至大得有点儿握不住。
他细细感受了一下手里东西的尺寸,忽然觉得若是单纯按照大小区分,谁在下面恐怕还不一定。
他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垂下头欲一探究竟,手指刚探进内裤里想将那玩意儿释放出来,却立即被对方扣住手腕制止。
紧接着,他感到对方伸手搂住他的腰,将头颅埋进他的肩窝,温热的脸颊就贴着他的脖颈,将肌肤煨得发烫,在他耳边哑声开口:“……别、别看。”
闻海没忍住低笑一声,虽然有点儿负罪感,但他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漂亮学弟挺有意思的,想对他下手。
闻海“海”了几年,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惯了,向来是看上了就撩,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廉耻心,犹豫一瞬之后就直接伸手揽住对方的肩颈。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后颈肌肤,微微偏过头,嘴唇贴着对方发烫的耳廓低声轻笑:“脱下来不是更舒服么?乖,我不看。”
说着便直接拉下了对方的内裤,手掌整个覆了上去。
闻海平时说话的声音清澈干净,听起来很舒服。此时压低了嗓音,又带着些情欲的沙哑,竟莫名有点儿性感。
温热柔软的嘴唇贴着对方的耳廓轻轻摩挲,唇瓣开合之间呼出的热气尽皆吹拂进对方的耳洞,透着难以言喻的撩人意味。
落进早将对方封藏于心的江淮耳中更是如此。别说是脱裤子了,闻海叫他做什么都行。
于是闻海惊讶地发现,手里捏握的东西竟然又变大了一些,甚至小幅度地往他手心里轻轻顶了顶,令他一只手险些圈握不住,好几次被弄脱了手。
江淮并未开口,耳畔传来的喘息却愈加灼热粗重,搂在他腰间的手臂也微微收紧,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但不知碍于什么又生生克制住了这种冲动,半途便放松了些许力道,只是充满依赖地将身躯重量倚靠在闻海身上,却又不敢全然放松,动作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
闻海不太喜欢0号比自己还大,不由微微蹙了下眉,但还是继续着手里套弄的动作。
他太喜欢对方这张脸了,还有这双湿润的眼睛。
——若是能把人逗弄到实在受不住,哭着对他说“上我”,或者把人肏到边哭边爬,双目失神,满脸是泪的话,一定很好看吧。
闻海有些兴奋地舔了舔唇,手中的动作渐渐带上了逗弄的意味。
好几次感觉到对方似乎濒临巅峰,却坏心眼地停住动作,甚至微微收紧捏握对方性器的力道,还用指腹压着顶端的穴眼制止对方发泄。
过一会儿后才继续动作,指腹压着顶端来回轻轻碾磨,又绕着下方一圈窄小的沟壑轻柔打转,重新挑起对方的欲望。
“唔……”
耳畔的呼吸愈加灼热粗重,对方或许也有些受不住,腰间圈着的手臂越收越紧,喉里低低地溢出几声沙哑的喘息,脸颊贴着他的轻轻蹭了蹭,无声地撒着娇。
但是闻海非但没有收手,反而玩心大起,逗弄得更狠,将下方两颗精囊都抓在手里肆意揉捏把玩,力道也微微有些重。
江淮终于受不住地在对方脖颈上啃了几口,又吮又咬,在上头印了一片湿润的红痕。
但他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忍得久了,性器顶端不断溢出丝丝缕缕的清液,顺着茎身缓缓往下流淌,黏黏腻腻地沾了对方一手。
又被套弄的动作带得发出了一点儿细小而粘稠的水泽声响,在狭小逼仄的厕所隔间之中显得尤为入耳。
等到闻海终于大发慈悲地把人弄射,乳白的浊液湿漉漉地在他掌心里积了一滩,顺着指缝黏黏腻腻地往下流淌,空气弥漫开一股糜烂的石楠花香。
“抱、抱歉!”
江淮怔了一瞬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脸颊与耳尖烫得发红,仿佛脑袋上也会升起一缕白烟,急急忙忙地将人松开,掏出纸巾要给人擦手。
闻海任由对方动作,漫不经心地想着,在以前,若是他手上沾了精液,他都是让0把他的手舔干净的。
或者碰上骚一点的,会主动爬过来给他舔干净,然后自己张开腿,把臀缝掰开,艳红的小穴一张一缩的,还伸手指进去搅弄给他看。
但是眼前这个……
闻海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从那一双给自己擦拭掌心的手移到对方脸上,恰与人对上目光。
那一双眼睛实在漂亮,瞳仁黑白分明,干净清澈,一如被雨洗净的天空。
此时微微有些发红,还有些湿润,像蓄着两汪泉水,闪着潋滟的波光,只盛着他的倒影。
紧接着,他忽然感觉到对方擦拭着他手心的动作顿住,双颊变得更红了,嘴唇微微开合了一下,声音在喉里滚了几圈才从嘴里吐出:“……真的吗?”
闻海不解地拧眉,也没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慵懒地“嗯”了一声,“怎么了……?”
他还没说完,只见对方忽然将纸巾扔了,随即像是捧什么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垂下头盯着他的掌心不说话。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垂下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闻海不明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垂下头,从嘴里探出粉嫩的舌。
他还未反应过来,只觉手上忽然一湿一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掌心里一划而过,不由微微睁大了眼。
江淮舔了一下之后便抬起头,殷红的嘴唇湿润清亮,嘴角还挂着一道黏腻的乳白丝线。
他微微偏过头,脸颊与耳廓红得像要滴血,仿佛连脑袋上都要升腾起几缕白烟,眼神躲闪,似乎害羞得不敢与人对视。
他低声开口:“……必须,要把精液全部舔干净吗?”
闻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一不留神,竟是把那句“给我舔干净”说出去了,但是……
他眯了眯眼,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生。
对方的脸颊与耳朵都很红,跟苹果似的,青涩,纯情,诱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此时竟然听话地照着做了,倒是出乎意料的乖巧。
……令人忍不住地想将他玩弄得更狠。
闻海保持着被对方捧着手的姿势没动,低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对方微微一怔,但也并未犹豫,乖巧地低下了头,从嘴里探出软嫩的舌轻轻舔舐着他的手心。
明明是行这等情色之举,眼前的男生却专注得像是在解答一道高数题。
眼睑微垂,纤长浓密的睫羽往下投落一片淡色的阴影,舌头来回滑动,卷着白液吃进嘴里,细致地从手心舔到指尖,末了还将他的手指含进口中轻轻吮了一下。
十指连心,湿热酥痒的感觉从指尖递送到了心里。
闻海不由喉头轻滚,在对方准备用舌头将他的手指推挤出去时,坏心眼地又往里深入,指腹压着柔软的舌面来回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微微勾唇,“嘴巴张开。”
江淮怔了一下,舌头微微一僵,但也没有反抗,乖巧地任由闻海动作,听话地张开了嘴。
接着立即就被人又往里挤入一根手指,温热的指腹压着他的舌面轻轻摩挲,接着力道微微变重,捏住他的舌尖往外轻轻拉扯,直到被拉扯得探出嘴中,搭在下唇上。
闻海捏着江淮的舌尖肆意把玩,直到把人弄得双眸湿润,唇角滑下透明的水丝。
接着克制不住地缩回了舌头,连着他的手指含进嘴里吞咽了一下。
闻海顺势又在人嘴里轻轻翻搅一阵才把手指抽了出去,低笑着夸赞一句,“做得不错。”
眼前的男生涨红了脸,喉头上下滚动,接着又伸臂将他拥住,像是害羞一般不敢与他对视,将头颅重新埋进他的颈窝处,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肌肤轻轻蹭了一下。
闻海顺势伸手搂住对方,还没说话,忽然感到对方伸手触上了他的下身,嗫嚅着低声开口:“……我要不要也帮你弄出来?”
倒是懂事。
闻海低笑一声,“好啊,不过,换点别的,可以吗?”
对方诧异地抬起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模样乖巧得要命。
闻海伸手覆上对方的手背,带着对方将自己勃发的性器从裤子里释放出来,另一手捏着对方的后颈轻轻揉捏了一下,低声诱哄,“学弟,你给人口过吗?”
“什么……”江淮微微睁大了眼,随即迅速摇了下头,“没有!”
他盯着闻海,双颊滚热,嘴唇轻轻开合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紧紧抿了起来。
闻海觑着对方这般反应,心想自己会不会过了,又跟以前约的0对比了一下,又觉得这种程度其实也没什么。
他曾经也喜欢性格火爆或者倔强一点的,越倔强越坚忍的人哭起来才最要命,而把这种人玩哭的话也会特别有征服感,特别爽。
闻海的前男友就是这一款。分明长得挺好看,却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冷酷,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进,但把人按在床上肏到哭的时候又别有一番风情。
闻海其实挺喜欢和前男友做爱的,如果不是这个人控制欲太强,甚至想要反攻他,他也不一定会分手。
所以他现在喜欢乖巧的了。
但是眼前的男生似乎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乖巧。
或者说,刚刚的“乖巧”只是因为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有点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意思。此时情热稍退,理智回笼,碰上不喜欢的事就不愿意再配合他了。
闻海见人没有立即回应不由微微蹙了下眉,但也并不打算逼迫对方。
这种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对方不愿意,他一般会选择换个目标,并不强求。只是可惜了这张脸。
“算了,我去找……”
闻海松开对方,站直了身体,还没有其余动作,两只手腕忽然被对方伸手猛地扣住,接着狠狠压在了身后的门板上,禁锢在他的头顶。
同时俯身逼近他,伸腿挤入他的双膝之中,用一种绝对侵占的姿势将他围困起来。
“做什么?”
闻海不由蹙眉,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对方用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将他的腕骨捏碎一般,毫不留情。
他挣脱不了,不由抬眸望去,恰撞入一双黑沉的眼中。
此时天已经快要全黑了,眼前的男生身材高大,就这般压下来时几乎将窗外透进来的落日余晖全数遮挡住。
精致昳丽的眉眼一半笼在阴翳之中,眼眸暗沉如夜,薄唇紧抿,目光森冷锐利如剑锋一般,又仿佛燃着两团火焰,炽热得像要把人灼伤。
江淮紧盯着对方,眼神凶狠得像狼一般,咬牙沉声开口:“去找什么?去找刚才那个人吗?”
对方这个时候倒与方才乖巧纯情的模样判若两人。
或者说,这般模样才是真实的他。
闻海挣不脱便也不再挣扎,听完不由眉峰微挑,反问对方,“你不是不愿意吗?”
“……不是。”
江淮一怔,随即迅速放松了力道,望了对方一会儿后又伸臂搂住他,嗫嚅着低声开口,“……我只是,第一次给人做这种事,害怕做不好。”
他话未说完,忽然感到对方胸腔微震,耳畔传来一声悦耳的低笑。
他只觉双颊烫得要命,忍不住收紧双臂,又将脸埋入对方的颈窝,默了会儿后才闷声闷气地开口,“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如果我没有进去那间教室,你和他是不是会……?”
“当然不会,我和他就只是玩玩,什么关系也没有。”
闻海是个合格的海王,对于蛮喜欢的鱼,哄人是一套一套的,鬼话张口就来。
但其实他向来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地说了什么话,让小鱼伤心也是常有的事。
归根结底,他就只是个自私的、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渣。
“那我呢?”
眼前的男生忽然抬起头,望过来的眼神炽热、湿润,像是被水汽包裹的火焰。
他喉头轻滚,声音在喉里转了几圈,哑声续道,“你以前对我说喜欢我的,现在呢?你跟我是不是也只是玩玩?”
他垂眸望向对方挺立的下身,眼神幽暗,“如果我帮你口了,你还会找别人吗?”
“你以前对我说喜欢我的,现在呢?你跟我是不是也只是玩玩?”
“如果我帮你口了,你还会找别人吗?”
面对这般“质问”,闻海突然没来由地有点烦躁,他想起他的前男友了。
他的前男友名叫裴钰,人如其名,长得很好看,就是如玉一般冷。
他追求裴钰的时候其实还没有现在这么浪,但也算是个海王,对方也听过他的名字,所以对于闻海的追求根本不屑一顾,毫不留情地就拒绝了。
但那时的闻海头还比较铁,他就是看上了这朵高岭之花,不达目的不罢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把这块美玉收入囊中。
而裴钰答应闻海的那一晚就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你跟我是不是只是玩玩?如果我答应你,你还会找别人吗?”
闻海当时整颗心都系在裴钰身上,自然是顺着对方的心意哄。
而且也因为他确实是为了裴钰收心了大半年,只专注地追求他一个,他说的话有那么一点儿说服力。
于是裴钰答应他了。
闻海还没有跟裴钰在一起的时候就想过把这朵高岭之花按在床上肏到哭。
然而等到他们第一次真正上了床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人竟然跟他想法一致。
闻海一直都是1,也决不允许有人觊觎他的屁股,当晚就跟裴钰吵了一架,最后还是裴钰拗他不过,甘愿让步。
如果就只是这样的话,闻海其实也不至于会和裴钰分手,关键是,闻海是个海王,是个人渣,尽管他收心了大半年,但因为他有前科,所以裴钰其实并不信任闻海。
和裴钰刚在一起的时候,闻海还很喜欢裴钰,基本什么事情都会顺着对方,短时间内也确实没有去招惹别的人。
但作为一个颇有些魅力的“海王”,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不去主动招惹别人,也会有人来招惹他。
一次两次其实还好,但次数多了,总归有恰好就被裴钰撞见的时候,接着两人就会爆发争吵。
闻海那时还很喜欢裴钰,所以其实是都拒绝了的,还将裴钰哄好了。
但裴钰其实并不信任闻海,平日压抑的控制欲也终于在此时一点一点显露出来,在某一次争吵之后更是彻底爆发。
他不仅要定期翻阅闻海的手机、电脑,平时还要闻海按时按点地向他汇报自己的行程。
闻海一开始还能坚持,但有一次因为忙正事,忘了,裴钰却因此误会,又和他吵了一架,他渐渐就开始觉得烦了。
之后没过多久,闻海终于忍不住提了分手,对方并未多做挽留,后来据说是出国去了,闻海再没见过对方。
而闻海因为裴钰这个事,分手之后变得比以前还要放纵,简直浪得没边。
而此时江淮这么问令闻海想起不愉快的回忆,顿时就觉得烦躁,体内升腾起的欲火也降了下去。
他不由蹙起眉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生。
确实好看,跟遇见裴钰一样令他心动,但他估计对方内里其实和裴钰是一样的,甚至比裴钰更过分。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呢,这人就能扣着他手腕质问他了。
好看的人哪里都有,他也犯不着再跟自己过不去。何况……他对自己很清楚,像他这样的人,对方不愿意就算了,他又何必非要去祸害这么认真对待感情的人呢?
他暗自叹息一声,转眸看了一眼窗外,低声开口:“学弟,明天就放假了,你不打算回家吗?”
闻海拒绝得太明显了,话题转移得过于生硬,显得冷漠又敷衍。
对方沉默地盯着他,眼神幽暗,仿佛比外头的夜色还要暗沉,接着猛地收拢拥住他的双臂,又将头颅凑在他的颈窝处,半晌一声不吭。
空气一时沉寂,静得落针可闻,喷洒在脖颈处的气息灼热粗重,将肌肤煨得发烫。
闻海突然觉得自己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颜狗人渣,放到平时他早就把人推开自己走了,哪里还有这个耐心乖乖地陪着对方在这个狭窄又闷热的地方待这么久。
就在他忍不住又要出声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学长,能给我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闻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给了,万一对方想约了呢?
他慢悠悠地晃到校门口,准备回自己的住处。
他现在大四,早就一个人在外面住了,若不是有事情回学校交点材料,也碰不上那个漂亮的学弟。
他掏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漫不经心地来回滑动屏幕找寻今晚的目标,抬眼时忽然在一盏路灯下面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顿住脚步,左右看了看,有点不想和那个人碰上,下意识地想换条路走,但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他,接着快步朝他走来。
他不由蹙了下眉,自己难道还怕了他不成?索性站在原地等着对方过来。
来找闻海的人,好巧不巧,正是裴钰。
算算时间,他们大约有半年没见了,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板着张脸,严肃、冷酷,脸上薄透的镜片在路灯下反射出一圈银白的光,衬得人眉目更冷。
闻海与人对视一眼便移开目光,懒散地抱起双臂,淡声开口:“你回国了?什么时候回的?”
裴钰蹙了下眉,语气平静地回:“昨天,我给你发过消息。”
“哦,”闻海掏出手机翻了翻消息列表,发现对方是昨晚十点多发的,他那会儿大约是在洗澡,他消息又多,没及时看见便会被其他的消息顶下去,他又经常懒得翻,“没看见。”
裴钰眉头蹙得更深,嘴唇也紧紧抿了起来,目光如月一般冷,将人从头审视到脚,最后凝在闻海的脖颈。
闻海皮肤白皙细腻,身上若是有点擦伤、磕碰,或是印上了什么吻痕,都会格外明显。
而此时虽然环境昏暗,但借着路灯与月光,还是不难看清,那一片白皙的肌肤上印了一串鲜红的草莓印。
裴钰抬步逼近,目光冰冷瘆人,出口的嗓音也冷得令人像是坠入冬日的冰湖,“你脖子上的吻痕,是谁弄的?”
裴钰说着便伸过手来,似乎想碰他的肩膀。
闻海微微蹙了下眉,后退一步抬手挡开,“做什么?”
对方转而扣住他的手腕,面无表情,眼神却令人发寒,冷声又质问一遍,“谁弄的?”
“啧,”闻海跟人较了会儿劲才挣开,用另一手揉了下从傍晚到现在一直被人蹂躏的手腕,“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钰双眉紧拧,沉默了会儿,见对方手腕上印着一圈鲜明的红痕,稍稍冷静下来,“跟我回去,我给你涂点药。”
“没那么娇贵,”闻海轻嗤一声,满不在乎地甩了下手,“也不全是你弄的。”
“那是谁?”裴钰才刚冷静下来,听了这话忍不住又炸了,“你昨晚到今天一直都跟他待在一起?”
他说着眸光变得极冷,嗓音压低,“他为什么抓你的手?”
闻海哪里知道为什么,没出声,对方兀自把话接了下去,“为什么?你让他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