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海懵了。
他自己就是1,以前也和别人约过很多次,把人操射这种事别提多有征服的心理快感了。
与此同时,他还很喜欢把人弄哭,不管是玩哭还是操哭都会令他很有性致。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对象还是他曾经的目标,现在只有满心的屈辱与羞愤,爽不爽倒是其次。
闻海气得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把眼前这个人按着暴揍一顿,却感觉自己四肢都是软的,没有力气,浑身都微微发着抖,头还有点晕。
江淮却继续抱着他插弄,边干边问他,“舒服吗?”,“和谁做爱比较舒服?”,大有一种“我今天就是要较出个高下”的意思。
闻海掐着江淮的肌肉叫他滚,其余的话还没骂出口就被顶弄成了破碎的呻吟。
才发泄过变得萎靡下来的东西随着身躯的颠簸不住在半空摇晃,渐渐又充血硬挺起来,顶端残留的白液拉着长长的水丝,被甩得到处都是。
闻海想咬江淮,垂下头时才发现自己胸口都溅上了一点精液。
粉嫩的乳头被人玩弄、吮吸得肿胀挺立,透明的汗水与津液将它染得水光透亮,像夏日枝头上一颗被雨水淋洗过的石榴果实,色泽嫣红,饱满而馥郁。
而此时又溅上了一点儿白色的液体,像是分泌出了乳汁一般,混着汗水与津液黏黏腻腻地往下淌,越发引人垂涎,淫靡而色情。
“原来你还有奶水?”
江淮顺着闻海的视线垂眼一看,低笑一声,随即凑近过来,张口又将他的乳头含进去吸吮,把那一点白浊舔进嘴里,湿润柔软的舌头来回挑逗碾磨着乳头。
“滚、开,唔……”
闻海从不知道自己的乳头也跟小零一样敏感,被对方含着大力吸吮啃咬的时候像是被蚁虫啃咬一般,又酥又痒,还有微微的刺痛。
他被刺激得忍不住仰起头,胸膛也微微地往前拱,可这样的动作又像是把自己送到对方嘴边任人玩弄。
于是江淮吮吸得更为用力,两边轮番玩弄,乳头被玩得像是烂熟的果实一般又红又肿,被津液染得水光漉漉,点缀在饱满的胸肌上,越发显得情色勾人。
闻海毫不留情地拽住江淮的头发把人扯开,一瞬间又被人肏得更狠。
身下不断传出肉体激烈撞击的啪啪声,混杂着粘稠而清晰的水声,敏感处被人反复戳弄的快感令他腰眼发酸发软,渐渐堆叠至顶峰,终于低喘着和江淮一齐释放出来。
他粗喘着气,浑身大汗淋漓,脱力一般软倒下来,任由江淮拥着他,把头埋在他颈窝处眷恋又缠绵地亲来亲去。
他一整天都和裴钰待在一起,没胃口吃什么东西,又被江淮强硬按着做了两次,现在累得要命,回过神来又强撑着直起身,一把将人推开。
江淮没抱太紧,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推到床褥之中,仰头直面强烈到刺眼的灯光。
还没待他适应,眼前忽然一暗,下意识地偏头躲了一下,紧接着头颅旁侧的床面猛地往下陷了一块,还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他眨了眨眼,发现那是闻海的拳头,捏得死紧,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因此更加明显,显出主人暴怒的情绪。
“唔……”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紧接着一个拳头又砸了下来,正落在他的脸上,对方毫不留情,他只觉自己的颧骨要被击碎了,疼得轻轻哼了一声,小声求饶,“别打脸好不好?”
“呵。”
闻海冷笑一声,正要往下砸落的拳头被江淮用手掌紧紧包住了,委屈巴巴地装可怜:“别打脸好不好?”
闻海眯了眯眼,打量了一眼对面。
江淮刚剧烈运动完,双颊与耳廓都是红的,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紧贴在脸上,透明的汗珠滚落下来,淌过眼角,倒像是流泪一般。
偏偏他右脸颊刚挨了一拳,此时微微地红肿起来,眼眸清亮又湿润,倒真像是被欺负哭了一样,可怜又委屈。
闻海一直很喜欢这张脸,江淮哭了以后他更喜欢。
他咬了咬牙,拳头往回一收,下一瞬又狠狠砸在了江淮的肚腹上。
对方又低低痛哼了一声,却乖巧地没有反抗,反而又用那种湿润炽热的眼神盯着他,还捧起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又吻了一下,小声问:“手疼不疼,都红了。”
闻海顿觉烦躁,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泄愤似的又在人身上砸了一拳,朝江淮吼了一声:“滚出去!”
一晚上,闻海跟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滚”。
江淮拧了下眉,压下嫉妒与不满,用湿润的眼神盯着对方,委委屈屈地开口:“可是现在已经过门禁时间了,我已经回不去了,不要把我赶走好不好?”
他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无家可归的小狗。
“你不走我走!”
闻海烦躁地撂下一句,从床上爬起来,忽视下身浑浊的液体不断淌下来的黏腻感,捡起散落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刚要经过江淮的时候又被人拽住手腕,炽热的胸膛从后面贴了上来,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像铁环一般将他圈得死紧,挣都挣不开。
“滚开!”闻海暴躁地低吼一声,语气凶得要命,偏偏嗓音沙哑,气势大打折扣。
江淮丝毫不惧地抱得更紧,下颌轻轻搭在对方的肩颈上,低声开口:“这么晚你要去哪?去找裴钰吗?”
“关你屁事。”闻海冷漠地应了一声。
“你有这么喜欢裴钰吗?那为什么当初还要找别人假扮你的男朋友?”
江淮终于憋不住,嗓音大了些,像是想要把心中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临到关头却又压抑住了,声音因此变得艰涩沙哑。
“如果你真这么喜欢他,那时候为什么要答应我?既然你都答应和我交往了,为什么又要冷落我,为什么又要去找裴钰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都挺开心的吗?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对我好?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对方的嗓音渐渐低弱,隐约带上了一点哭腔。闻海怔了一下,紧接着就感到脖颈处的肌肤湿了一片。
江淮哽咽着继续开口:“你以前对我说喜欢我的,我一直都记着,为什么你忘了?”
闻海累极地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声。
他突然觉得高中时候碰上的那个男孩子说得挺不错。
——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上江淮的喜欢呢?
他确实不舍得让这个人伤心难过,也并不想伤害他,就连“分手”都留给对方来说。
但从最初答应对方交往开始,他给予这个人的伤害已经无法逆转了。
“是啊。”
闻海垂下头,望着大腿内侧不断滑落的黏腻白丝,轻轻张了张口。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分开吧。”
江淮最后还是松了手,哽咽着说了一句“对不起,我知道了”,之后就垂着头一声不吭。
闻海顺势起了身,没往后看,径自捡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暂时不想再面对江淮,在浴室里面待得稍微久了点,脑子里全是乱的。
再出来的时候江淮已经不见了,却帮着把屋里收拾了一下,连床单被套都帮他换了新的,脏了的正躺在洗衣机里转着,空气里也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闻海去厨房倒了杯水喝,窗外忽然亮了起来。
一道粗长的银色电光穿透深黑的夜幕,狭长的光尾仿佛树根一般绵延着铺开,紧接着巨大的雷声在耳边炸响,天空像是被这道雷电击出千万条裂痕,瓢泼大雨转瞬便从这些缝隙里泄了下来。
他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捏着玻璃杯的手指不由微微一紧。
学校门禁在十一点,江淮显然是回不去了。现在这么晚了,又下着雨,江淮不一定能找得到过夜的地方。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给江淮打了个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但是铃声响了很久,响了好几次,江淮一次都没接。
他烦躁地撩了一下头发,思考一瞬之后立即去换了套衣服,拎了把伞就开门出去。
他住的这栋楼离小区门口比较远,又下着雨,江淮没走多久,还没带伞,应该不会走得太远,而且现在时间晚,他估摸着江淮可能打不到车。
下楼之后,闻海撑开伞才发现这雨不是一般的大,像是要把伞砸坏一般,雨声噼啪作响,时不时夹杂着几道雷声,震耳欲聋。
路灯很暗,像坏了一样,明明灭灭的,周遭事物全笼在厚重的雨幕之中,朦胧一片,闻海差点连路都看不清,别说找人了。
他沿路跑到小区门口,问保安有没有看见谁出去,还跟对方描述了一下江淮的长相,对方答没有。
他只好又沿路回去转了几圈,却连个鬼影儿都没看见,喊江淮的名字,嗓音又被雨声盖过了,他自己都不太听得见。
闻海只好打着手电四处绕来绕去,一边找一边给江淮打电话。
找到手机没电关机,刚换的一身干净衣服全给雨淋湿了,紧紧黏在身上,鞋子进了水,沉甸甸的,又湿又冷。
他垂眼看着没电关机的手机,又看了看被雨淋得一片狼籍的衣裤,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毛病,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又叹了一声,准备回去了。
谁知抬眼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小花园亭子里立着一道身影。
闻海怔了一下,仔细地辨认对方的身形,试探着喊了声“江淮”,接着抬步走了过去。
里面那个人似乎注意到了闻海,黑色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要走,最后却停住了,接着身形矮了下去,大概是原地蹲下了。
闻海走进去,收了伞,转头看见那找了老半天还不接电话的狗崽子就缩在一根柱子后面,身体蹲下来蜷成一颗球,和漆黑的影子融为一体,差点看不见。
他拧了下眉,几步走过去,本想踹一脚对方,半途又把腿收回来,只微微俯下身伸手摸了把江淮的头,触手湿润冰凉的一片,又把手缩回去,嫌弃地甩了两下。
闻海先开了口:“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狗崽子把脸埋在自己的胳膊里,动也没动,半天才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顶嘴是吧?”闻海挑了下眉,伸手拉住对方的胳膊试图把人拉起来,但是江淮人高马大,他又累得要命,哪里来那么多力气,拉了两下便卸了力,低喝一声,“给我起来!”
“……”狗崽子不理他,缩回了自己的手。
闻海拧眉,也不说话,就抱着胳膊看着对方。
空气沉寂了片刻,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还有几声响亮的雷鸣。
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闻海有点困了,本想强硬把人拖走,江淮恰在这时又开口了:“你出来做什么,是还要去找裴钰吗?”
闻海语气平静地回:“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去找裴钰?”
“……”江淮没应声。
闻海继续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一开始不想接,”狗崽子把头垂得更低了,“后来手机没电了。”
闻海捏了下拳头,又松开了,去拉江淮的手:“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先跟我回去。”
“不要,”狗崽子却躲开了,像是还生着闷气一般,嗓音提高了些,委屈像雨一样满得快溢出来,藏都藏不住,“你刚刚才让我滚出去。”
闻海也幼稚地跟这狗崽子较上劲儿了,又去拉他:“如果这雨不停,你就要在这里蹲到天亮是吗?”
“……”江淮没吭声。
江淮其实也没想好离开这里要去哪里,就是觉得委屈,不甘心,不想走,却又知道自己非走不可。
闻海都跟他说那么清楚了,他是下贱才会继续留着……但是双腿却沉重得迈不开,走得慢吞吞的。
脑子乱得很的时候恰好下了雨,他无知无觉地走了一阵,发现闻海给他打电话了,立时更委屈了,赌气地挂了电话,对方打几个他挂几个。
他与人较了会儿劲,都淋了好一阵雨了,才想起来要去避雨,接着又开始后悔挂了闻海电话,说不定是对方反悔了呢,想给人重新打回去,结果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他百无聊赖地看着深黑的夜幕,觉得浑身湿漉漉的,黏得难受,还有点冷。想等雨停了再走,但是没想到雨下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发现闻海下楼了。
他下意识地躲起来,不想让闻海发现他,却躲在暗处默默注视着对方焦急地四处找寻着什么的身影,贪婪地想着对方会不会是在找自己,于是稍微得了些慰藉。
但是闻海找不到他,准备回去了,他又觉得委屈、不舍,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想要主动现身,临到关头他又后悔了,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冲动。
闻海找他能做什么?
闻海轻叹了一声,放弃强硬把人拉起来了。
他把掌心摊到江淮眼前,试图跟他讲道理:“我的手机也没电了,也没法帮你打车。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先跟我回去,你淋了雨,等会儿生病了有你好受的。”
江淮盯着眼前那只手掌,白皙,修长,干净,与他记忆之中的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对方却不像以前一样说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