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蔺之立在身后,将兆阑的动作尽收眼底,垂眸苦笑,出声道。
“放心吧,现在的我,哪里会是你的对手?”
说着,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回了榻边。
兆阑知道自己多心了,有些愧疚。
谢蔺之浑身没什么力气,坐到榻边倚靠着床栏,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异常,问道。
“你找我什么事?如果是为了转移毒素的事,事已成定局,已经改变不了了。”说着,扯开自己胸口的衣物,青紫色的脉络从心口张牙舞爪的向四周蔓延,形状丑陋可怖。
兆阑转眸看过来,那毒素发作的样子跃然在眼前,沮丧道,“你不用怕,没有解药的话,你死我也不会独活。”
谢蔺之闻声,垂眸笑了出来。
“你凭什么跟我一起死?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还平白糟践?”
兆阑听了这话,心中很不是滋味,“谢蔺之,你该知道,我从来没想让你做这些,你总在罔顾我的意愿,你考虑过我吗?”
谢蔺之听的仔细,抬眸,视线落在兆阑身上,忽而笑道。
“是啊,都是我擅作主张,你不恨我,但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你可以对任何人有笑脸,唯独对我没有,我能怎么办?送上门都没人要,除了不值钱的自己,还能给你什么?”
兆阑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这些事情,他根本无法辩驳,艰难道。
“可你也要爱惜自己啊……”
谢蔺之喘了几口粗气,说道。
“我知道,其实你讨厌的不是我,阑哥,我能不能求你,看在我为你做到这份上,勇敢面对过去好不好?”
兆阑垂在身侧的手指突的攥紧,因为这话勾起了过去的记忆,无法控制的陷入无端的狂躁里,眼睛倏地红了。
谢蔺之站起身,一步步的向兆阑走过去,两人之间近的只能再塞下一个拳头。
兆阑气息不稳,身体发着细微的抖动,整个人深陷进过往的那些令人难堪的记忆里。
他又何尝不想勇敢,可是哪有说的那么容易。
“你别逼我了。”
谢蔺之沉默的看着兆阑隐忍压抑的样子,心中的难过更甚。
“对不起。”
话音刚落,谢蔺之倾身抱住了兆阑,腾出一只手轻拍着怀中人的背脊。
兆阑下意识的就想躲,用了力气去挣扎,却被人抱的更紧。
不知是谢蔺之的力气太大,还是兆阑根本没有真的想甩开这个充满温暖的怀抱。
谢蔺之抱了多久,兆阑就挣扎了多久,直到揽抱自己的人因为心/绪起伏过大,开始发烧而晕厥过去,兆阑才陡然回神。
兆阑动作迅速的将险些栽倒的人抱住,平稳的放到榻上,心急的出去找曲韵前来医治。
喝了好几碗汤药,一直昏睡到晚上,谢蔺之才逐渐醒来。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睁开眼时,身边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