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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坐轮椅血液循环不畅,加上受过伤,黎白卫总感觉谈执腿比胳膊凉,陶辰的民宿开在地广人稀的滇西北,昼夜温差大,他怕谈执冷。
但他不确定谈执会不会抵触这种关心,回到民宿揣着心事挣扎了好半天,见陶辰催命鬼似的发消息叫他们出来烧烤,不得不拎着纸袋来到谈执面前。
“哥,工作的事忙完了吗?”黎白卫局促地舔了舔嘴巴,下意识蹲在沙发边等。
“嗯,弄好了。”谈执不想扫大伙儿的兴,连忙放下手里不算太着急的事,合上电脑垂视蹲在床边的黎白卫,“怎么了,不好好坐着。”
“没怎么,我,我想把这个给你贴脚底板上。”黎白卫看向谈执的目光略微闪躲,颤颤巍巍地从纸袋里掏出暖足贴,“烧烤不是速战速决的饭,我担心你长时间在外面坐着冷。”
“怕我冷?”谈执面露意外地重复黎白卫的话。
其实不难猜出对方声线颤抖是何原因,而自己面对黎白卫在情绪上给予的向下兼容,似乎没有像前些年一样抵触。
“这么突然啊。”谈执单手抚向黎白卫紧张的脸,不自觉地倾身靠近,“阿卫比我想象中更加懂得关心人,怎么办,我竟然有点嫉妒阿卫曾经爱惜过的那个他。”
一旦进入感情角色,哪怕谈执年长黎白卫数岁,依然逃不过因爱生妒,眼前倏忽闪过黎白卫熟记蜂蜜保质期那天,沙发边被撕碎的无数合影,猛然想起还没有与黎白卫正式拍过。
“别提他,再说也没什么可嫉妒的。”黎白卫见谈执不抗拒暖足贴,红着耳朵撕开外包装,“我给你贴了啊?”
“好。”谈执配合地抬起相对灵活的腿,又道,“晚上拍些照片可以吗?我和你。”
“跟我合影?”黎白卫其实早有此意,就是碍于谈执叫过他小孩哥,所以这些天始终没好意思主动开口。
他有条不紊地将暖足贴贴在谈执的运动袜上,又掏第二贴,嘴角压了又压,“准备发朋友圈给我个名分那种吗?”
“我是想趁登记前跟你留下尽可能多的影像,过两年在喜宴上不重复地从头播到尾。”谈执说完自己先笑了,笑着笑着又眼泛潮气,“阿卫的手好暖,我一定站着从黎老师那里,接过你。”
黎白卫手一秃噜,撕开包装的第二张暖贴掉在了地上,他仰头看向谈执,四目相对,被雷击中一般——
《舔狗》
室外虽然有风,但院子里户外装备齐全,天幕帐篷内煤油炉烧得很暖,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