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先生没有墨镜之癖,但沉清秋灵气十足的画作却着实让人爱不释手,“可惜不是个郎君,一个女郎画得这般模样,倒是落了下成。”
可显然,沉清秋并不认同这个观点,却也并没有当场反驳。
在她心里,女郎才美。
在此世间,女郎或霞姿月韵,或意气风发,或挥斥方遒,这些都是她前世少见的模样。
她要一一记录下来,看在眼里,画在纸上,记在心里。也不枉她死里逃生,重来这么一遭。
可画师显然不知此时沉清秋的想法,还在那边拿着那副红衣女郎画作指指点点,“线条自是不用说,你向来专长此道,日后说不定会因此留名青史。但这次用色竟也如此明艳大胆!工笔巧密而精细,红色不是不好,可配色若是不佳,画也便落了俗套。可这幅画,除了这匹马堪称败笔,其他无可置喙。
若这马是我所画,那,那……”
画先生叹了半天,终究还是放下了沉清秋的画。
实际上她知道,就算这匹马是她所画,也不一定赶得上沉清秋笔下的效果。
沉清秋的马画得再木再呆,线条也是美的,和马上的红衣美人相得映彰。她若执笔,马再俊美也和人物不是一个调子,融不到一起去。
欣赏了半天,画先生才勉强放下画作。她看着沉清秋,眼神格外复杂,“这是你这么些天来,画得最好的一幅画。”
前些日子的画不是不好,而是还有进步的空间,她还有指教的余地。
可这幅画,却让她连指教都难了。
“不久你将要拜会松月大师,就拿上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