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鸡同鸭讲。崔文海兴致勃勃道:“让老夫猜猜,是皇后,哦不,现在改称太后了,许了你什么好处?”“是升官,还是发财?她是不是和你说,只要能把老夫拉下来,今后这个位子就是你的?”陆秋白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不屑来,被崔文海敏锐地捕捉到。他眯起眼睛,神秘兮兮道:“看来老夫猜错了。”“那是为什么?”“不为好处,难道——你和老夫有仇不成?”陆秋白别过脸,不想给对方继续猜测的兴致。但崔文海却是自顾自往下道:“老夫的仇人,说起来应该也不少,不过有能力向老夫复仇的人,大多都被老夫斩草除根了,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陆秋白不搭理他,对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突然安静下俩,她闭上眼,才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想着无所事事,不如再睡个回笼觉。正当昏昏欲睡之际,那个老东西的声音又再次不依不饶地悠然响起:“你的本名,不叫卢柏吧?”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了赶上了,今天的也终于赶上了orz 松柏后凋(九)陆秋白眼皮微动,但并未做出其它特别的反应。这个猜想一旦从心里冒出来,便无法自抑的占据他脑海里的每一个角落,愈发觉得这个猜想是正确的。“卢柏,家在崖州,刚及弱冠,取字秋白,卢柏,卢秋白……”崔文海将这几个字眼放在唇齿间反复咀嚼,试图从记忆中找出与之相关的零星半点的联系。“卢、秋、白……卢……陆……”崔文海盯着陆秋白那张脸,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记忆深处的模糊印象来,联想起之前所见的陆秋白的一举一动,与那个人的身姿渐渐有着微妙的重合,他顿时恍然大悟:“是你,原来是你!老夫真是糊涂了,真相就在眼前,老夫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是谁了!”陆秋白心中大跳,只是事到临头,却有一种奇异的坦然。
崔文海眯起眼睛:“陆易中是你什么人?”见陆秋白不答话,崔文海死死盯着她的脸庞道:“我记得陆易中,当初就是他,给我使了好大一个绊子,果然是一家人,都是一个讨人厌的德性!若我没有记错,陆易中育有一儿一女,儿子似乎叫……陆秋言?陆秋白……卢大人,你还真是不加掩饰啊,怪老夫眼拙,你都站到老夫面前了,我居然事到如今才认出来。”陆秋白终于冷冷地看向他,如同看一个死物。崔文海恍然不觉:“难怪、难怪,亏得老夫当初还起了爱才之心,原来卢大人你,竟是女儿身假作男儿郎,难怪太后信任于你,果真是天大的把柄!有这样的身份,还怕你背叛不成?难怪你有胆量孤注一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你们想错了最关键的一步,萧妧她想效仿前朝武皇,也要看看,当今世代,早不是前朝了!不如我们打个赌,瞧瞧若是你的真身披露于天下,究竟是你先被天下人碾碎,还是大俞先改姓萧?”陆秋白却突然说起另一个话头:“崔阁老还记得当年的陆易中和陆秋言,那是否还记得陆易中有个夫人,名叫秦瑛?”“想必你没有见过她,也并未听闻过这个人,更不知晓她的姓名。”崔文海得到肯定的答复,不以为然道:“不过都是蝼蚁,老夫为何要记得?”陆秋白轻笑一声:“蝼蚁,现在被你视作蝼蚁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就这般自信自己能够毫发无伤地从这里走出去?若我是你,如今该想的,是自己都做过哪些昧良心的事,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想要你死的,可不止我一个,我是,便顺理成章地被送到了萧妧的案前。一时间她所需要处理的事情数量倍增,相应地,许多事情的决定权便落到了她的手中,正好可以根据实际对一些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崔党之人进行替换,借机翦除崔氏党羽。同时对于崔、卢二人之案也需要进行审理,但具体案件的调查却是由三司负责,连她也不能够直接插手,因而二人在狱中具体的情况也并不十分清楚,最多只能够下令不许用刑,且不能表现出明显的偏私,否则悠悠众口,也难独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