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承欢进来,就看见自己女儿满脸通红,眼睛却清澈明亮,一点都没有病容,忍不住狐疑看向好友:“怀安,芯儿已经没事了?”
严恩还没说话,花芯就对父亲伸出手,花承欢赶紧走过去,握住女儿的纤纤柔荑。花芯道:“严叔叔不愧是妙医圣手,女儿已经舒坦多了。”
花承欢显得很高兴,一张玉面笑了开来:“那就好,芯儿早上真是吓死爹了。”他抚摸花芯鬓边的头发,声音小到彷佛自言自语:“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你娘……”
“爹,您对女儿很好,不许你这么说。”
花承欢听了很欣慰,见女儿虽然爽利不少,但半夜没睡,眼下都有些乌影;他道:“芯儿睡一会儿,等药煎好喝了,我们就回府去。”
花芯乖巧躺下,花承欢让她的丫头洗晴进来伺候,他则和严恩走出卧房。
两人在庭外凉亭煮茶,严家的奴仆都知道严恩讲究,又是和花郎君一起,于是拿出最好的紫纱壶茶具。
四个美婢白芷、红萝、青梅、墨玉一起张罗,她们各个娇俏玲珑,忙前忙后,一动生香,花承欢看着她们,对严恩道:“还是怀安会过日子。”
雨前龙井的香气随着滚沸的水散发出来,配合四周春光烂漫、美婢围绕,严恩的旷放潇洒、恣意快活,当真是京城第一人。
严恩将煮好的第一杯茶送到花承欢面前,摆摆手,四个美婢就退了下去;期间墨玉还看了花承欢一眼,才躬身退下。
这四个丫头在想什么,身为主人的严恩怎会不知?墨玉心悦花承欢许久,每次他来,墨玉都是最积极张罗的人;瞧,桌上这些糕点,哪样不是他玉面探花郎喜欢的?
“唉,我家这墨玉啊,女大不中留。”
偏偏花承欢不解风情:“你这四个美婢从她们小的时候就伺候你,也到了年纪,是该给她们找个好郎君。”
严恩泯茶笑:“能有你这么好的郎君?要不你把墨玉领回去?”
花承欢敛容:“怀安休要胡言,你家婢子我如何能领回家?”
“我家婢子怎么了?难道连给你这个探花郎暖床都不够资格?”
“不是这个意思。”花承欢眼神黯了下来:“你明明知道……”
严恩摇摇头:“自古多情伤别离,你与婉婉令人唏嘘,可往事随风,如今你屋里只有徐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钟情于她,后院连个偏房小妾都没有。”
说到徐琴,一向温润如玉的花承欢也冷凝了面孔。
要不是她,他与婉婉不会和离;要不是她,他的两对双胞胎儿女也不会拆散两处,让花蕊和子砚住在田家,子砚更被冠了田姓,无法认祖归宗。
外头的人都以为徐氏成了他花承欢的妻子,后院唯她一人,是对她的独宠,却不知他新婚夜是被下了媚药,否则根本不会和她洞房。
“你到现在还不原谅徐氏?”
“别提她。”花承欢难得对好友沉下脸。
“行,不提她。”严恩给花承欢的杯子满上茶:“那就提提你的宝贝女儿。”
提到花芯,果然花承欢就紧张了:“是不是芯儿怎么了?她不是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