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杳无人烟,黑se布幕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加深,因为秋猎即将到来的缘故,街道上的灯光被有意地掐灭,防止灯火通明的晚间成为了外头魔狼指路的方向,导致秋猎提前将还未完全防御的边镇打个措手不及。
然而黑漆漆的环境对於凯尔而言并不是什麽威胁,更不用提还有头顶上的残月洒下得微弱光辉,隐约g勒出周遭的轮廓,视野上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去辨认。
b起早上人来人往几乎令人喘不过气的百姓,他更喜欢现在空无一人的冷清环境。
短靴踏在整齐排列的石砖路间,每一跨步压住了几乎唯不可闻的脚步声,随着向西前行,他能看见周遭高耸的建筑越来越矮,很快的,耳边捕捉到了流动的风伴随着虫鸣逐渐变大,空气降了一节温度。
沙沙!在安静的空间彷佛打出了一个信号,他脚下一顿,一只从g0u里窜出的老鼠直直从他的靴子前方擦过,随即一团黑影紧贴扑上了突然闯出的来客,在腿边还能感受到属於动物稍微高上一点的t温。
吱──还来不及喊出地惨嚎很快就噤了声,他见到那团黑影叼着si掉的老鼠转过了头,充满戒备的竖眼闪烁着幽光盯着他。
夜晚是属於狩猎者的时间。
看清了整个捕猎现场,凯尔并没有打算惊扰这只野猫,若无其事地继续往西边前进,那只猫见状很快就溜不见踪影,他边估算着见到野猫之後往贫民区的距离是否变近了。
大概过了半刻钟,低矮散乱的建筑很快就呈现在他的面前,偶尔能发现在破烂墙边还倒着几团疑似人的黑影,若有似无的腐臭在空气飘荡。
因为到达了目的地,他难得没有对这肮脏的环境表示不满,反而心情略好地g了g唇角,稍微眯眼扫视过去,很快就在墨se幢影之中捕捉到微弱的光点,招摇x1引着人前去。
风声传来了醉汉难听的歌唱,他嫌弃地蹙起眉头,越是接近杂音越大,直到他从杂乱排列的建筑之中找到了那处闪烁着微弱火光的矮房,木栅栏似的门被白蚁啃食过度摇摇yu坠地黏在门框上,光线从坑坑巴巴的小洞钻出,偶尔还带着影子晃过,像是受不了房内浓重的酒jg味以及汗臭的虫子爬出来避难。
大概是被这个画面恶心到了,原本的好心情立刻被抵消殆尽,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去触碰门把,不客气地抬起脚狠狠把眼前蛀满坑洞的木板给踹开。
碰──!在灯光下能见到灰尘扬起,那扇门终於尽了它最後的作用,化为烂木头在地板上碎成两半。
醉汉们的笑闹声安静了。
等到灰蒙的空气散尽,凯尔才缓缓吐出口气,做好准备迎接踏入後那不怎麽讨喜的肮脏空间。
酒jg、w垢、臭味以及各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刺激着五官,绷了绷身子试图压下焦躁感,确认了矮房里只有五个人後,凯尔才缓缓开口:「听说西边的拉萨无所不知?我想要请他找一个人。」
「小子,你破坏了咱们的大门,这可不是请求帮助的打算啊。」坐在离门边不远的大汉眯着细小的眼睛,放肆打量着破门而入的外来者,小小的身板以及年轻的面容,贴身的猎装虽是随处可见的款式,但身後背着的猎枪可不是什麽凡品,经验老道的他一看就知道那枪管并不是金属制成,呈现的铁灰se光泽渗出一gu透明韵味,就像在黑市中见过的某种昂贵结晶。
啧啧,给这小娃儿背着简直是一种浪费!门边大汉开始打起了小小的算盘。
「这是赔偿,你们谁是拉萨?」
叮铃!对於活在yg0u的老鼠们是不会听错属於财富的美好乐声,金币在烛光中如一小簇火焰在空气划出美丽的抛物线,成功将打量的视线纷纷集中到了小小的流星之上,门边大汉眼疾手快的抓住金币塞入怀中,顿时周遭多出了因出手过慢的惋惜,以及更加贪婪的目光。
「一枚金币可不够。」大汉依旧没有回答闯入的青年问题。
「哦,我相信一枚金币就能帮你们的大门换上另一种材料,嗯,铁制的可不会长蛀虫,一劳永逸不是吗?」似乎没注意到气氛的变化,凯尔认真想了想,顿时笑声四起,他皱起了眉头。
「这有什麽好笑的?」
「小家伙,你可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门边大汉露出了满口h牙,笑的猥琐,0了0刚刚收进袋内的金币,看着对方直率的模样,瞅了瞅青年身後背的不凡品,注意力转到那b一般男人还要纤细点儿的腰间,哦,这年头居然有人配戴这种完全没有杀伤力的棍子充当武器吗?看那拐棍的材质好像也能卖相当高的价。
大汉越看越是满意,很久没有这麽无知的小绵羊闯进来了,想当然兄弟们也很乐意好好宰一顿这可ai的小家伙,毕竟除了身上的物品,这个娃儿本身就有一定的价值在。
「当然,我可不是想白要情报的。」挑了挑眉,像是没有发现眼前大汉打着自己主意,凯尔只是双手环x看着对方,没耐心的乾脆把目的道出:「我想找窃王莫提拉,听说拉萨知道他在哪儿。」
「哦,你想找他做什麽?」门边大汉露出对这项生意感兴趣的样子,随口一问。
「上次不小心把人给放跑了,我特地来抓他回去。」青年很诚实的把原因解释清楚,五个大汉一愣。
「呦呵,看不出来居然是个赏金猎人啊?」
「有什麽问题吗?」凯尔似乎不明所似,感觉对方问这个问题相当奇怪,屋内的人更加确定这个外来者肯定是误闯进他们巢x的新手,一想到等等如何宰割着只肥羊的价值,笑得更乐。
「这麽坦率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小家伙,你就不怕我们是一夥的吗?」
「那就一起抓了呗。」他不怎麽在乎的耸耸肩,看着眼前那裂开的大嘴开开合合,彷佛有什麽臭味从里面喷发而出,略为嫌弃的後退了半步。
「哈!有意思,行!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不过你得先支付报酬。」大概是注意到小家伙的防备,门边大汉立刻收起太过夸张的笑脸,尽量摆出温和无害的表情。
不想在这里多待,他皱了皱眉直接问道:「你需要多少钱?」
「哈哈哈,这麽单纯的小娃儿很久没见到了!谁说情报一定由金币支付的?」笑声更大了,坐在里边的醉汉因酒jg的缘故燻得满脸通红,眼神更加肆无忌惮的黏在外来者的身上,这让青年不怎麽舒服的缩了一下,谁知这个举动让大汉们更加张狂,更加确信这娃肯定是不谙世事,他们不介意帮忙好好「教育」一下的。
然而下秒他们眼中的肥羊却吐出了更加不可思议的话:「你们不认识我?」
「当然认识,像你这种娃儿我们见的可多了,不就想寻求一点刺激才会闯到我们这儿来的嘛!」一名醉汉站起身,庞大的身躯直接笼罩住凯尔的窄小的身板,充满脏w的指尖就要挑起他的下巴。
扑面而来的酸臭味直接超过了隐忍的警戒线,凯尔反sx握紧腰间上的柺棍,直接往上ch0u离挥出一拳,握把下突出的棍尾狠狠的撞上了醉汉的下颚。
喀嚓!骨头碎裂声在耳边响起,笑声嘎然停止,只剩下倒地的醉汉痛的吐出血沫啊啊sheny1n。
得!这里的味道本就糟糕,再加上了血的铁锈味,凯尔抿了抿唇,把反胃感y生生忍了下去。
「我想找窃王莫提拉,他在哪?」他像是耐心用尽般低哑的开口,湖水绿眸闪烁狠戾的光,如同在暗中蛰伏的凶兽令人不寒而栗。
话语刚落下,里头三名大汉立刻凶狠的站起,就要扑过去教训这不识好歹的小子。
「给我住手!」宏亮的嗓音及时喝止,粗哑的声响在耳边轰鸣,凯尔连忙摀住被摧残的耳朵,但却没有人因为他这个举动而嘲笑,只有被自家老大喝止的困惑。
「离这儿隔三条街,有一个只剩半边屋顶的空屋,他今晚住在那儿。」门边大汉直接指了指某个方向,严肃的说,仔细看便能见到对方络腮胡挤出的汗珠,那可不是因这个空间太过闷热而产生的缘故。
「你就是拉萨,你认得我。」这回是肯定句,凯尔放下手,眯了眯眼审视着一直与他对话的人,见到那双细小的眼珠子直gg的盯着他握紧的拐棍瞧,似乎是因为他刚刚揍人的举动想到了什麽。
「您得到情报了,我不需要金币,只要您不找我们麻烦!」要说拉萨直到刚刚还带着醉意显得不着调,此时却完全被吓醒了,他认真抚平颤抖的句子,试图将要求说清楚。
「这可不行,我一向不占便宜。」
被否决了提议,拉萨瞬间觉得血ye凝固,整个人开始发抖,他内心相当悔恨,怎就没认出这个煞星呢?方才只想着对方身上的武装价值,要不是这名年轻的小夥子揍了他的人,又露出如此可怕的气场,他怎麽可能没想到!怎就忽略了只有那个人才会是这样的装扮──
碰!本就摇摇yu坠的木椅终於承受不住庞大躯t的颤抖,直接嘣碎使人摔在地上,随即一枚金币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了敞开的双腿之间,拉萨的脸se突地煞白。
「喂,用不着这麽害怕吧?」对方表达出的恐惧太过直白,莫名让凯尔有点不爽,刚还想着暗地的g0u鼠们居然不认识他还有点麻烦,这回认出来了,也吓得快要心脏病发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您、您饶了我吧,小的只是卖卖情报可没为非作歹啊!」
对於这种低劣的求饶凯尔白了一眼,不想在x1取这里的脏空气,直接离开了大门,在临走之前略为恶意的用着屋内的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自言自语一番。
「我才对你们没兴趣,嗯,除非莫提拉坐牢去了我也许可以考虑一下。」
随者话语落下,凯尔心情略为转情地听见後方更多奇奇怪怪的碰撞声响,直直往对方给的情报方向离开。
屋内被制止的三名大汉不明所似的看着自家老大见鬼似地跳起开始收拾东西,甚至怀疑当初到底有没有跟对人,只是一个小夥子就把拉萨吓得跟窝囊废一样。
显然充满怀疑不信任的眼神太过明显,拉萨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妥,看着三人一脸不满跟不屑气得想把手中的东西糊在他们脸上。
「还愣着作什麽?!难道要等那家伙回来找麻烦啊!」
其中一名大汉不怎麽在意的撇撇嘴:「老大,不过就是一个小娃儿罢了,什麽时候你也变成跟娘们似的。」
「哦,那你说说看,那个小娃儿的装扮有没有很眼熟?」拉萨怒极反笑,这麽没眼se怎麽si都不晓得。
「不就是金发碧眼的矮个子嘛,他背上那把枪肯定很值钱,也不知道是哪个贵族的小娃子背出来炫富的,说是炫耀实力我可不信,你看他手上拿着连一头野兽都敲不si的棍子是在过家家玩儿吧……棍子?」愣了愣,大汉终於意识到了问题,处於赫萨特边境的人民为了随时应对入侵的魔狼,是不可能配戴没有杀伤力的武器,毕竟武器不锋利,可是切不开魔狼粗糙坚y的躯t的。
但是记忆中有一名家伙却可以无视这种问题──他眨了眨眼望向刚才被青年揍在地的同伴,见到被敲击的下颚r0u眼可见的凹了进去,嘴角还不停的流出血水以及唾ye,双眼翻白也不知道是si了没有。
「金发碧眼的年轻小夥子,带着不合时宜的猎枪跟拐棍,你们没有头绪?」拉萨冷笑,满意的见到三名手下终於想到了答案,脸se煞白脱口而出。
「是追猎者!」
说起来,这还是为从两年前刚崛起的某位赏金猎人所取的名号。
刚开始,情报发达的g0u鼠们都不把这刚成为赏金猎人的新人放在心上,因为在资料中,那家伙既胆小又懦弱──那位新人既害怕si亡,又厌恶血腥。
明显与职业不符的x格,在恶徒之间简直是个笑话!所以没人会特别留意这毫无威胁的新人。
但是到後来,他们才充分理解到了这名新人所谓「胆小懦弱」的x格,才是带给他们真正可怕的噩梦。
因为那名新人害怕si亡,所以从不杀人,枪中的一项都是特制的软x漆弹;因为那名新人害怕血腥,所以从来不携带刀刃利器。
他们都知道那家伙身上唯一的武器是一双黝黑se拐棍,以及总背着一把只能对付魔狼用的特殊猎枪。加上,不知来自哪个血脉的可怕天赋。
凡事败在他手下的恶徒没有一个人伤处的骨头会是完整的,甚至几乎碎成了齑粉──因为他不杀人,所以就算恶徒全身上下骨骼尽碎,总有办法让人留下最後一口气;因为他讨厌血腥,严重的伤势几乎是碎骨锐利的菱角由内到外的破坏,却不会造成太多伤痕。
没人受的了那种疼痛,就算想要失血过多而si也是一种不可能的奢望。
结合这两点,在恶徒们眼中不敢杀人讨厌血腥的绵羊瞬间变成了残暴凶狠的恶狼。
偏偏那名新人有一个几乎病态的嗜好──他喜欢追逐猎物。
被盯上的恶徒迎来的是永无止尽的追猎,每一次的追逐战中恶徒必定会报废身t的某个部位,可能是手、可能是脚,如果运气好也许只是没了一指截的骨头,但是受伤不代表结束。
抓到恶徒的新人不肯回去领赏,更喜欢将人释放,等到猎物逃离後再次追上。
反反覆覆,长时间的戏弄几乎是让被盯上的目标b近崩溃,彷佛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极大的酷刑。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都称这恐怖的新人为「追猎者」。
至今为止没有人能成功逃脱追猎者的掌心,想要摆脱噩梦只有两个方式:趁追猎者还没找到你之前先自我了断,或是想办法把自己送入监狱一劳永逸!
所幸,锁定目标的追猎者在期间是不会理会其他人的,所以恶徒与g0u鼠们遇见他无一不是配合他的要求,就是躲得远远的以防让这恐怖的家伙留意到自己。
「知道了还不快收拾收拾!这个地方不能呆了!」拉萨一吼唤醒了剩余三名大汉的思绪,兵荒马乱一阵才好不容易收拾完东西,拖着昏迷的夥伴扔下他们的小基地离开。
当然,之後听见追猎者所找寻的窃王莫提拉已经入了狱,导致拉萨开始惧怕某一天追猎者又找上来,茶不思饭不想了几个月,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最後宣布金盆洗手才摆脱追猎者可能上门来的恶梦,这些都是後话了。
凯尔并不知道那群家伙在他离开後很快就撤离的这个城镇,依照指示越过了三条街,很快就从一排矮房中见到唯一一个顶着半边屋顶连防雨都防不住的矮屋。
他轻巧的跳上屋顶,本来毫无声响的步伐在落到半边屋瓦的瞬间刻意踩出了当当轻响,感觉到脆弱的屋瓦在加重的脚步下摇摇yu坠,底下的人很快就察觉出了动静。
「谁!」原本正枕在一个还不算残破的废弃床上,做着美梦的莫提拉立刻跳起,多年行窃必须练就极好的耳力派上了用途,长年在黑暗行走的眼睛直gg的对上了从屋瓦边上探出来的绿se眼睛。
「莫提拉,好久不见啊,看你过的还不错,最近g了一票?」蹲着身子,凯尔心情不错的朝着戒备的家伙打声招呼,谁知道对方像是踩到痛处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你!是你!老子都做了几个月牢了还不够吗!你什麽时候喜欢吃回头草的!」显然认出了那双绿眼珠的主人,莫提拉藉由大吼掩盖住自己的心虚惧怕,内心相当郁闷,到底是谁说主动投案坐几个月的牢就能转移这个煞神的目标的?看看,这疯子不又找上门了吗!
「听说你逃跑的技术越来越滑溜了,这不是想来见识一下嘛。」
莫提拉气得想吐血,敢情是自己的技术变好了所以又被对方给瞧上了是吧?
「大哥,您就饶了小的吧,您看看上次被您弄残的胳膊我到现在还觉得疼。」当务之急还是只能寻求逃脱的生路,莫提拉软下态度讨饶,边偷偷将手伸入後腰包内0索着偷袭的家伙。
「可我看你的胳膊还挺好的,这不是挺灵活的在找东西吗?」
被道破小动作,莫提拉僵了僵,二话不说直接把0到的东西往那张可恶的脸砸过去。
凯尔没怎麽惊慌,只是举起拐棍往前一带,计算好力道似地,修长的棍身甩到前方发出了喀哒脆响,尾端的圆口张开,成为了漆黑的枪口。
轰!滑出撞上了敌人砸过来的物品,炸出红se粉末,凯尔连忙退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嗅到了那团烟雾浓重属於辛香料的味道。
「啧,稀奇古怪的道具倒是变多了。」抱怨了一声,他微微眯起眼,很快就捕捉到朝东方窜逃的影子,挑起唇角,不紧不慢的跟在了身後。
莫提拉此刻心情相当紧张,尽管现在身手越来越好,甚至还在盗贼之中拿到了盗王这特殊的敬称,却无法为自己建立起自信心。
当年被追猎者追捕的y影依然摆脱不掉,他可是记得那时为了逃命而用右手臂挡下了对方的一击,就仅仅是这一击,他的手骨直接碎裂,却又恰当好处的不至於穿刺出皮肤,整只手肿得充血,却不见一点血痕。
手骨残片碾压神经的痛苦还记忆犹新,从他们打个照面开始就注定了自己的下场,就算是如此他也要逃,至少他学乖了一点,千万不要跟後方的煞神y碰y!
突然间脚底窜出一gu寒意,莫提拉不假思索的跳开,如泥球狠狠撞击物t的啪嗒声从脚边炸开,差一点就被击中,他冒出冷汗,咬了咬牙,心一横,立刻拐弯往一处的十字路口冲了过去,手指押到了嘴边打了个短促的哨音,踏上交叉口的霎那他的人影直接分裂成了三人朝着不同方向逃散。
追在後方的凯尔眯了眯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三道影子,收起脚步缓缓走到了十字路口间,轻点了点下巴似乎在考虑要往哪个方向追,从左到右打了个转儿又停了下来,相当苦恼。
「我说,这不像你啊,不使出全力我可是会生气的。」像是抱怨老朋友的恶作剧般叹了口气,凯尔转了转手上的棍子,回过头往原路走了五步,接着微微偏头,湖水绿眸直直往一处的墙面看去。
莫提拉心提到嗓子眼儿,尽量控制自己的肌r0u不再发抖,假装盯着空气不放,就是不肯与那双绿眼对视,内心几乎想大吼这家伙怎麽就不追上去呢!追上去啊!这里根本没有东西啊!
「莫提拉,非要我请你才肯出来嗯?你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很明显吗?」对方的声音相当轻,他见到那个人又迈开了脚步朝自己隐藏起来的墙面走来,握在手里个拐棍又转了个圈花,发出枪械装填才会有的金属音,长棍尾端黝黑的洞口好不留情地指向了他的面门。
啪!莫提拉解除伪装狼狈的扑向一旁,连忙回头,看见砖墙上糊上了一坨黑漆漆的水迹,奇怪的果香从上头散发出来,就不知道有没有腐蚀功能,吓得手脚并用往後退了退,确认没有听到腐蚀才会有的滋滋怪声才松了口气,垂下眼正好对上自己的鞋子,注意到了鞋尖沾有一块不算小的水渍,似乎与墙上的玩意儿是同样的物质,看来是方才躲避子弹袭击而不小心溅上的,所以很轻易的就露了馅。
意识到这点莫提拉简直yu哭无泪,正想跳起却被一道黑影给笼罩,幽绿se的光直直锁定了他,明明那双眼没有任何恶意,却看得他心底发寒。
「我说大哥,您就饶了我吧!上次您就把我的把戏给吃透了,再来找我试试有什麽意思呢?要不我自己再去投案把自己关起来可好?」他,觉得碍眼略带讽刺的轻哼:「上头?你被质疑了?不不不,你可是教皇冕下最信赖的盾,我想想,应该是贵族议会那边的人?要知道那边有三分之一企图控制我夺取利剑的权利,还有三分之一想抓我回去做研究,最後那三分之一很乾脆地想捏si我一劳永逸,所以你终於选边站了吗?我们伟大的骑士长终於做好决定了?」
这样轻蔑的话惹来亚尔曼不悦的皱眉,低声喝止:「别胡闹!莱拉普斯夫人把你托付给我并不是要你自暴自弃!」
「哦,所以你是那个妄想我能当个正常人的圣子。」凯尔无所谓的嘟嚷,声音不大不小却可以让人听个清楚。
亚尔曼抿了抿唇,带着谴责的目光瞪到他浑身发寒乖乖闭上了嘴,才缓缓开口:「听巴里特的报告里,你在这个月又犯病了两次,三名囚犯因你自首入狱,引起恐慌的次数有十五次。」
语气依旧不咸不淡,骑士长把属於他的执照递了过去,但凯尔想要接过同时却感受到对方没有放手的意愿。
「你的行为让我怀疑是否还存在着理智?我想我必须重新考虑强制让你回去休养。」
「如果我没了理智还能跟你在这说上话?」愚蠢的问题,凯尔白了一眼,没给对方好脸se,企图施力将东西ch0u回来,谁知骑士长很乾脆的放手,还不等他反应迅速的抓上自己的手腕。
「午夜我的部下接到了居民的投诉,有人半夜大声喧哗,居民附近的砖墙被不知名力量给破坏个粉碎,差点引起恐慌,我不认为这是理智的行为,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捏紧了握在手里的力道,压迫的疼痛沿着神经传递上来,凯尔几乎是条件反s地用力甩开。
「还知道痛?你的药已经不管用了吧?」
「我好的很!」
「是吗,那你告诉我。」平静的蓝眸瞬间锐利起来,一gu不容拒绝的气势笼罩而上,凯尔觉得呼x1一滞,几乎是抗拒得浑身发抖,随即质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半夜你没事跑到西区g什麽?去追悬赏单上的犯罪者?还是说你乾脆把你的目标当成了谁的代替品?」
「我没有!」
「你撒不了谎的,凯尔,没有人像你一样把追捕罪犯当成游戏随意玩耍,你把目标看成红帽对待了是吧。」
「亚尔曼?莫雷尔斯!!」像是被戳破真相那般恼羞成怒,他揪住了对方衣领咬牙切齿,「不要拿审讯犯人的那套来对付我!」
「好,我不提,单单是这样可不会让你弄残自己的手。」不慌不忙,骑士长冷漠的抓住领口上因愤怒而颤抖的手,不容对方避开的正视缓缓开口:「你只要告诉我你又发什麽疯可以让你无视身t的极限!」
凯尔怒目而视,却撼动不了骑士长冰冷沉静的眼睛,他如气势被压过的野兽,失去了反抗力气颓然松开,不甘不愿的妥协。
「他回来了。」在此刻下意识不想道出名号,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磨出了四个字,不过这麽一点讯息骑士长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谁,眉头皱的更紧。
亚尔曼道:「据我所知,这半年有七起关於红帽的假消息,刻意扮演红帽的囚徒全被你弄残扔进了监狱。」
「所以我没抓到的那一个就是真的。」话语透出了苦涩,一想到昨夜的情况,湖水绿眸又开始闪烁出猩红的光,难以言喻的恼怒又开始蠢蠢yu动。
忽然,一gu冰寒从後颈窜上,瞬间惊醒了他,连忙後退了几步,就见那名骑士长从容的收回了手,指尖游走的冰蓝se光晕收敛了回去,不容置疑的命令:「你必须跟我回去一趟,再没我的同意之前你不许独自寻找红帽!」
「你没资格命令我!」
「这不是命令。」漠然的声音极具有耐心的解释,骑士长放缓了语调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无奈以及担心:「见到红帽的你从来没有一次能保持理智,你以为依你这个状态能抓到人?」
「那又怎样?」
「没有理智的野兽与会运用智慧的人类对上,你明白结果。」直白的暗示毫不留情的刺疼了他的心脏,潜意识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说,凯尔不甘心的瞪着人,克制着自己不能发怒招来骑士长的制伏,起伏不定的声音带着无所适从的哀求。
「亚尔曼,你知道我没有办法。」颤抖的手0进了领口,扯出了挂在脖颈的绳练,坠子小心翼翼地躺在微微收拢的掌心,以只有自己看的到的角度注视着物品,那是取自於某种动物的牙,再yan光下隐隐反s出淡金se的纹路,一眼就能辨认出这样物品并不属於赫萨特。
盯着那颗兽牙彷佛能抚平自己的情绪,握紧坠子的手不再发抖,他将项链收了回去,闭了闭眼,略带自嘲的开口:「你也明白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麽,只有红帽知道人在哪里。」
凯尔一直都清楚,也不是没有再公会发布寻人启事过,但碍於国内信仰他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只能省略一些特徵发布委托。
同样属於莱拉普斯家的另一人,与他并无血缘关系,而是一名养子。
红帽所带走的,他名义上的弟弟──是被赫萨特打上与魔狼有血脉联系的贝琉卡遗族。
贝琉卡从出身开始就有一部分会呈现兽化的特徵,也是因为似人似兽的模样被赫萨特认为他们是自甘堕落ren形魔狼的恶鬼。
他的弟弟拥有一双非人类的金se兽瞳,这很好隐藏,加上权贵碍於他们恐怖的名声很少有所来往,所以从来没被发现过。
要说唯一一个知道的人,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与他们「利剑」互相对应的「盾」,现任教皇直属的神圣骑士长亚尔曼?莫雷尔斯了。
现在莱拉普斯家族已经覆灭,贵族议会对於教皇直属的「利剑」底下的权力开始蠢蠢yu动,甚至认为谁要是能掌控莱拉普斯最後的血脉,那麽谁就有资格继承「利剑」的位置。
虽然教皇没有明说,却默许了贵族议会里的九大家族利用自己的势力去争夺「利剑」的殊荣。
起初凯尔以为贵族议会的人只会针对自己,却忘了自己的弟弟在贵族之间的认知也是莱拉普斯的血脉之一,就在一得知弟弟存活的消息,他们就开始暗自涌动起来。
当发布的寻人委托终於有了眉目,凯尔才发现自己犯下的错误。
委托中符合特徵的人们在还没连系之前就一个个消失无踪,直到一名自称他弟弟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瞬间顿然醒悟。
有人企图想用弟弟来牢牢控制他夺得「利剑」的位置!
因为只有他明白弟弟非一般人的特徵,所以很快就分辨出了真伪,一想到那时被贵族之中派来的家伙喊了声哥哥,无法控制的恶心与厌恶瞬间湮没了理智,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被自己弄成了残废。
从那时候起贵族议会的人就开始怀疑起当初莱拉普斯是否隐藏了什麽秘密,甚至一直想从自己身上试探出更多关於弟弟的资讯。
他开始不再发布委托,将注意力集中到红帽身上,只有那个男人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到底在哪,也只有那个男人不可能将弟弟的讯息透露给其他人知道。
更加可笑的是,他居然因为这件事而不用担心贵族议会的人ga0出什麽小动作,毕竟能眼睁睁在教廷底下安全逃离的人他们还没本事抓的到。
骑士长显然也明白这两年发生的事蹟,沉默了一阵子,还是坚定地开口:「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这件事我会处理。」
「休息?你以为我真的能好好休息?!」被这句话受到极大的刺激,凯尔几乎是咆哮回去:「你明知道为什麽到现在我还没完全崩溃!」
「够了!你需要的是一次彻底的检查然後好好休养!」强y的语气宣判出骑士长耐心告终,一个跨步,带动的空气令凯尔瞬间j皮疙瘩,这种令人不安的预感使他绷紧身子拔腿就逃。
但一gu冰寒的力量很快就逮住了他的双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毫不留情的反制在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将毫无保护的皮肤y生生磨再砖地上并不是很好的享受。
「你还是没有明白,在这里你不该无理取闹。」无奈地叹息贴在耳边低语,凯尔尝试摆动双手企图挣脱,但从肌肤上感觉到如藤蔓般的冰冷缓缓缠蚀,感知逐渐僵y无法动作。
「你到底想要怎样?」
「当然是带你回去。」
说话的同时,一gu寒流沿着凯尔的背脊游走,有秩序的线条如笔画在肌肤上不停爬行,使他打了个冷颤,凭藉着感觉能知道那是一个句子。
——贵族议会的眼线太多,等检查结束後我会送你离开国境避一阵子,红帽与「他」的事我会处理。
噢,他真痛恨来自於古老骑士的莫雷尔斯家族,那要命的冰寒天赋,凯尔怀疑对方是不是打算顺便害他感冒,这样更有理由将他带回去。
「你也只能这样了,亚尔曼。」忍着寒意,勉强偏头注视那双依然平淡的浅蓝眼眸,凯尔根本不相信对方能有方法,不然他们早就找到了人,他用讽刺地暗示来代替身t被牵制的无力:「你的职位让你无能为力,顶多像这样使用力量,迫使我跟你回去。」
「总b你大吵大闹来的好,秋猎期间人只会多不会少,我可不想在这时收拾你的烂摊子。」严肃地发出警告,骑士长说完便无视凯尔闷声抗议将人拉起,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似乎这麽g已经不下多少次。
「这次秋猎你不准参与,好好待在城内不准乱跑。」
「开什麽玩笑?你明明知道我呆不住!」
「春狩侵袭的魔狼种类出乎意料的多,这次情况也许只会更糟,我可不想在作战时还要分神把一头失控的野兽给拖回来。」睨了青年一眼,亚尔曼相当不客气的指责,步伐坚定禁锢着人往城楼b近。
「──你等等。」正思索怎麽反击对方平板的话来宣示不满,眼尾却瞄到了外边些微的异状,凯尔y生生停下了脚步,眯起湖水绿眸仔细观测:「看来今年的魔狼都相当x急啊,我看你是来不及带我回城内了。」下巴点了点某个方向,随即亚尔曼会意,不打招呼就从腰边ch0u起他刚从绿发少年抢来的望远镜查看。
城外辽阔的大地因风带起了尘沙,随着道路延伸而去的绿林看不见边际,就算yan光在强烈也驱散不走穿梭在枝g中躁动的雾气,藏在森林後的影子蠢蠢yu动,似乎有什麽要呼之yu出。
「你感觉到什麽了?」尽管看不出太多端倪,但骑士长相信被他牵制的人的判断。
「没看到我起j皮疙瘩了吗?噢抱歉可能是你的能力引起的。」到这时还不忘了耻笑这人对他的所作所为,然而结果就是身t更加感到冰冷,凯尔打了个颤没好气地继续说明重点。
「我最痛恨那群畜生不怀好意地视线,再等几分说不定就能见到那群贪婪的眼睛了?还有给我收回你的能力!我快冷si了!」
「我相信你天赋上的危机意识。」身上的冰寒终於散尽,尽管凯尔还是觉得有些冷,还未继续讨价还价就被身後的男人强行拉到城楼,将他不怎麽温柔地推进门内,後头还能听见门边传来对两名看守士兵的交代。
「别让他出来,还有给他杯热饮暖暖身子。」
算你还有良心!龇牙搓了搓双臂企图产生点热能,凯尔稍微打量四周,看来只是放置杂物的仓库,他不客气地踹倒了好几处堆叠存放的箱子发泄不快的情绪,好一会儿才随意找个角落把自己狠狠缩在里头,这种姿势在平常很有效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当——当——
随即警示的钟声响起,轰鸣钟音震荡着墙壁,他听见外头吵杂的脚步以及呼喊,看来是狼群已经伸出掠夺的爪牙。
当——当——当——
混合着钟响的撕杀声以及野兽狼嗥从门外闷声传递,凯尔赶紧摀住了耳朵。
他并不觉得躲在这等待秋猎结束是个好办法,无法看到外头的狼群是如何遵循本能掠夺牠们维持生命的粮食,又或是人们向前保卫他们的家园而战斗,这让他心烦意乱。
因为看不见就无法认知现在情况如何;因为看不见很容易受外头声音胡思乱想。
尤其是曾在魔狼侵害下身历其境的他,很难不去聆听声响既而脑补有谁si於那丑陋巨兽的嘴下,又有谁被那坚y的兽爪撕裂了身t,又或者有哪个人对他呼救,最後成为了魔狼脚底下的r0u沫。
「……呜。」彷佛又闻到了不存在的血腥气,恶心感在胃里翻搅涌出,凯尔抿唇强y忍下不适。
妈的,让他直接去跟那群畜牲生命相搏或许还能遗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碰轰!突然耳边一声巨大嗡鸣穿透了他脑袋的思想,剧烈的震动晃倒了不少排列好的木箱,他赶紧跳离所在位置才没被摔落的物品砸个正着,扶住一旁稳固的重物才站稳脚步,似乎还没回神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啊啊,这墙怎麽这麽脆弱,失策、真是失策。
接着,一名微弱的男声从外头传入,他听出了里头那熟悉到不行的讥笑恶意,可怕的危机感瞬间让血ye生腾,他猛地抬头朝门的方向望去,可以见到门扇老旧有些破损裂口的缝隙中,渗进了血红se彩。
对了,他记得亚尔曼吩咐过士兵记得送杯热饮,也记得那名受命的士兵应诺後离开取水的脚步声,在那之後呢?去取杯水的时间并不会拖延太久。
碰!门扇禁不起大力踹动轰然倒下,普通旅行者会穿着的褐se斗篷遮住了外面的光线,y影朝着自己缓缓延伸。
「呦,昨晚睡得好吗?」来者拎着一名软倒的士兵,像是几小时未见的朋友那般欣喜的打着招呼,被斗篷遮去半张脸底下的微笑渐渐浓厚,他的身子就越发冰冷。
「怎麽不说话?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笑意忽地定住,转为不满的自言自语,随即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猛地抓住士兵的头拉起,露出了一截颈部。
「我都忘了,这不是你熟悉的样子啊。」袖口滑出了锐利的刀刃,对方又开心的笑了,毫不犹豫往拎起的物t颈边一划——
他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麽,但已来不及阻止。
鲜红se从颈部喷薄而出,就像是喷画般将褐se袍子一半渲染出其他se彩,因疼痛而身t不自觉ch0u蓄的士兵被向前推去,浓厚恶臭的铁锈味以及红seyet泼洒到身驱,虽是感觉sh热,他却像是站在寒冷的雪地一样瑟瑟发抖。
「恶——」用力推开跌过来的屍t,使尽力气乾呕,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舌尖沾上了血腥,喉咙被挤压的生疼,一感觉到身上的温热黏腻以及浓重味道就止不住的恶心。
「唔,明明不是几小时前才见过吗──再认不出来我可是很伤心的呐,我亲ai的凯?」然而旁人却不在乎他的反应,拉了拉被染成半红的袍子,满意地转了个圈,用着亲昵的语调继续搭话。
怎麽可能认不出来,这嘲讽又故作亲昵的语调只会让他更加反胃,脑袋开始发疼。
咽喉宛如怒火窜烧般的发烫,因生里反应不停的呛咳,却无法改变现实。
又有人在他面前si了,因为被他连累而si了。
为什麽对方总是能这样姿意杀戮?为什麽总是故意波及他身边无辜的人?
巨大的冲击b昨夜还来的印象深刻,湖水绿眸覆上了y霾,幽se绿光迅速染上赤红,就如潜伏在黑夜森林的巨兽。
他听见了自己如野兽般沙哑的怒吼,彷佛t内潜藏的暴nve因子倾巢而出。
嫌不够似地,那人朝着自己g了g手指,张狂肆意的邀请:「还记得我们的游戏吗?可不要太久没玩就生疏了。」
「红──帽──」恍若对应着对方的话语,两个字打响了竞赛开始的讯号,他见到自己ch0u出了腰间的拐棍扑了上去,染上半边血红的袍子轻巧地往後一跃,躲过从炸毁的城墙凹洞间跳出来突袭的魔狼,代替了红帽承受了他的攻击,嘭的一声正中了头盖骨,可怜的魔狼就这样一击毙命。
他甚至能越过魔狼屍t看见对方摊了摊手,似乎在为自己没有打中而觉得可惜。
这轻浮的态度更加惹人愤怒,理智本就摇摇yu坠的他立刻失去了思考能力,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撕碎眼前的混蛋!
——凯尔?
在他跟着红帽出来之後有人注意到了动静,似乎有个叫唤他的声音,但是他不在乎。
他的眼中有不少黑影上前试图阻饶他的道路,凯尔焦躁的矮下身段,敏捷地捕捉到黑影中露出的缝隙,直接窜离,紧紧盯着眼前的大半红se追逐不放!
也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身为痛恨魔狼的莱拉普斯居然第一次对於袭击的魔狼弃之不顾!
拐棍转了个圈喀嚓上膛,一次次从尾端打出,但对方轻灵的身段总是惊险的与子弹擦边而过,加快的步伐直到追上的瞬间,敌人又以匪夷所思突然加速的方式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