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看徐听寒现在这样子,好像她是做了多此一举的事。
“啊?”木头脑袋感到困惑。
程紫叹了口气,从手机下头抽出一张打满了红叉的试卷:“……我找你帮我讲题。”
“好。”徐听寒立刻点头。她愿意帮助所有向她求解惑的人。
十五分钟后,上课铃声响了。
程紫精神涣散,发誓再也不会对徐听寒产生无谓的同情心。
她以为备受打击满心伤情的徐听寒,竟然喋喋不休给她讲了两道大题,把她这个一窍不通说得快睡着了。
“怪胎……”她一头栽倒在桌面上,没敢发出声音,动了动口型。
虞响再次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拆掉了支架,拄着单边拐,从教室门口走进来。
李侠那一帮男生拍着桌子欢呼。
徐听寒听到虞响跟朋友们说:“……差不多已经好了,这次正好拆掉支架,开始锻炼复健,很快就能正常走路。”
她挺为他高兴,嘴角翘了一下,想笑。
但看着虞响的侧脸,她又笑不出来。
大概是因为,他高兴,她也高兴,但他们两个的快乐,没有放在一起。
她是个局外人。
“……”程紫拿着小镜子瞥了她一眼,生硬道,“给我讲讲数学试卷第叁道填空。”
“……好,这个是椭圆的公式……”
程紫数着自己的睫毛,心里对那些abxy发出厌倦的呕吐声。
虞响悄然望向徐听寒,又默然垂下眼睛。
下午的大课间,是同学们出去散心休息的时间。
程紫跑到门卫室去收快递,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叁排,只剩下虞响和徐听寒。
手里的笔写不出流畅的答案,徐听寒离开教室,走到大操场去。
好闷。
——她也不是发脾气。
但是,虞响……
教室好闷,她喘不过气。
月经期还没有结束,徐听寒不太愿意活动,走得不快。到了操场上,她也只是顺着跑道在内侧散步。
初秋气温仍然烫人,灼眼的阳光照亮浮尘,她能嗅到草皮的清香和泥土的气味。
热量洒在她的身上,藏在室内氤氲缠绕的病气,一点点都被晒去了。
瘀堵的郁气无声无息地散开。
她深深呼吸,深深吐气,走了半圈。
“响哥!”
有人挥手大喊。在跑道的另一头,声音不大,但徐听寒听得格外清楚。
她望了过去。
虞响拄着肘拐,慢慢走过来。
跑道被他踩在脚下,他的腿不方便,走起来不好看。
徐听寒却想起了他奔跑的模样。
她的脸晒得发红,汗水从额头上渗出,她伸手擦掉,继续往前走。
虞响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最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们相向而行,一个步伐缓慢,一个一瘸一拐,直到面对面。
徐听寒顿了一下。
虞响比她高很多,却垂着头,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便也低下头,从他身边经过,把他甩在身后。
脚步辗转画圈,他的肘拐拄在地上,空洞地一响,虞响转过身。
面对她的背影。
他突然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