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丁弃是知道徐知忌身体情况如何的,所以不慌,至于康清源呢?
丁弃不得而知,他自来不喜欢这些阉人。
徐知忌被抬回了自己府中,宫中太医轮流侍疾,足见承安帝的诚心。
是夜,徐知忌幽幽醒来。
“本王记得今儿晚上康公公似乎不当值”
、你很有经验?
康清源到瑞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整个京城都被掩埋在黑暗里,仿佛所有的污糟也一同被掩盖,康清源是自小就跟在先帝身边的,先帝驾崩,顾及多年情谊,允他出宫荣养,可他望着朱墙金瓦,四方蓝天,终还是留下了。
小时候家里发了洪灾,一整年颗粒无收,家里孩子又多,饿死的冻死的人不计其数,后头听说宫里收人,家人合计一下便把他卖进了宫里,挨了一刀子,终于是做不了普通人了。
他一辈子都在这宫墙里,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这繁华锦绣堆里。
且除了这里,他也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奴才请王爷安!”
康清源的声音不似小太监那般尖利,许是经的多了,声音也平稳的像是无波的水面,他只是习惯性的勾着肩,微微垂首。
徐知忌知道他没敬意,也无所谓。
“哟,公公来了,快看座,上好茶来。”他说的热情,坐在软榻上的姿势却动也未动。
两人无声的较量着,徐知忌原也没想这么快找康清源,可事情都挤到了一块,他不得不提前做准备,“漏液请公公来,实是在打扰了,隻公公是个大忙人,总管着整个皇宫,空暇时还得管着禁军,不得已才”
徐知忌满脸笑意,伸手示意康他坐下说话。
康清源撩了撩眼皮,瞥了徐知忌一眼,烛光下男人穿着月白绣着金线的长衫,长发才将洗过的样子,散着披落在肩头,手持着一卷书,握着书的手指洁白修长,骨节匀亭。
晃动的烛火在他精致的面庞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倒是给男人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他在心中叹息,只可惜身子差了些,不然倒不失为一个选择。
“王爷此话差矣,承蒙先帝厚爱,新帝看重,一把老骨头了还帮着照看皇宫,至于王爷口中所说的禁军,奴才可万万不敢沾的。”
话依旧说的滴水不漏,他喝了口茶,神色淡然。
徐知忌轻笑了一声,“公公是个聪明人,本王便不跟您兜圈子了,皇上年幼,主少国疑,这一点您比本王更清楚,京中的形势不用本王说您心里也有数,皇上若一直在,公公您也可以平安到老,若是换了新朝,公公的下场可想而知,反倒是本王,不过是个病秧子的王爷罢了,总还是有条活路的,本王之所以请公公来,是想跟公公合作。”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