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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红着眼圈告诉他,芍药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徐永年隻觉得嘴里像是含着黄莲。

从口一直苦到心里。

枉他还是帝王,九五之尊,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护不了。

朝堂上大臣们的奏折如雪花一样的飘到了他的几案前,每一封都在催促他成婚立后,好安邦定国,延绵子嗣,充实皇家血脉。

偶尔走神的时候,他会想。

生那么多孩子干什么?生了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父子兄弟相残吗?

真是笑话。

后来他想明白了,权利就是毒蛇。

中毒的人都会赤红着眼去拚,去算计。

他的心越来越硬。

立过皇后,他又娶了贵妃,还有其他妃嫔。

皇后拚了命的想要生下皇长子。

可徐永年却隻冷眼瞧着,他倒要看看舅舅家的手如何能伸进后宫里。

后来他有了子嗣。

除却第一个孩子,他稍稍有些激动外。

后来皇子公主有了十来个,他便渐渐没了感觉,他觉得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他的孩子,每一个都怕他,却又想谄媚于他。

朝堂上的派系依旧存在。

每个人都在斗。

就算没了徐知忌,也有旁人。

徐永年越来越经常想起徐知忌,他的王叔。

至少在多年后回想起来。

他再也没见到过那样温和的,不掺杂任何算计与欲望的眼神。

彼时。

春光正好。

他躲懒,贪恋外头的春色,悄悄的盯着窗外的海棠出神,被徐知忌发现后,徐知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叹了口气。

“皇上,微臣总有不在您身边的时候,趁微臣在的时候,您还是上心些吧。”

语气里的责怪是长辈对后辈的那种关爱。

那个时候的他,是怕徐知忌的。

虽然男人面上总是挂着笑。

可后来男人真的死了。

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难过。

他觉得那一刻的自己丑陋无比。

同一时间。

边地。

有个三四岁的孩童,手里牵着个小马驹,或许是头上的帽子太大了,不停的往下掉,他拿肉乎乎的小手不停往上戴着。

他对着不远处的小伙伴道。

“我才不怕你们,我爹爹力气可是很大的,能一下就把你扔到山那边。”

“我父亲会认字,是部族最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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