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综合下来,他有了确切的结论,虽然有几项仪器检查的结果需要等待一段时间,但那并不影响他的结论。
俞霄琅的身体状态,比他猜测的更糟糕。
俞霄琅的五脏六腑皆有创伤。
这种创伤不是单一原因造成的,俞霄琅的脏器有先天性损伤,在娘胎里没有发育好,出生后许多年没有治疗,留下了不可逆的创伤。
入军后,常年征战又留下了一批战争性暗伤,两者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纠缠堆积成了沉屙宿疾。
宿疾顽固,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就难以痊愈,它折磨着俞霄琅的身体,消耗着俞霄琅的气血生命力。
如果不根治,就算没有洗牌之战,俞霄琅也很难挺过一年。
一年……
时间太短了。
正午的阳光很热烈,透过玻璃照进来,描摹出了青年的轮廓曲线,却在楚医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使得那精致漂亮的眉目,染上了些许阴霾。
窗边的俞霄琅睁开眼,他定定的看了会儿楚医的背影。笑了笑,又重新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流转的复杂情绪。
他自己的身体,他知道的。
时间悄悄流逝。
办公室里针落可鳯闻。
咔擦一声。
打破了沉寂。
房门被打开了。
清风携带着柔和的暖意,从门外涌进来,撩拨白色的窗帘,又卷起楚医的漆黑如墨的头髮,飞扬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健康柔润的光泽。
楚医抬头,看到来人时,眼底的阴霾迅速褪去,声音里带上了笑意:“你来啦。”
秦瑾川目光柔和:“嗯。”
俞霄琅被太阳晒的懒洋洋的,有些倦懒,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在看清来人后,愣了一下。
但身体动作比思维更快。
起身敬礼。
一气呵成。
俞霄琅:“元帅。”
秦瑾川似乎并不意外俞霄琅在这里,他看了俞霄琅一眼,平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顶头上司来了,俞霄琅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赶走困倦瞌睡,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披风。
然后,他看到自家元帅手里提着的东西——一个超大的银白色保温饭盒。
俞霄琅顿了一下。
秦瑾川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下属,他把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顺手抽走了楚医手里的书:“别在阳光下看东西。”
“嗯。”楚医笑吟吟的应了,转身看着桌子上的饭盒,低头嗅了嗅:“我好像闻到了烤鱼的味道。”
秦瑾川扶着书架放书,听到楚医的话,回头看了看楚医的鼻子:“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