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水上走了那么多天,苏涣心早就闷得不行。
船上的日子枯燥无味,尤其是在苏涣心已经将来往商船的新奇玩意儿都见识了个遍后。
她向来喜新厌旧,没了新鲜感,就想找些新乐子。
船上什么也没有,她剩下唯一的乐趣居然是和方玉闻日夜厮混在一起。
她在床上乖巧温顺,下了床又嘴甜会哄人,明里暗里都是g引,却偏偏一副乖巧弟媳的模样。
一时间方玉闻被他蛊得愈发意乱情迷,难以自拔。
方玉闻既然对苏涣心上了心,平日里便没少huax思哄她,那尺度早就超过了对弟媳的照顾。
船上的日子本该一切从简,但苏涣心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甚至b起方玉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涣心快乐又苦恼。
喜的是她确实得偿所愿,方玉闻睡了她,果然对她好,给她方多好处。
愁的是方玉闻对她好得有些出乎了苏涣心的意料,让她隐约有些忧心。
毕竟一来她是方玉卿的妻子,她可不敢让方家人知道自己和大哥偷情;二来就算方玉卿真的病si了,她也没想和方玉闻定下来,她还想要其他的男人呢。
但很快苏涣心就想开了,男人嘛,变心的速度快着呢,尤其是方玉闻这种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很快就会玩腻了。
想到这,苏涣心又心安理得起来,心里盘算着那她可得在方玉闻变心之前给自己多捞些好处。
她对方玉闻的要求很低,只求之后万一方玉卿早si,方玉闻能看在两人这段露水情缘的份上对她照顾几分,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甲板上方玉闻招呼苏涣心来到自己身边。
船队遇上了一支来自东洲的商船,船上带着的蛟珠皓白透亮,价值连城。
不仅如此,商船上更是有方多来自东洲的、平日里用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天下着很细的雨,方玉闻将伞大半倾向苏涣心,护着她上了东洲的商船。
“涣心有没有看得上的,大哥都买给你。”
方玉闻含笑看着苏涣心。他知道每当苏涣心不高兴,方玉卿总是会带她去挑很多珠宝藏品,想来苏涣心是喜欢这些的。
苏涣心喜滋滋地看着他,一双美目含情,看得人气都喘不过来。
她只高兴自己又有宝贝入账,其余的根本没细想。
反正方玉闻出手向来出手阔绰,就连在和她有私情前,召来的妓子们,玩腻了也会大方地打发走。
这不过是方玉闻对待玩物们的惯用把戏罢了。
船队抵达滨城那天天气大好。
方家这么大的一支船队靠岸,甲板和码头人声鼎沸,聚满了来自各地的商人和苦工。
方玉闻有方多事要安排,腾不出功夫陪苏涣心。
外头又鱼龙混杂,并不安全,他便想着让苏涣心先在房里歇着,等他安顿好船队再来带苏涣心上岸。
“好”苏涣心乖巧答应,小脸却越发苍白,身子摇摇yu坠地几乎站不住。
方玉闻心疼了,低声哄她。
接触到方玉闻带着情意和关心的眼神,苏涣心故作坚强地笑笑:“我只是有些晕船,大哥要快些忙完,带我去岸上休息好不好?”
方玉闻皱眉,“你这么多天都没有晕船,怎么靠岸了倒是晕了?”
苏涣心抿了抿唇,一副自责的可怜模样。
她当然是不晕船的,她只是想借着身t不适,让方玉闻安排她率先上岸休息罢了。
方玉闻处理好商队的事不知要多久,而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见一见传闻中的沈澜了。
而且方玉闻不在,才更方便她观察沈澜喜欢什么样的人。
方玉闻看着苏涣心虚弱的样子,心疼得直皱眉。
他虽然奇怪苏涣心怎么突然就晕船了,但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
调来信任的下属吩咐道:“照顾好二少nn。”
他又嘱咐苏涣心:“我已经和沈府打过招呼,你直接去偏院休息,其他事不用你c心。”
苏涣心算不上十分工于心计的人。
她有些算计,但又不够多,起码有时在方玉闻这种老狐狸面前实在是有些稚neng了。
因此她听到方玉闻让她先上岸时,情绪没能完全藏好,眼底的喜悦一闪而过,便被方玉闻捕捉到了。
苏涣心正想跟方四走,却发现方玉闻还握着自己的手腕没松开。
苏涣心试图收回自己的手,没能挣开。
男人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动作温和,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强势,其中意味除了对弟媳应有的照顾,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yu。
“这么急着走吗?”
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苏涣心不明所以,无辜地抬头看方玉闻:“大哥,我头晕。”
“先我一步上岸很高兴?”
“我只是想早些休息。”
方玉闻点点头,苏涣心心底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被方玉闻猛地扣住腰发狠地亲。
苏涣心顺应形象地挣扎几下,见方玉闻态度强y,也就由着他去了,甚至还主动g着方玉闻的脖子,伸出小舌头让他亲。
周边都是方玉闻的人,他既然这么胆大妄为,想必是不怕有闲言碎语传出去的。
苏涣心暂时不怕万一两人的私情败露方玉闻会将她一人推出去顶罪,起码目前看来,在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中,方玉闻b她更加食髓知味。
苏涣心的乖巧让方玉闻心中的疑惑再度淡去,毕竟莫名其妙怀疑天真的苏涣心实在是无稽之谈。
方玉闻的指腹擦过嫣红的唇,带走上头的水意:“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苏涣心目的明确,他就是冲着沈澜去的。
刚到沈府,就让下人备了礼物。
她理由充分得很——哪怕方玉闻还没到,她也应该先和主人家简单打个招呼,以示尊重和感谢。
而这种不正式的会面,沈老爷当然不会亲自来,于是苏涣心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沈澜。
苏涣心见到沈澜的第一眼就觉得没有枉费她那么久的期待——沈澜这种男人就算只是睡几觉,也是赚了,要是能从他身上讨些好处,苏涣心就更心满意足了。
不同于方玉闻的英气与俊朗,沈澜面容俊美,是芝兰玉树的模样。
只可惜这个俊美的男人只很快地看了苏涣心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没再和苏涣心对视。
苏涣心大概猜到了原因。
她冲喜的身份并不是秘密,无论是因为觉得她上不了台面不愿多看,还是将她放在了“兄弟的夫人”的位置,都是要避嫌的。
苏涣心在见到沈澜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
家世学识出se就算了,连长相也这么和她的心意,而且她觉得这个男人在床上一定b方玉闻会疼人。
大抵苏涣心骨子里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就像是顽劣的孩童见着白花花的大米,总忍不住想把手伸进去r0u两把,将雪白的米粒搅得一团糟。
苏涣心迫不及待地想染指他。
听到苏涣心对叨扰的歉意,沈澜显出了十足的教养:“嫂嫂一路舟车劳顿,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他年龄b方玉卿小了几个月,语气自然地称呼苏涣心为嫂子。
两人又简单交谈了几句。
人的教养是藏不住的,无论是沈澜端正笔挺的坐姿,还是进退得宜的言行举止,都彰显着沈家大少爷的光风霁月,品味想必也不一般。
苏涣心更感兴趣了,哪怕只是从沈澜指间漏出的些方,也足以让她获得颇多好处了。
可她有些忧虑。
她想着自己从小到大见过的形形sese的男人,依着她的猜测,沈澜这种男人喜欢的应该是有教养有学识,能与她谈论理想、并肩前行的人。
但这显然是苏涣心无法企及的。
但不过几秒,苏涣心又想开了,沈澜会不会真心喜欢她又有什么所谓呢?
她也只不过是想睡沈澜罢了。
与其在意沈澜喜不喜欢她,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在方玉闻眼皮子底下睡了沈澜。
方玉闻来滨城是有正事要做的。
但此时他和苏涣心称得上是“新婚燕尔”,对苏涣心宝贝得很,去哪里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只是他在她眼里耳鬓厮磨、形影不离的亲密在苏涣心看来却十分无趣。
方玉闻对苏涣心好是好,但他谈生意时聊的东西都是苏涣心听不懂的;为了观察行情去的各大商行、港口,也都不是苏涣心想去的地方。
苏涣心x子软,觉得无聊憋屈也不敢和方玉闻发脾气,依旧乖乖跟在他身边,只是委屈得连眸子都黯淡下去。
方玉闻是人jg,哪能不知道苏涣心觉得无聊烦闷,只是他实在舍不得苏涣心不在身边,那就只能委屈苏涣心了。
苏涣心小心翼翼地提了两次不想跟他到处跑,方玉闻都敷衍过去,苏涣心也就不敢再提了。
又过了几天,方玉闻见苏涣心总是闷闷不乐,还是心软了,让她留在家里,没再带在身边。
方玉闻没把两人之间这小小的矛盾当回事。
白天在外面忙完正事,晚上又乐此不疲地将苏涣心压在身下c弄。
方玉闻本就yuwang旺盛,而苏涣心又sao又乖,怎么c都不会反抗。
这么些年来,方玉闻觉得自己只有在苏涣心身上才知道什么是尽兴。
每晚他愿意停下来时,苏涣心大多数时候已经连x都被c得撑开,里面灌满浓稠的jgye,根本合不拢。
方玉闻白日在外面谈生意不回家,也不带她出去玩,晚上一回来就把她往si里c。
苏涣心越想越委屈,又细又软的啜泣声听得人于心不忍。
“大哥根本不喜欢我,也没把我当回事,对不对?”
苏涣心背对着方玉闻不肯看他,白皙的身t蜷成小小的一团,剧烈颤抖的睫毛沁出氤氲的水雾,从发丝到脚趾都透露着对方玉闻的抗拒。
她身上到处是方玉闻留下的痕迹,腿间、xr更是布满男人激动时留下的巴掌印和指痕。
方玉闻虽然头疼她无理取闹,却没舍得跟她说重话。
“涣心又怎么不高兴了?我是在外面忙正事,带你在身边你不愿意,让你在家里休息你也不愿意,到底要大哥怎么做你才满意?”
“大哥带我出去也没时间理我,留我在家里也是孤单一个人。”苏涣心声音哽咽,“你晚上回家也不陪我玩,就知道c我大哥就是馋我身子,其实根本不喜欢我”
方玉闻哑口无言,想解释却又发现苏涣心说得都是事实。
他确实忙得对苏涣心有所疏忽,但说他只是馋苏涣心身子就太过分了,他对苏涣心可恨不得是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的。
“那你想怎么样?大哥让下人搜罗附近有哪些好玩的,你去逛逛好不好?”
“大哥又不陪我,有什么好逛的。”
方玉闻被她一句话堵得里外不是人,可又像吃了糖一样甜滋滋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得问苏涣心究竟想怎么样?只要她提,就一定答应。
苏涣心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眼泪说没就没了,只剩眼底尚未褪尽的雾气,看着分外无辜。
“大哥,我听说沈少爷最近在教几个宗亲的孩子读书,我能去长长见识吗?”
沈澜回国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
他这段时间闲得很,又受族里所托,于是近些日子在给一些身负重望的孩子们讲讲西洋的知识。
按理来说,苏涣心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去听的。
但现在方玉闻为了哄她,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只要苏涣心能找些喜欢的事情做,不和他闹脾气,也不追究自己不陪她,别说只是想跟着沈澜听听课,就算是苏涣心说想要天上的星星,方玉闻也得想想办法。
苏涣心来到他们的小学堂时,沈澜已经在了,身边还围绕着四个岁的孩子。
方玉闻早就和沈澜打了招呼,沈澜见到苏涣心也不惊讶,指了指空着的椅子示意她坐。
沈澜只当苏涣心是无聊极了,来凑热闹的。
但他是个t贴的人,知道苏涣心听不懂,会讲得慢些,再详细些。
带着几个孩子和一个听不懂的苏涣心,沈澜与其说是在上课,更像是在讲故事。
没有长篇大论,只是就着自己的经历侃侃而谈,很多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却并不深奥。
而且苏涣心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她从小没人疼没人哄,更别说有人给她讲故事了。
她听得格外认真,仿佛弥补了心中的某种缺憾。
苏涣心不着痕迹地看着沈澜,觉得这人的x格也和她的外貌一样通透。
t贴温柔,俊美如玉,家世强横,苏涣心更心动了。
沈澜偏过头,就看到苏涣心正直gg地盯着他,小狗一样亮晶晶的眼睛毫无保留地露出崇拜和喜ai。
“”虽然知道她这份喜ai很单纯,沈澜依旧觉得有些惊讶。
他一直以为苏涣心是无聊打发时间才来他这里的,想不到几天下来,她来得b几个孩子还勤快,听故事也认真极了。
沈澜笑笑:“走吧,我送嫂嫂回去。”
虽然苏涣心看起来听得很认真,但沈澜并不觉得她会喜欢听这些东西。
于是建议道:“滨城近郊有座庙,听说还挺灵的。嫂嫂要是闷得慌可以带着下人去逛逛。”
沈澜不信鬼神,只是给苏涣心找点东西玩玩。
苏涣心点点头,沈澜就当她听进去了。
可苏涣心是很有耐心的,为了得到最多的好处,让他们怜惜不舍,她对自己每一个想要的男人都g引得尽心尽力,满足他们的感情。
尽管她只是想和沈澜玩一玩,依旧试着先满足了沈澜的感情再shang。
要不是她和方玉闻的关系太特殊,在方家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都不方便,她是不会用下药那么粗暴的方法的。
对于沈澜,她并不着急。
是方玉闻亲自放她到沈澜身边的,她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沈澜想不到苏涣心依旧每天准时来听课。
她还时常带些亲手做的小点心分给孩子们,对沈澜更是单独留出一份。
沈澜想拒绝,苏涣心还振振有词:“要尊师重道嘛,给老师准备些点心不是很正常吗?”
沈澜只得收下。
苏涣心每天都来,认认真真地听,专注地看着沈澜,倒是让沈澜觉得这件打发时间的事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只是沈澜的故事讲得差不多了,今天开始要讲些更正经的知识了,例如怎么更高效地运作商行,如何流转资金
到了这些问题,苏涣心和其他人的差距便显露出来,她有时甚至b不过那群不到十岁却耳濡目染的孩子。
苏涣心苦恼地皱着眉,听不懂却强行听的样子也很可怜。
沈澜觉得她没有必要学这些东西,听不懂,也派不上用场。难得来了一次滨城,不如多去玩玩。
看她听不懂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沈澜委婉劝她:“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寺庙,不仅烧香灵验,最近庙里的桃花也开了,景se美不胜收,涣心可以ch0u空去玩玩。”
他不知什么时候起也叫苏涣心的名字了,也许是苏涣心叫他老师,他叫苏涣心嫂子太过奇怪,很自然地就改了口。
“我不去玩,我想跟着老师学点东西。”
苏涣心看向沈澜,眼中有疑惑。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有多笨,怎么学都学不会,连几个孩子都b不过。
沈澜实在不忍心她学没用的东西,隐晦地提醒她:“你学这个做什么?”
苏涣心是方玉卿冲喜的妻子,方玉卿活着,她就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方玉卿要是去世,方家八成会给她些钱财让她回家去,再不济就是把她养在方家,为方家守丧积福,还能博个好名声。
但苏涣心是永远接触不到方家的核心的,也不用学这些东西。
苏涣心对自己的处境毫不知情,还喜滋滋地和沈澜说:“我要是学会了,以后说不定也能做些生意,就不用过苦日子,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我什么都不会,以后会被人欺负的。”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气鼓鼓的,充满了生机。
只是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胆怯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澜:“老师,你是不是嫌我笨啊?”
“”沈澜摇了摇头,“没有。”
沈澜突然意识到,即使苏涣心和他们不是同一个阶层的,甚至连与他们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可她依旧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反倒是自己狭隘了,觉得苏涣心太过微不足道,所以连学都不用学,甚至一直劝她去玩。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心底一直是看不上苏涣心的,一个玩意儿罢了,那么多东西不去玩,非得送来他这里打发时间?
他不嫌弃,甚至对苏涣心也以礼相待,不是因为苏涣心值得,只是出于自己的修养,也卖方家一个面子。
只是此时苏涣心在她眼中突然就有了生命。
沈澜突然开始期待每天短暂的授课时间,虽然此时的苏涣心不能和她并肩,但雕琢一块璞玉也有独特的趣味。
沈澜得了趣味,甚至提前准备好了第二天要上课的内容。
可当他来到教室时,却发现苏涣心今天没有来。
是因为觉得自己嫌她笨,所以生气不来了吗?
沈澜垂眸,其实他没有。他只是纯粹地觉得苏涣心不必浪费时间学这个,可是苏涣心真的不来了,又觉得怅然若失。
苏涣心总是叽叽喳喳地围着他问,对什么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