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人应该有特权,你理所当然地把这个特权解读为不用耐着性子安慰这些你根本不想安慰的人。
你只对着向你走来的春野樱扯了扯嘴角,她和你的关系最接近,然后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们望着你消瘦的背影,有的叹息有的悲哀,却不知道你在想的不是已经埋入地底的日向宁次,而是方才一瞥间见到的站在春野樱右前方的少年。
那是一个对于你而言很陌生的人。
这个陌生是指你知道他,甚至可以说了解他,但是你从未真正地见过他,更没有过任何的交流。
你在春野樱卧室的书桌上见过这个少年的照片,也听过春野樱一遍又一遍地说起他的优秀和悲惨。
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这个姓氏,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可谓是大放异彩,两个大boss都是宇智波,现在战争结束,这个世界上可只剩下这一个宇智波了呢。
你走着小路,绕来绕去地绕到了英烈碑那里,英烈碑上刻着几个尚且新鲜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日向宁次。
你当然不是来哀悼的,你没什么好哀悼的,时至今日,对于日向宁次死亡这件事你最深刻的情绪也不过是庆幸,庆幸在日向宁次死前搬出了日向家的宅子。
要是日向宁次死后再搬出来,那就说不过去了,别说人设有损,就是之后的一系列的计划都会受到影响。
可是现在也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
政权交替,第六代火影不过是漩涡鸣人这个板上钉钉的第七代火影的踏板,如今百废俱兴,忍者的地位在世界免于破灭后被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层次,之前计划的搬迁到火之国国都的事也需要调整了……
你想起当时你之所以敢计划这件事,是因为有着日向宁次作为后盾,你当时自信自己可以把一直为家族规则所困的日向宁次拐带出去,所以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现在要再找一个可以代替日向宁次的人就不那么容易了,就算是忍者聚集的村落,上哪儿找那么多生而不幸心有怨怼还强大的男人呢。
你烦心着这件事,渐渐地有些站不住了,你是个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的人,要做出一副哀毁骨立的样子,你就一定会做到最好,所以你现在的饥渴和疲倦都是真的。
你跪坐在了英烈碑前面,或许是巧合,与你平视过去的视线在一条水平面上的刚好是日向宁次的名字。
你看着这个名字,耳边不受控制地响起自己呼唤少年时的声音。
这是不受控制且没有意义的。
你知道这一点。
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你跑远了跑到村外的河边,那时候你望着被夕阳镀金的水面,那细碎的波光毫无规律地闪到你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