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斩杀……这毫无情感的声音回荡在天地、山川、流水,甚至尘埃之间,传达进她的脑海中,术式被轻易打断。
下一瞬间,手指与臂膀被搅碎,生命湮灭于墨色山水之中。
……
“我所遭遇的远远不及于此啦。”灵幻喜真慵懒地横躺在树荫下的长椅上,让身前站着的人坐无可坐,只能充当遮阳伞。
七海建人听说喜真前辈身受重伤后苏醒,处于企业员工和咒术师双份职业过渡期的他不顾十月最后一天唾手可得的全勤,连忙请假赶回,看到的是眼前疑似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前辈,听见她对人描绘貌似属于游戏中的情景。
“我在那只咒灵塑造的幻境里……算是玩游戏?有角色扮演、射击、大逃杀,还有动作冒险……玩到讨厌为止才醒过来,所以你们听到的只是一部分。”灵幻喜真的语气毫不在意,脸上是再熟悉不过的轻浮神情。
这种说法他不可能相信,眼前的前辈还不如说是被夺舍了更能让他接受。
七海想到什么,加重语气问:“五条先生知道喜真前辈昏迷多日吗?”这个人就是那神情令他感到熟悉的源头,而前辈昏迷六日不醒,这家伙竟然没有回来。
并不是要求五条悟一定要回来,而是他不回来这件事,本身才很不正常。
“……”灵幻喜真掀起眼皮注视他,眼瞳中是斑驳的树影,忽然勾起嘴角,哼笑一声,“悟在出差,脱不开身。”
这家伙,是谁啊?
七海建人开始怀疑人生,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喜真前辈从来都是要么温柔地看着别人,要么带着令人舒适的笑容与人交谈,简直是他在到处是疯子的咒术界的精神支柱,现在显然面临着坍塌的前景。
很快,第二天晚上他与灵幻喜真出了一趟临时的小任务,七海很纳闷为什么要让重伤初愈的前辈这么快投入工作。
狗屎高层,狗屎咒术界。
一天不见,灵幻喜真耳朵上和脖子增加了许多他看不懂的潮流饰品,指甲涂了黑色的指甲油,与白皙的手指对比十分扎眼。
七海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注意到那些反常的细节,才能稍微安慰心灵。
任务轻而易举,他隐约感到这任务派自己前来是为了观察喜真前辈的恢复情况。现在,他已确信前辈完全恢复,术式使用与以往无异,但她行动中疯狂的表现和不知收敛的破坏欲令他心惊,这些决不能出现在任务汇报里。
如何灵活的遣词造句呢……加班写报告的压力陡增,不禁让他感叹:“又要加班,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停止。”
没想到灵幻喜真仰头抬手,用指腹抚去脸上血迹,长吟一声表示完全赞同,应和道:“就是说!烦死了!一起毁灭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