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世界上一切绝望的集合体,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无希望和无未来。
津岛柊时当天就办理了出院,医生可能也是懒得管这个三天两头进医院,还霸占着床位的病人,给她检查了一下,确认她没有事情以后,就匆匆的给津岛柊时办理了出院手续
津岛柊时回到家,月明星稀,她将钥匙插,进门锁里,动作突然停滞。
凝视着钥匙几秒过后,津岛柊时转动钥匙推开了门。
房间里一切都还和她走的时候一个模样,散乱的放在客厅茶几上的啤酒瓶和高档红酒,随意的扔在地上的拖鞋,沙发上时看电视时揉成一团的被子还好端端的放在沙发上。
津岛柊时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内。
卧室内光线很暗,没有开灯,唯一的一点光亮是从大的飘窗透进的月光。
津岛柊时放轻了呼吸。
月光下,凌乱的绷带,微卷的头发,太宰治已经不是离开的时候的样子。一年未见,长高了许多,坐在飘窗上,一双长腿将就的搭着,面无表情的望向窗外。
清冷的月光铺在他的脸上,太宰治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射出细密的倒影,他赤着脚,将下巴搭在膝盖上。
即使听到了动静,他仍旧望着窗外,并不回头,像处在自己的房子里一样,只在自己的世界里。
像一只被抛弃了的猫。
津岛柊时叹了一口气,走到他的身边,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太宰治顿了顿才抬起脸,深深的注视着津岛柊时的面孔。
没有被绷带缠住的那只眼,沉寂孤独的眼中倒映着月光。
果然就如同那一片黑海。
咬尾蛇
“往这边站一点,往后靠,站直。”
津岛柊时不停地发号指令,懒洋洋地站着的太宰治不得不挺直了身板,头和脚跟紧紧的贴近墙壁,津岛柊时拿铅笔划了一画,用眼神示意他站开。
“1米75。”津岛柊时踮着脚,仰头观察这个数字。
“已经这么高了呀!”她发出欣慰的感叹。
就像是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一样,许久未见的太宰治已经步入了十七岁,十七岁是他从十四岁开始,第一次没有和津岛柊时一同度过的生日。
男孩子的生长期总是比较晚且迅速,十六岁岁到十七岁的时光之间,他长高了许多,津岛柊时已经没有办法像原来那样轻松的拍他的头顶,太宰治站在津岛柊时的身边,比她高出许多。
“太宰君,你真的长大了。”
津岛柊时忍不住感叹,她仰头,视线触及的是太宰治清瘦的下巴。
太宰治微微弯下腰,津岛柊时像小的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