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奴才不,不是有意扰二位主子歇息,实在是,盛贵君殿中遇火,还请陛下快快决断!”李子安跪在地上请罪回禀,怎么说盛贵君也怀有龙种,谢昭壁又子嗣稀薄,大火可不能拖延。
“奴才已经吩咐人去洒水灭火,还请王爷唤醒陛下……”李子安偷偷瞟眼,发现谢衍依旧没个动静,不免再催促道:“王爷……”
谢衍淡淡瞥了他一眼,“小声些,莫吵醒了陛下,盛贵君遇火,多差点人便是,陛下也身怀龙嗣,难道也要在火场走一遭不成?”话里无怒却威,踹了李子安一脚。
李子安心中一恐,叩了几个头请王爷赎罪,私心希望这磕头声能吵醒陛下。
抬头见谢衍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李子安不过是个奴,有心无力,只好躬身悄然离去。
另一头熊熊大火,盛贵君抱着肚子站在远处,脸上红润,不见半点狼狈模样,瞧李子安一跛一跛前来,询道:“陛下呢?”
“回殿下,陛下……已就寝……”李子安回声,有宫人困殿里出不来,一盆盆水浇下去,火势竟变得更大,难挡汹汹之势。
一位宫侍抱着一袋首饰,匆匆忙忙往没火的地方奔,火势一蔓,瞬间将他吞噬,融入火海,烧得面目全非。
“本殿遇大火,陛下还有心思就寝???!”盛贵君勃然大怒,抚着自个儿的胸口,很快又冷静下来,谢昭壁尽管对他不甚上心,盛家的权力他不可能不管不顾。
最大的原因,只可能是有人阻挠了谢昭壁来灭火,唯有一人能有这般举措——谢衍。
“肚子,本殿的肚子……啊……”盛贵君捂着肚子,身子摇晃,李子安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人儿。
肚儿仿佛感受到父体怒气一般,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李子安尖嗓喊道。
“快去禀报陛下!”李子安与几位逃出的下人一同,扶着盛贵君去最近的宫中,龙嗣可不能有恙,他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陛下!求您救救我们贵君吧!陛下!”贴身伺候盛贵君的阿沅跪在殿外,大声地磕头,将嗓门尽数释放。
谢衍舞弄手上的尖刀,打算若外头那不识相的下人再说一句,就用刀捅穿他的喉咙。
身旁的小皇帝皱眉,不悦地睁开眼,睡眼惺忪,顶着孕肚半爬起身,好好盖着的锦被落了一半,谢衍把刀置在一旁,忙把人拥在怀里,道:“怎的醒了?”
“吵,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孕期的小皇帝心情不太好,无力地靠在谢衍身上。
此时又在外头传来大叫,“陛下!求您救救贵君吧!”
“没什么。”谢衍捂住谢昭壁的耳朵,摩挲他的耳背,又朝另一个太监示意,“可能是什么野猫在叫,李子安去逐了。”
“阿壁安心睡。”
盛贵君被抬进最近的殿中,万太医埋着头,匆匆随着侍人走着,宫人小声地告知万太医:“贵君大出血了。”
万太医心底咯噔一跳,入了殿,大盆大盆的血水被端出,混浊泛波,层层往外扩。
“殿下,多有冒犯。”万太医抬了抬手,示意其余闲杂人等全部退散,才解开盛贵君的衣。
一个枕头横曝于空,上头装着一个血囊袋,空了一个洞,从中流出涓涓红液,沾满血的衣裳被万太医丢在一边。从他背后伸出一只手,递呈襁褓。
万太医没接稳,襁褓顺着一条直线降在地上,滚动两圈,他抖着爬过去,试探婴孩的鼻息。
竟是……断了气!他连连退后两步,回望方才递婴孩的侍人,后端宽敞一片,哪有什么人影,被……被人摆了一道!
盆里满是猩红的血水,盛贵君半撑起身子,见他仓皇失措,问道:“发生了何事?”
“龙子……龙子是个死胎!”万太医怨下头的人办事不力,颤抖地回道。
还当是什么事儿,“无需担心,这胎本殿本就没打算生下来……死了,倒免得本殿亲自动手了。”盛贵君恍若一个无事人一样道,更何况,有了这一出,摄政王和陛下的间隙才会越生越大啊……
谢衍啊谢衍,几年过去,你还当自己在朝堂一手遮天吗?盛贵君轻咳了几声,嚼下让人瞧着虚弱的药丸,万太医见状欲上前把脉,却见盛贵君摇了摇手。
盛贵君虚虚地依在枕头上,吩咐道:“呃……呼呼……去,去唤陛下,就说,本殿……本殿要不行了……”
“陛下,陛下,贵君要不行了!”阿阮磕得头都青了。
殿门忽开,一个太监踏了出来,李子安身为谢昭壁的心腹,自知盛贵君的重要性,他略做安抚,背过身去,门却未关,阿阮适时嚎啕大哭,若天崩地雷。
天上一声惊雷,谢衍将人儿紧紧护在怀里,感到阿壁簌簌抖动,在耳背上轻轻按捏,诱哄道:“没事,没事,皇叔在呢。”
单薄的身子除了腹前隆起的那块肉,仿佛一吹就能倒下,谢昭壁耳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声参杂在雨中,隐在一片哗哗啦啦中,他意识渐渐清明,那声音在哪儿听过……是哪儿呢?
猛地一惊,这是盛贵君身边伺候的人。孱弱的心口受惊扑腾惊跳,心悸不止,鲜明的哭腔传入耳畔,盛贵君出事了!他微张着小口,摄入空气,笨重的孕体半跌到谢衍身上。
仓促间闻得谢衍一声急叫,太医!宣太医!
等清醒后已是两日之后,谢昭壁昏迷的日子,谢衍把持朝政,代帝进行裁决,他军功显赫,又有皇室血脉,一时无人反对。
“陛下,您醒了!”李子安听从谢衍的命令,十二个时辰候着待君清醒,若不是尚有点儿气息,他都要以为陛下要驾崩了。
“盛贵君……如何了……”谢昭壁被李子安扶坐在床上,盛贵君还怀着他的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骨肉,他不能让谢衍对孩子下手。
李子安不知如何启齿,若谈及盛贵君诞下死胎,陛下哪受得住这刺激……他回道:“盛贵君殿中遇火,已救下来了。”
谢昭壁最在乎的显然不是这个,“盛贵君腹中的龙胎呢?”
“贵君被大火惊动了胎气,”李子安噗通伏在地上,“产时命悬一线,诞下了……诞下了个……”
见李子安这诚惶诚恐告罪的样子,不需李子安再说下去,谢昭壁已然知晓,那孩子怕是无福呆在这世上了。以皇叔狠辣的性子,他腹中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落地长大。
谢昭壁摆手道:“罢了,赐多些赏物到盛贵君宫中,扶朕起来,朕去看看他。”
两侍人长身而跪,双手呈着滚滚的孕肚,李子安从架上抽了件宽松的衣袍,绣有暗金色的龙纹,紫金相衬,着在谢昭壁身上更显贵气,同时吩咐人布好御撵。
高隆的肚子上忽鼓起一颗泡泡,接着很快几颗泡泡此起彼消,谢昭壁忍哼了一声,“嗯……龙儿们,莫……莫踢了……”
李子安扶稳天子的手臂,偷偷环着丰腴了许多的腰部,暗自遮下把天子欺凌的欲念,尖细的声音柔柔弱弱,问道:“龙胎如此闹,陛下可要歇息片刻?”
说罢,转言厉声训斥身边立着的侍人:“蠢货,陛下胎动得厉害,还不上前为陛下揉腹!”
侍人两两各蹲在一边,轻柔地圈揉膨隆的孕肚,衣袍裹着胎肚,布料被撑得平滑,凹陷处略微有点褶皱,不经意间碰到小小的脐心,虽隔着一层布料,谢昭壁晃了晃孱弱的身子,失态轻呼出声:“啊……”
孕期的他被盛贵君和谢衍浇灌得敏感不已,就连失了器具的李子安见着都得幻器勃起,李子安小声劝道:“陛下,奴才还是去寻人把盛贵君抬过来吧,您就算不想着自己的身子,也要想想龙子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谢昭壁扶回龙榻,侍人们小心翼翼举揉着,生怕哪里伺候不周掉了脑袋。
情动的馋虫蠢蠢欲爬,在他心口爬来爬去,“按你说……嗯啊……去办……带,带盛贵君洗净……再,呼呼……再来……嗬嗬……”小皇帝喘得有些气促,拢着破败的病体,无力地靠在侍人身上。
原本的两个筹码变成了一个,利益会驱使盛家会不惜一切代价保着他的孩子。
“诺。”李子安屈身离去。
生在帝王家,到底是心狠的。可怜盛贵君才诞下死胎不久,就要侍奉陛下。盛贵君被御撵抬着前来,秋风萧瑟呼呼刮过,李子安叩地由着贵人下来。
守门的侍人打开一个不大的狭缝,恰好能经一人,盛贵君居于前,李子安居于后,并列而入,尚未进寝室,远远间便闻见谢昭壁的气喘,他挺着大腹仰面于床,身边绕着一堆人,一侍人手执玉制长柄,一侍人手抹膏脂,正为被情欲折腾得不行的陛下舒缓着。
盛贵君的踏步倏尔变轻,玉膏的芳香飘进他的心里,李子安瞧着他的样子,与方才乘御撵时的娇弱之态大相径庭,默默委身而下。
盛贵君轻握陛下的御手,合着两掌,两人的温度都渐渐暖了起来,欲泪不泪,抿着唇,眼底的怜惜之意一览无余,“陛下……”
“朕都知道了,怪朕……咳咳……”谢昭壁剧烈地咳起,后背一拱一拱,“没……没护好……咳咳咳!”
“臣侍不怪陛下……”盛贵君抚顺谢昭壁的背,亵衣下几近没什么肉,碰上肩胛骨那处,漂亮得如跃飞的蝴蝶羽翼,手儿忽顿,这么美的人儿,不该成为帝王,只见一滴泪珠从天子的脸颊滑下,他惶恐而仓促,“陛下,臣侍不疼,您还怀着孩子,千万要仔细着身子。”
泪水滴湿了衣衫,盛贵君恨不得亲干净那张脸,他克制地用手帕抹去谢昭壁的泪痕,“陛下难受,臣侍也跟着难受。”贴得太近,一时不察,碰到了长粗的凉物。
见苦情戏演得差不多,谢昭壁呼呼喘了两声,微微张开双腿,敞露出私处,急需情事,仰着头呻道:“嗯啊……别碰……”
“陛下,臣侍帮您。”盛贵君躺在谢昭壁身侧,替天子翻了个身,以免压到宝贵的龙胎,从背后环住硕大的肚子,双指捏着长柄,慢慢地向内推入,柄上雕着盘龙,凹凸的图案摩擦缝隙中的软肉。
含痒的蜜口像小嘴儿似的,吞吐着玉柄,淅淅的水从穴中泌出,浇湿了盛贵君的手,热……谢昭壁动了动双腿,碍于孕肚怎么也并不拢,“呼……嗯……慢……慢些……”
盛贵君擦去浊液,刮下一层膏药,轻轻地往私处涂抹,没有放过任何一寸,神情专注而认真,与忠心奉君的侍人不同,他的眼神更似在打量到手的猎物如何处置,如何更美味地吞之入腹。
一股凉凉的感觉在私处生长,一刹长柄离体,像快剑般拔出,一根更为健硕的物什撑进孕夫的小道,盛贵君侧拥着人,两胴体紧紧相贴,就好像是先天而生的连体婴儿,喃喃道:“陛下……陛下……”
“啊……慢——呼呼……嗬嗬……”谢昭壁笨拙地挺了挺腰,臀瓣隙被撑大了几分,孕肚一摇一摆,腹中之胎似有心灵感应,鼓起一个个小包,他无力地捧住肚子,一边喘一边在腹上打圈,“龙……龙胎动得……动得厉害……嗬哈……贵君……停……停下……”
硬器抽打着内壁,一下深深捅到尽头,谢昭壁虚抚着挺翘的肚子,紧绷着身子,双腿痉挛不断,汩汩而出的泄液与香膏掺合在一块,盛贵君束缚着人儿,浅浅地抽出,继而再次强硬地深肏进去。
骚动的穴儿得够了安抚,丝丝的痒意尽数离去,精液淋过的肚儿涨大了一圈,射出的浊液溅得龙榻浑浊不堪,此时此刻,盛贵君很想看看谢昭壁殷红的脸,手将人儿翻到反侧,二人面面相对,温热的气息吐在盛贵君的脸上,盛贵君将头朝下,贴到肚皮中央,软软的触感让他觉得踏实而又满足。
人是他的,龙种也是他的。他确认再三,心底默念了不知几遍,聆听着胎息和天子的喘息,“陛下受罪了……臣侍替陛下揉揉,好好罚一罚不听话的龙子。”
盛贵君的一举一措可谓是与难产后的产夫毫不相干,谢昭壁心里有了数,哪有男人刚难产完能这么雄姿待发?“嗯……轻轻些……他们还小,踢……踢起来也是无心……”
谢昭壁无力耷拉着两腿,盛贵君横抱起天子,吩咐人去准备热水帮天子沐浴,却在门槛处与谢衍相遇。
摄政王刚下朝,听得天子醒了,朝服未换便往这儿赶了过来,他目色深沉,抚摸着无名指上若有若无的印记,声音里像淬了层寒冰:“不是说怀胎九死一生,盛贵君难产过后看起来调养得不错。”
“陛下有兴致,臣侍作为陛下后宫里的人,自然要为陛下分忧。”盛贵君瞥向空荡荡的无名指,随即把人儿身上盖的薄毯拢了拢,“若是王爷没什么事,臣侍还要带着陛下去沐浴。”
谢昭壁倦阖着眼,坐山闻虎斗,掩抚大腹,发出微吟,“皇叔……回,回来了……嗯……辛苦皇叔,为,为朕处理……处理公事了……”
谢衍看着谢昭壁如此宝贝着他人的孩子,他日忙夜忙处理公事,心上人却在和别人苟合,脸上很是难看,上前几步,“盛贵君身子还弱着,万一摔到陛下可不是小事,沐浴之事,还是本王来吧。”
抱人的劲儿紧了紧,谢衍对谢昭壁不怀好意,盛贵君岂会不知,要是谢衍一个不高兴,把陛下好不容易温养多月的孩子弄掉了怎么办?
“王爷身份尊贵,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做这些琐事?”
谢衍扯了扯嘴角,默言没再说话,空气一时静寂,谢昭壁也不想一碗水偏心太过,嗬嗬了两声,朝盛贵君说道:“皇叔说得在理,让李子安带你回去好好休息,好好调养。”
纵使是没有实权的花瓶儿皇帝,说的话还是有点儿份量在的,盛贵君无法忤逆,只好把谢昭壁交付给谢衍,道:“陛下身子重,王爷可要千万仔细。”
“那是自然。”谢衍峻脸道。
谢衍刚接过人儿,垂着的两腿忽然痉挛,薄毯掉到地上,他感到衣裳上有一股湿意,厚重的腥味从私处弥漫,向来稳重的摄政王睁大了双眼,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大喊道:“传太医!”
才一会儿没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就出了事儿。以后真应不管上下朝都把谢昭壁栓在身上,让他哪儿也不准去。
“陛下怎么样了?”谢衍放轻了声音,两手别在背后。
“陛下……陛下是孕初期胎儿不稳,因情事动了胎气。”万太医恭敬回道。
“孕初期?本王记得阿壁已经孕五个月了,怎么会……孕初期……”谢衍不惑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谢昭壁不会是因为他的孩子,动了胎气?孕子药成效倒是快……
他一面忧心谢昭壁的身子受不受得住孕育两个胎儿,一面欣喜自己得偿所愿让谢昭壁与他有多了一层羁绊,再一面思索着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盛贵君那个月份大了点胎儿打下来,减少点阿壁的负担……
“陛下的腹中怀了两个胎儿,但月份不一,小的才刚怀上几日不到。”说来也奇怪,按道理来说一般要等两三个月,把孕脉才能把得出来,万太医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诡异的怀状,“据古书记载,应是……孕中孕……”
“你是说朕体内,育着两个胎儿?”谢昭壁由人扶坐倚在软垫上,腹部比先前又大了一些,新做的明黄色亵衣原本还有些松垮,才短短两日,又紧紧地贴绷着圆隆肚子。
谢衍神色古怪,谢昭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还有什么不明白,敢情是他的皇叔为了他那所谓的占有欲对他偷偷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这么说,他现在是怀着两个孩子,一个是盛祺瑜的,一个是谢衍的……
竟意外多收获了一个筹码。
“陛下的身子可受得住?”谢衍眉目充斥着担忧问道。
“古书言日日药浴,好生养着,别受刺激,应是无碍的……”万太医撤下针,脱下手套。侍人马上将毯子盖上,免得金贵人儿哪里受了风。
“对了,陛下胎气未稳之前,切忌再行房事,否则极易引起幼胎小产,对陛下的身子百害而无一益。”万太医提醒道。
“嗯,退下吧。”谢衍挥手撤人,从侍人手中接过毛巾,亲身擦拭露处,温柔至极,像是在对待一盏易碎的琉璃灯,等擦拭得差不多,他俯身贴到涨圆的肚子上,嘴角若有若无地勾着,与他平日的冷脸极其不符。
若是副将见了,得怀疑谢衍是不是被鬼换了魂。
“皇,皇叔……痒……”谢衍的下巴轻轻碰到了孕肚,小皇帝立即敏感地颤着腿儿,一只手撑在榻上,一只手扶着肚子,勉强地能维持着坐姿。
谢昭壁最懂如何能使谢衍疼惜,他懵懵懂懂望着皇叔,像是不经世事的稚儿,眼睛眨了眨,问道:“这个孩子……是……是皇叔的……孩子么……”
谢衍替体弱的小皇帝托住腹底,天知他用了多大的忍力面对着谢昭壁,语气轻轻的,生怕惊到小皇帝孱弱的心脏,道:“是。”
等胎儿稳下来……不要急……
“刚才的话阿壁都听到了,这几个月就不要宣盛贵君了,若有什么需求,直接差李子安来找皇叔。”他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不行……皇叔陪着你住在殿里,就像小时候那样好不好?要是有什么不适,皇叔也能及时察觉得到……”
长久的一次分别已经让谢昭壁与他隔上了一层墙,要是再被盛贵君乘虚而入,那还得了?他生性强势,认定的所有物就算烂在他这儿,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听……听皇叔的……呼……”
肚子揣了两个,肯定重得厉害,会不会伤到阿壁的腰,要不要给阿壁制个托腹带,托腹带会不会嘞得胎儿不好?
谢衍日日居在龙殿,与天子同起同住,惹得朝堂有人不满,尤其以盛丞相为首的那派人,多次上折子说陛下于礼不合,谢衍便在私底下扣住那些不长眼的折子,把自己认为能让谢昭壁看的折子送了过去。
谢昭壁孕身越重,肚子越来越大,谢衍心疼他,大多数事由都是由谢衍决断,但有前车之鉴,他偶尔会抽出些折子念给谢昭壁听,谢昭壁倚靠在软垫上,享受侍人的按摩,听着枯燥的折子,偶有恼怒时也不会发作,只是微微蹙眉。
当谢昭壁一蹙眉,谢衍便知这事要如何处置,无足轻重的折子就当给他的阿壁消遣了。
到底是事务繁忙,谢衍也不能时时伴在天子一侧。今日恰好谢衍不在,谢昭壁许久未传莫邵,差了人去叫。
莫邵在外面捣腾查案,一听天子传唤,就携着钦赐的令牌入了宫,着大红蟒纹飞鱼服,腰间配着绣春刀,眼角微微上挑,一身的杀气凌厉四射,分明一幅正派君子模样,却散着邪气。
天子的孕榻四围添了描黑漆金边的紫檀屏风,体量高大,做工精湛,绣有大片牡丹花卉,掩住了里面的万种丰态。莫邵跪在地上,没能视到天颜,长扣道:“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昭壁心里挂念心上人,扶着腰坐起,就这一点儿力气都气喘吁吁,吩咐侍人把面前最近的屏风撤下去。
侍人为难地看着天子,左右环看,跪地解释:“王爷吩咐过,不能您受了风寒,否则会要了奴才们的脑袋。”
“你是觉得,朕不会要了你们的脑袋?”谢昭壁最恨他手无缚鸡之力,明明他才是当朝天子,却只能像个娈宠一样养在闺中,批的奏折自谢衍回来后也是些芝麻大小的事,当即有些动怒。
侍人哆嗦撤下了一面屏风,淡淡的馨香飘出,孕榻上的人儿大腹高高隆起,又大又圆,如珍珠般饱硕,莫邵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痴痴地看着面前的人儿,他不敢多看,马上又垂下了头,本来……如果不是陛下手无实权,谢昭壁该怀的,应是他的孩子……
“起来吧,案查得如何了?”谢昭壁挪了挪妊身,高挺的肚子摇啊摇,他单手撑着脑袋,艰难地维持着姿势,孕后麻烦的就是倦乏得很。
莫邵回了神,看着还在伺候的一群宫侍,没说话,保不齐这里有谢衍和盛家的人,不得不防。
“你们都先下去吧。”谢昭壁命道。
“禀告陛下,廖大人已经捉拿进大理寺,确定此人贪污多次,在南川水利之事上,起码贪下千万银子,从他那着手后,几十名贪官的钱财已悉数充归国库。”莫邵目不转睛地看着天子道。
“很好,这次立了大功,辛苦你了……这样一来,盛家一脉将会大大受损。”朝堂将要再一次大幅洗盘,谢昭壁抚着肚子,心情甚好,虽然他这辈子不可能明面上怀莫邵的孩子,但也不能亏待了心上人,“没受什么伤吧?”
“谢陛下关心,没有。”莫邵道。不过是些小伤,不必让谢昭壁多费心神,用用药膏也就罢了。
“呃——”
胎肚表面突然蠕动出个小脚丫子,谢昭壁微蜷弯腰,莫邵顾不上君臣之仪,顾自上前,呼了皇帝的字道:“子玦!”
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逾矩,朝后几步,嘴中喃喃道:“奴才失态……
薄毯滑下,谢昭壁伸手抓住莫邵的手腕,莫邵替他出生入死,受尽天下人耻笑,成为他最锋利的一把刀,给予点甜头,才能让人继续为他赴汤蹈火,“替朕,摸摸它……嗬……呼呼……揉……揉揉……”
莫邵半跪下,蛊摄人心的那张脸被额前垂落的两缕须发掩着,缓缓地伸出常年握刀的手,轻轻地放在龙胎之上,强而有力的胎动在他掌心下运作,这就是子玦腹中的孩子……留着和子玦一样的血脉,可恨的是,还有盛贵君和摄政王的血脉……
嫉妒得发狂,要是他的权势再大一些……再大一些……
“嗯……唔……”谢昭壁微微张唇,一开一合,唇珠水灵灵地透着桃色,让人忍不住像咬下品尝,如此想着,莫邵也这样做了,他一边揉着天子腹下的孽种,一边恶狠狠地吮吻上天子的唇瓣。
谢昭壁的气儿常常吸不顺,以前莫府尚在的时候,皇子到莫家做客,就会气横地要求莫家的小公子帮他。
莫邵不似宫侍那般技法娴熟,一下子揉得轻,一下子揉得重。谢昭壁被揉得软成一滩水,无骨似的依附在莫邵身上,要不是莫邵指引着人儿换气,险些又引了哮喘,“嗯……呼呼……唔……够了……别……别揉了……”
恶犬听话地停下了动作,没有外人,他也不必在使着尖细的嗓子,装有歉意道:“奴才逾矩……请陛下恕罪……”
这么多人里,当属莫邵最好掌控,谢昭壁任由莫邵的指腹刮下嘴角溢出的津液,扶着腰倚回软枕上,表情见不出喜怒,方才都是他默许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惩处可言。
他抚着肚子道:“行了,起来吧,就是仗着朕不会罚你。”
莫邵弯着腰,看着拱起的漂亮弧度,还想再多碰碰心上人,不料李子安踏入殿内,恭敬地行了个礼道:“陛下,盛贵君求见。”
“他来做什么,让他回去。”谢昭壁哄着这个已经够累,另外一个还是改日再哄吧,“没什么事你也下去吧。”
“诺。”
谢昭壁一个姿势坐得久了,挺着孕肚想要翻身,奈何身子笨重,怎么也没翻成功,“少卿,帮……呼呼……帮帮朕……”
一双大掌扶住他的后腰,莫邵闻着亵衣的淡淡药香,帮笨拙的孕夫翻了个身,让谢昭壁像右侧倚,好巧不巧,再次碰到那滚滚的大腹,有力的脚丫子踹了他一脚。
水府积蓄的香液忍不住从流道款款而出,泄水的欲望倏尔强烈,“嗯……憋……憋……快……拿,拿……嗬嗬……”巨大的胎肚阻得双腿都合不拢,小皇帝急得渗出了汗,胸前起伏,喘气不止。
哈啊……
莫邵顺揉着他的心口,先是安抚着急切的人儿:“子玦莫急,莫急,慢着些喘,可是要出恭?”
谢昭壁拢着肚儿点了点头,却又无理取闹道:“不……不想让……嗬嗬……外人……外人……见……唔……哈……”他身为一国之君,连排泄都困难,传出去岂不是要被笑话死,“快……憋……憋啊……”
莫邵寻了个小玉瓶,把小皇帝环抱住,饱腹连他抱起来都略显吃力,褪下亵裤,露出久违未见的小玉器。
常年练武形成厚厚的一层茧,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就能把精致的玉器握在怀里,另一只手举着瓶口,虔诚地捏着小玉柱,轻柔道:“陛下,可以泄了。”
天子敏感地打了个激灵,捧着肚子缓缓地发力,到事前不知怎么又泄不出来了,淅淅地浇出一点儿秽液,“嗯……呼呼……出……出不来……涨……”
这是孕夫孕晚期都会有的通病,甭提谢昭壁这跟纸糊似的身子,只会更严重。莫邵皱了皱眉,用指腹之处揉搓柱身,毕竟不是常日持的兵器,又忧心弄疼弄坏了谢昭壁,只得小心翼翼放轻了力道,“这样呢?”
小巧的柱身被翻来覆去地蹂躏,接受着西厂厂主的摆布,谢昭壁殷红了脸仰着头,发出喟叹:“哈啊……啊……”
嗬嗬……哈啊……谢昭壁将双腿分岔地更开了一些,绕是一通排泄,后背已香汗淋漓,“嗯……哈啊……”
天子喘息连连,腰上酸软,无力陷在西厂厂主怀里,仍是出不太来,莫邵忽然想起按摩足心,或许能促泄,扬言唤李子安进来。
李子安匍匐在地,用那双常摆兰花指的手,握住皇帝的玉足。谢昭壁气血不足,双足冰凉难握暖,像是一块寒玉。李子安一只手握住足弓处,在脚底凹陷的中间,蜷缩食指,来来回回地滑动指尖。
挠得脚底痒痒的,谢昭壁垂着双足,牵扯莫邵的衣襟,两只脚丫晃动,意图闪躲李子安的手,“痒……痒……”失了宫侍的他半分自主之力也无。
莫邵的手在玉柱滑上滑下,与谢昭壁贴得极近道:“还泄不出来么?”
李子安忽而感到背后阵阵寒意,甚至不敢多看那双玉足,谁人不知西厂厂主的逼供手段极其残忍,更加卖力地用指尖为天子促泄。
“出……嗬嗬……出来了,嗯……别,别再挠了……痒……痒啊……”瓶内的水渐渐高涨。
须臾,莫邵才缓缓撩回亵裤,将玉瓶给李子安,视意他下去,不紧不慢按摩疲累的腰,问道:“王爷也给陛下做过此事么?”
“只有你和宫侍……”一下被捏得重了些,谢昭壁嘶得抽气,怪道:“你轻些。”
莫邵放轻了力气,再道:“太医可说何时生产?”
谢昭壁扶着腰,不愿让莫邵再碰那处,像看傻子一样对着莫邵道:“朕的孩子,自然要满月生产。”
“两个孩子都足月,岂不是要多延长两三个月?”
莫邵面露不悦,生子乃是九死一生的大事,更何况子玦这般体弱之躯,两个胎儿熬到足月,肚子得有多沉。
“朕心里有数。”
谢衍长久把持朝政引人非议,有人散言摄政王专权软禁天子,挟天子而令诸侯,更有甚者传摄政王有篡位之念。
近日琐事缠身,谢衍实在没什么好心情,他坐在太师椅上,阴沉地望着太医:“陛下的龙胎可稳住了?”
万太医叩头答道:“回王爷,已是大稳。”朝堂上的事儿他也略知一二,盛家仗着这几年推上去的重臣,向谢衍施压,惹得摄政王是进退两难。
谢昭壁的龙胎保得艰难,若非别无他法,谢衍绝不愿将谢昭壁带去众臣前,他扶着额头朝万太医道:“明日陛下要上早朝,你将保胎的剂量调大些,让陛下……少受些苦。”
“只要在朝堂上不受什么刺激,陛下应是无虞的,王爷放心。”听到这番话,谢衍悬扣的心稍稍放下。就怕盛家刻意做些什么动作,造成阿壁早产,诞下盛贵君的孩子后扶持幼子上位,落得他的孩子夭折。
谢昭壁的头胎已是九月有余,将近临产,第二胎四个多月大,肚子像西瓜般又大又圆,谢衍说要带他上朝实属罕事,想来谢衍的势力确实大不如前了。
“慢些慢些,可别惊着陛下的龙胎。”李子安指着右侧捧腹的宫侍道:“你步子迈这么大做什么?”
胎肚长得快,朝服早已不合身,谢衍命尚衣局没日没夜加工,才赶出两件不会嘞到龙胎的朝服。谢昭壁一手撑着腰,一手托着肚子,两侧各有两名侍人搀前搀后,扶托腹底,减轻孕夫身上的重量。
“陛下驾到——”
孱弱的天子挺着大腹坐上龙椅,谢衍居于他的右侧,雕有金线的绣屏挡住了天子之容,朦胧间能见到那异于常人的凸腹影。
众人齐齐跪地行礼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金殿,直逼云霄。
谢昭壁腆着肚子,竭力地保持端正的作态,握住扶手,微微喘息后道:“众爱卿平身。”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谢陛下。”
梁大人暗自与盛丞相互对眼色,而后上前道:“莫督主涉嫌西川贿赂案,至今仍未招供,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
招供?西川贿赂案里牵扯到官员都是盛家一派的人,怎么是莫邵入了狱?怪不得这几日宣莫邵寻不到人。
“招供?朕就是让你们这么审讯犯人的?!”盛家的人做了什么手脚他不清楚,但不妨碍他迁怒于盛家的人,“是谁下令将莫督主关进狱里的?”
谁人不知,西厂就是天子的左右臂,就算要查,也得由他亲自下旨!
“陛下息怒,是……是王爷说先把督主关押起来……”梁大人躬身道。
本以为谢衍只是把批奏折之权夺走,谁知谢衍竟私底下一步步想处理掉他的人。谢昭壁握紧了扶手,怒极道:“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现在是把莫督主关进狱里,明日是不是也要把朕关进去?”
嗬嗬……
李子安见天子怒得喘不匀气,赶忙上前为其抚背,“陛下龙体要紧啊……息怒,息怒……”
“朕看这个龙椅,应当给皇叔坐才是!”谢昭壁胸脯起伏,大腹因着父体一晃一晃,李子安倏尔睁大了眼睛,羊水自天子的龙袍下渗出。
“陛下息怒!万万保重龙体啊!”朝臣齐刷刷跪在了地上劝道。
谢衍看谢昭壁不对劲,从座上抽身,大着步子跨到天子面前,低着头摆出一副任天子处置的模样道:“臣不敢。”
“朕看皇叔是敢得很!”天子狠狠地一拍龙椅上的扶手,忽而腹内剧烈地阵痛起来,白了面色,活像被剥了命的孤魂艳鬼,浑身发抖,“来……嗬嗬……来人,宣……哈啊……哈……”
谢衍顾不得君臣之仪,起身将天子搂进怀中,对李子安喝道:“快去宣太医!”
羊水溢到摄政王的衣袍上,谢衍寻神医学了不少的生育经验,但切实地见到还是头一次,孕夫最忌大动肝火,早知盛家有这么一记等着他,他是绝不会带谢昭壁上朝。
盛家怎么敢……在他肋骨上刮上几刀……
硕大的肚子导致天子抱也抱不住,天子半抱着孕腹,向后靠仰,微微叉开两腿,垂着龙袍,疼痛难耐道:“生……朕……朕要生了……来人,哈啊……嗯……快来人啊……”
谢衍心疼得不得了,手头却没有半点法子能舒缓谢昭壁的痛苦,只得迁怒旁侧伺候的侍人道:“太医怎得还不来!”
侍人惊恐地跪在地上发抖,求饶道:“王爷息怒,奴才这就去催李公公……”
“若是陛下和龙胎出什么事,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谢衍道。
“陛下此刻可不能生啊!”万太医匆匆赶到时,小皇帝的后背已经湿了,看着谢衍对小皇帝的宝贝儿样,强壮着胆子道:“那剂孕子药的副作用便是……若腹内已怀有一胎,再孕之,必要同一时辰先后降生,否则……一尸三命……”
“你怎么不早说!”稳重的摄政王如疯了一样将腰中玉佩砸到万太医额头,砸出一大片的淤青,万太医在心底叫苦不迭,他把人儿抱在怀中道:“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定要护住陛下。”
“呃——护胎儿……”天子孱息道,强烈的产痛折磨着天子的肉体,“呃——啊啊——”
屏风后的朝臣一闻无余,将天子的临产喘息之音尽数收入耳中,谢衍满门心思都在一尸三命上,无暇理会屏风后的朝臣。
肚子……肚子好痛……受不了……受不了了……啊……啊啊!
谢昭壁无力地拢着肚子,薄汗自额际流个不止,乌眉微微向内呈倒八态,无神地望着谢衍,嗬嗬喘气。
万太医为难道:“现今唯有……让陛下吃些苦头……将,将胎儿倒推回体内……方,方能保住父子三人……”
倒推胎儿,无异于是逆天而行,苦楚更是产痛的双倍不止。万太医默默把这句话吞在肚子里,没敢对冲上摄政王的脾气。他挥了挥袖臂道:“陛下孕祥胎辛苦,还不快上来为陛下托着些龙胎。”
“嗬哈……听,听万太医的……”
要是肚子里的筹码没了,他处心积虑了那么久还有什么用……活着也不过是当回那个任人宰割且手无实权的傀儡皇帝罢了!
肚子随着产程越发地靠下,却又性子极慢,过了半个时辰才往下了一点儿,若不是贴身侍奉的人,都看不出多大的差别来。那浑圆似宝珠的金贵龙胎此刻垂成了水袋状,与天子腰肢捆绑在一块儿,沉沉地向下拉扯。
万太医看着侍人像往日一样托腹底,慌张地制止道:“你们是要谋害龙胎么!不是这样托,这般托着,再过十余年陛下都诞不下龙胎!”
以前都是把龙胎当个宝贝一样捧着,现在得如何托才是好?
万太医气冲冲地上前去,仅仅只是把手掌置于胎肚的正下方,防止天子不堪重负,被硕肚影响到摔倒。
表面上还是托,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托着,这可苦了重孕的谢昭壁,谢昭壁艰难地挺着肚子,难免向下推去,一边沉喘道:“呃……啊……”
忽而万太医逆向而推,在腹底间挤压出小小的赘肉,“啊……啊!”天子恍若惊弓弹起,哪受得了此等的刺激,哮鸣音不止,气若游丝地发出嗬嗬,整个胎肚更是如蹴鞠般随天子的身躯,横跃在空。
谢衍看不下去,欲降罪而下,却见肚子上此起彼伏鼓出一颗颗的大泡泡,梨状的形态也渐趋正常。
谢昭壁肚子里还有盛家的孩子,万太医不敢不尽心尽力,汗流满面,一时分不清将近临产的是谢昭壁还是他,“将护心的丹药为陛下服下。”
泡泡迟迟未消停而下,谢衍拿不准万太医是成了,还是没成,接过侍人呈上的丹药,亲手掐着护心丹走到龙椅的身侧。
万太医吩咐侍人保持着该种姿势,转而去见天子体下,那个已将露胎头的婴儿,看谢昭壁时充满了悲悯,恶狠狠地倒推回去。
“啊——啊——”天子一声声凄厉地喊着,倒胎之痛仿佛有千万把刀刃在他全身划,伤得血淋淋的,谢昭壁无力再托着肚子,垂到大腿上,微弱的呼吸声证明天子仍活着。
谢衍心痛地看着谢昭壁,他真是糊涂!明知谢昭壁羸弱之躯,何苦为了他的私心,嫉恨一个小小的男宠,就让阿壁受分娩之苦。
“王爷,地上凉,您别跪着了。”李子安提醒道。
“呼呼……呃啊——”
谢衍握住天子的手,谢昭壁难得力气这么大,竟将谢衍的手抓红了。谢衍等谢昭壁张口,便用另一只手将药丸迅捷地放了进去,让谢昭壁含着,慰道:“阿壁,你做得很好,快成了……孩子没事……”
极苦的味道从舌头化开,天子的背忽然剧烈地起伏,发出强烈的咳嗽,舌尖卷不住滑溜溜的药丸,滚落到了地上,“呕——”
只含了几口,药性不足以愈天子御体,谢昭壁一边干呕出酸水,一边喘着,胎肚晃动。
“嗬嗬……哈啊……呕——”
“陛下,陛下啊,您可别吓奴才啊——”李子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朝万太医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陛下咽不下药丸,将药丸打磨成粉,熬成药汁再给陛下服用即可。”万太医回道,但熬成药汁的时间到底还是长了些……陛下哮喘一发作起来可能撑不住那么长时间……他瞥了摄政王一眼,“还有一法,就是由陛下亲近之人亲自以牙嚼之,融在津液中渡入……”
万太医私心是想让盛贵君来,但后宫不得干政,盛贵君已入了宫,没有陛下特许,是不得随意到朝堂之上来的。
“本王来罢,本王与陛下血脉相承,最是亲近。”
谢衍从侍人手中再取来一颗药丸,放在嘴里,一下下地嚼,将药丸嚼得稀碎,苦臭的药味他恍若未体,继续嚼,还得注意着不能吞下了,津液与碎药相混,成了浓稠的黑汁,他扣住谢昭壁的下巴,强迫着人仰起正对着他。
谢衍撑在龙椅的扶手上,当朝天子张口喘息,“呼呼……嗬……”没喘两声便被谢衍堵上。
苦涩的药被灌进口腔,咕噜咕噜,喉结滚动,久后却有一股淡淡的百合香味弥漫入鼻,谢昭壁被谢衍环进了臂弯,转了个姿势,仍是有气而无力,连顺气都牵强。
“退朝。”谢衍摆手道。
天子自那一次上朝身子大病一场,久卧两月,诸多大臣也怕身子骨弱到不行的陛下病逝,对摄政王的不满竟渐渐消停。天子御令,通过重重程序,西厂督主终得释放。
狱门大开,破洞的囚衣加身,倒八状的剑眉几乎要拧成一团麻花,李子安见人出来了,俯头行礼道:“陛下记挂督公,特让奴才在此等候。”
不见莫邵对天子后觉解救不满,李子安宽下心来再道:“稍后要亲见陛下,奴才带督公去洗漱一番罢。”
“不必,现在便去亲见陛下。”杂七杂八的外貌之事哪里比得过子诀身子分毫,他要亲自去确认子诀无事才行。
“都仔细着点,打扫干净了,要是一点儿灰尘棉絮诱得陛下哮喘发作,你我都别想在宫里呆了。”领头的侍官在四周巡视,把指尖一一滑过名贵器物书画,确保一尘不染。
谢昭壁被肚子闹醒,带着起床气睁开了眼,费劲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赶忙被随身候着的一名孕医制止,榻下还有五名孕医静候在侧轮值。
三两长相普通的侍人跪在榻前,恭敬地为天子揉动龙胎,“呃……对,就是那……动……动得厉害……嗬嗬……别,别踢了……哈……揉……快揉啊……”
越是身重,谢昭壁便越难忍住孕期的不适,纵侍人揉法不错能稍缓少许疼痛,可怀胎的倦乏却是从一而终的。他闷闷不乐许久,便也惹得谢衍下旨打了这群孕医和侍人二十大板。
在他情欲渐重之时,朝务如山堆给了谢衍,谢衍霸道得很,自己吃不上,也不让盛贵君出入天子寝宫。谢昭壁心说这么多年皇叔一点都没变,“督……督公……哈……来了,来了没有……”
“禀陛下,在门外了。”侍人答道。
李子安知陛下与督公商谈之时,不喜他人候着,正要挥退闲杂人等,却见莫邵摇手说:“留下两个。”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来迟。”莫邵跪在地上。
居上位的谢昭壁看着可怖的鞭痕,抖着捧腹要起身,侍人赶忙扶住天子。半裸的后背上,数七八条长长的新痕与过去的旧疤交错,像在嘲笑天子的不自量力。
孕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是盛家的人下的手,还是王爷的人?”
“盛家。”莫邵答。
“嗯……呃……”谢昭壁又卧回原处,侍人替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陷进层叠软垫,纤纤细腿微微分开,肿胀的后脚跟碰到莫邵的肩膀上。
莫邵握住脚踝,明知故问道:“陛下是哪里不适?让奴才来帮陛下舒服舒服可好?”
侍人轻轻地揉着大腹,“起来……起来吧,地……嗬……地上凉……”谢昭壁仰着头道。
孕夫高高挺着肚子,露出我见犹怜的姿态,实在让人爱罢不能,像极了孕期的小狸奴。莫邵搓热双手,在热水浸泡几分钟,攀上天子的御榻,抽出天子身上的死物,将玉质长柄一掷。
白白亮亮的肚子像块上好的羊脂玉,月白亵衣掩不下臃肿的孕态,美人十指合拢,指尖刮过莫邵的指缝,胸前堵得厉害,朝莫邵眨了眨眼睛,眸下波光粼粼,荡着西厂督公的心绪。
似有似无的弱吟道:“嗯……卿,爱卿帮……帮帮朕……”
“朕好难受……嗯……嗬嗬……难……难受……”美人说话时带着点儿鼻音,虚虚呼哈了两声,侍人一下下顺着美人的胸口,温声嘱咐陛下慢些。
一支初剪的花浸在玉瓶中,美人的气音骤然婉转绵长——喘息渐促,两股颤颤,一只玉腿被督公把玩,私处传来剧烈撕扯感,甜腻的白液汩汩,稠在两腿间,浑浊不堪,硕大的肚子垂在空中,像置身于悬崖,无依无靠。
“涨……涨啊……”谢昭壁仰起似天鹅般的美颈,失神地看着莫邵,十指往内蜷,招摇的肚子晃晃荡荡,像是要把里面的沛水都给摇出来。
脱去了死物,缝间的空虚倾盆大口,笼罩谢昭壁。中间的嫩苞流动着晶莹剔透的液汁,胸前一突突地疼,他轻垂长睫,怪嗔道:“出……出来……涨啊……”
双胎的乳汁已经过余,延产药里附带的副作用有其一便是会催汁。
“奴才这就为陛下舒缓一二。”莫邵拥住孱弱的肉身,像条听话的狗俯含住尖端,吮吸里面醇香的奶水,嗅着陛下不可为他人知的奶香,偶尔硕大的肚子会撞到他的脸上,弹上两下。
若是里面生机有力的踢动是他的孩子做得,他会更喜。
他并未净身,当年谢昭壁安排人遮掩,多年来都没被发现,下裤鼓胀异常,青筋如盘龙在茎物上可怖得很,腥甜的奶水让他想起了他那自刎的娘亲。
甜中带了一些涩。莫邵一边含着,一边喃问:“陛下出……出来了吗?”过去他从一出生便坐拥无数,是含着金汤匙的天之骄子;现在他不过是皇帝身边的阉狗,除了谢昭壁,一无所有。
“啧啧”。
吮奶声响亮,御手在他肩膀上滑动,谢昭壁跨坐在他的腿上,空出一只手捧着肚子,艰难地推搡了莫邵两下,“啊哈……嗯……出来,就要出来了……吸多……吸多点……”
“遵旨。”
天子御赐之物,岂能浪费。
二人许久不见,亲昵了一番,粘稠的液体射到天子的胎肚上,怕莫邵没个轻重伤了胎,两个侍人可谓在侧边看了全程,但要让他们说出去,他们也是不敢的。
谢昭壁软得哪儿都支不上力气了,他满足后,倒是对莫邵不满起来,指着那泛红起了桃色的尖尖,怪道:“你是狗不成,咬得这般大力,朕还如何见人?”
莫邵自出狱后一直冷着个脸,也就在天子面前舒缓一二,看到当朝小皇帝被他玩弄成这幅骚样,没忍住笑了一声,用侍人递来的干净毯子遮了遮隆起的肚子道:“陛下体弱,别受了风,奴才这也是没忍住……把那群侍人遣下去,奴才亲自侍奉陛下,给陛下恕罪好不好?”
“嘶——”莫邵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谢昭壁心切切,也不顾毯子从孕肚上滑落,当即紧张地问道:“还疼么?朕宫里还有一些上好的金疮药,你带些回去涂。”
莫邵护着谢昭壁,防止天子挺着肚子摔了,用一只手掌遮住谢昭壁的眼睛,沉声道:“疤痕丑陋,陛下还是别看了……”
左肩上第一道疤,是当年谢昭壁还是太子之时遇刺而致,右肩上的疤,是旧年落狱而留,兜兜转转,后背又多上的几道新疤,竟又是落狱而得。
又长又粗的鞭子打在结实宽阔的背部,火红的碳发出“嘶嘶”的声音,谢昭壁不知道莫邵是怎么忍过来的。
“疼吗……”
疼或是不疼,莫邵想说他已经麻木了,这点小伤不值得谢昭壁替他牵肠挂肚。可一想到在他下狱的这段日子,谢昭壁一直在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他又将这话默默忍回了肚子里,伏弱似的低下头道:“嗯。”
本来莫邵无需受这些罪……密布的伤口好似在谢昭壁的心尖烙下了烫铁,一抽抽地疼,“朕会让伤了你的人,付出代价。”
执掌兵权的不只有谢衍,还有位叫霍修晟的将军。该人自幼爱慕太子,曾在先帝面前朝谢昭壁当众诉说衷肠,惹得啼笑皆非。
月后,祭祀大典,为让上苍感受天子的诚意,必须由谢昭壁亲自出席狩猎,猎得一鹿,奉给上苍以求明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谢昭壁被左一位侍君,右一位贵君搀扶着,紧身的骑装嘞住了垂坠的肚子,霍修晟拉着缰绳,从马场里挑出了一匹最为温顺的白马,长长喝了一声:“吁——”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霍修晟单膝跪地,朝天子行礼道。
谢昭壁微喘了两口气,大半的重量都被崔小侍和盛贵君受着,“爱卿……起,起来吧……”
多日未见圣颜,霍修晟挂念得很,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身子骨柔弱,陛下怀着龙胎,上了马要是受了冲撞可如何是好?“谢陛下,孽畜不通智,恐伤了陛下的龙胎,不如由臣护着陛下狩鹿,如何?”
谢昭壁本也不想孤自驾马,霍修晟此番举措恰好给了个台阶,不会让他失了面子,“依爱卿所言……嗬嗬……”
“臣扶陛下上马。”霍修晟走到崔小侍那,扫了这资质妖艳的小侍一眼,搀住天子的手臂,由后环住天子圆润的腰,“陛下小心……”
随从拉着缰绳静候,恭敬地行了个礼,谢昭壁略一抬手让他免礼,吃力地一手捧着肚子,摸着白驹的鬃毛,那白驹是霍修晟千挑万选的,伶俐乖顺地垂头,还凑到谢昭壁跟前,与他亲近。
驾马的担忧瞬时去了大半,谢昭壁笑道:“倒是个通灵性的。”
霍修晟忽地抱住重孕的天子,一跃而翻上了马,白驹措手不及,马臀向上扬,幅度许是刻意练过倒是不大,谢昭壁促息了一声:“啊——”正以为自己要摔着,却见自己坐得好好的。
霍修晟大笑道:“陛下莫怕,有臣在,不会让陛下伤到分毫的。”他抚上谢昭壁的胸口,心知人儿受不得惊,小心地揉顺着。
孕肚坠到马背上,随着马背起伏,侍人呈上长弓,长鞭策及马臀,听得一声的长喝,霍修晟单手抱住谢昭壁,另一只手提鞭,“驾——驾——”
盛丞相望着两人一马远去的身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穿过丛丛灌林,清风拂面,正北方向忽然跑出一只梅花鹿,谢昭壁握着弓和箭,无处腾手再托着肚子,孕肚一挺一挺,晃荡不已,他颤抖地拿起弓,半响都没有射出去。
后面的人半环上来,握住谢昭壁的手,朝梅花鹿前进的方向指去,“咻”的一声,箭飞快地射了出去,狠狠穿进梅花鹿的正心。
“中了!”谢昭壁喜道,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臣助了陛下一臂之力,不知有何奖赏?”霍修晟环住谢昭壁,亲昵地贴上心上人,他等这天已经太久,在宫里他比不得谢衍,在野外,哪还有谢衍什么事。
谢昭壁一僵,灼物烫着他的臀,白驹昂起蹄子,臂瓣受重力之致,牢牢吸附着长粗的硬器,将整个硬器吞了下去,他哆嗦着双腿,颤声道:“呃——啊……大……太大了……龙胎……龙胎要掉了啊……”
不止要掉,霍修晟多想把这两个孽种给堕了,可惜陛下的身子受不住流产带来的副作用。他紧紧掐住谢昭壁的腰,粗重的喘息着,已经忍无再忍。
“嗬嗬……哈啊……别,别——”孕夫哪受得住莽夫的侵犯,气儿也喘不匀溜,十指揪住鬃毛,像是把这撮毛看成了救命的稻草,孩子不省心地踹踢父皇的肚皮,几乎要把肚皮蹬破。
肚子一鼓一鼓,活泼极了。宽阔的肩笼盖而下,化出一道阴影,骄阳透过树叶只留下斑驳的黑影,充满汁水的桃儿被玩弄得神情迷离,谢昭壁嗬哈了两声,“不成,别……别进去……啊……放肆!你放——”
“只准摄政王和那个阉人放肆,臣就不能放肆吗?再说,臣是在跟陛下讨个奖赏而已啊。”霍修晟的手指占了些浑液,拉住缰绳吁止马儿,停在一个无人的洞穴前。
穴里一块庞大的青石上铺着软绵绵的毯子,除此之外,再无其它。霍修晟把孕夫抱下马,肉柱一面走,一面磨着光滑的桃儿。
谢昭壁力气赛不过霍修晟,孱弱地吸着气,原以为霍修晟是个纯情的正人君子,谁知就是一匹难驯服的狼,“你……你都知道了?”
霍修晟低低地笑道:“您是说知道什么?是摄政王乱伦玩弄陛下,还是阉人以下犯上?”他坐在青石上,把孕夫安置在他大腿。
白色的浊液浸湿了裤子,霍修晟扒下天子的裤子,屁股上有浅浅一层红印子,用指腹摩搓道:“陛下真是娇气,不过才坐在马背上一会儿,这儿竟这样敏感。”
“住……住手……哈啊……”谢昭壁两条腿被霍修晟掰开,轻便的骑装也被霍修晟脱了去,露出肌白如玉的身子,高高隆起的肚子失了托力,没人捧着,沉沉地往下坠去。
“陛下愿意给摄政王和阉人侵犯,臣就不可以吗?陛下,这不公平。”
“掉……龙胎要掉了……托着……托着……啊哈……”带茧的指腹刮着内部的小壁,天子摆着献媚的姿势,一只手抱住霍修晟的脖子,巨大的胎肚一只手根本捧不住。
霍修晟揉搓肉瓣,时不时捏一捏柔软的臀,将长粗的涨器凶狠地插入紧实的密缝中道:“不会掉,臣看着呢,陛下放松些,夹得臣……哈……可真紧啊……”
“不成……朕……受……受不住……啊……嗬嗬……孕夫无力招架住霍修晟的侵袭,微张着唇,已是有些喘不过气来,心悸得厉害,胎儿的蹬劲愈发强烈,更是对谢昭壁造成强烈的负担。
“当年陛下广纳后宫,为何不选臣,而是选了野心滔滔的盛家庶子?您明知臣对您的心意……”霍修晟越说,胯下的劲儿便越大,如使不尽似的,把天子肏得两腿发抖仍不停止。
浊液脏了毯子,霍修晟强迫着人儿直视他的眼睛,执拗地朝天子要个说法,输给盛祺瑜,他不甘心,“陛下,看着臣。”
“回答臣。”
霍修晟天性生野,习惯作为发号施令的人,怎么会成为谢昭壁听话的狗,在这个关头,谢昭壁哪敢把这个真相告知心高气傲的霍修晟。
天子久久不答,湿漉漉的眸子低垂,把霍修晟的后背抓花,诸多不属于他的液体灌进他的子宫,他的头伏在霍修晟的肩膀,发出厚重的喘息:“呼呼……嗬嗬……哈……”
饱挺的孕肚涨大了一圈,一股浓烈的蓄意欲忍而不能,霍修晟拢上隆起之处,肚上的软肉是越看越不顺眼了起来,他一个深挺,长龙直入,像是要把谢昭壁捣烂了才罢休。
发出巨兽般的沉音,二人的喘息贯穿整个洞穴,呼哧呼哧。
“呃——龙胎……龙胎啊——”
霍修晟非为龙胎生父,下手没个轻重,在巨腹上留下红通通的指印。涨……太涨了……谢昭壁如惊弓般弹动,他手中的筹码不多,龙胎不容有失。
不行……不行……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胎儿铁定会被霍修晟肏到提前出世。
“朕……朕是为了你……呃——嗬嗬……我喘……喘不过气来了……停……停……哈啊……”谢昭壁捂着心口,心肺作痛,强烈地咳出声,“咳咳……咳……”
“为了臣?”促喘对谢昭壁来说算是常事,霍修晟贴着谢昭壁瘦弱的背,抚揉他的心口,胯下的动作却是被天子发病扰得缓慢了下来。
尽管长物仍在谢昭壁的体内,攻势却不如方才猛烈了。霍修晟一只手托住隆沉的腹底,好让体弱的人儿减轻一些负担。
心一抽抽地疼,谢昭壁阖眼,艰难地喘着气道:“药……嗬嗬……药……”
“呼呼……嗬……哈……”
衣襟被谢昭壁抓成皱巴巴的一团,霍修晟从褪去的衣物中翻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两颗乌黑的药丸,但却没立刻交付给谢昭壁服下。
霍修晟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两颗药丸,在谢昭壁的面前挥了挥,道:“陛下想用发病为借口逃避臣的问题?没门。”
他露出苦笑,谢昭壁不搭他的话,他便自言自语道:“臣知道,陛下不甘权利掌握在他人之手,陛下一定不是自愿的,是不是?”
“臣现在已经不是过去手无兵权的公子了,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膝下精兵愿尽供陛下调配,但如果陛下不愿——今日你我二人合葬此处,也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霍修晟失了智不成?天大的好事就摆在谢昭壁的面前,而谢昭壁却只需献出自己那副孱弱的身子,就能换得与摄政王旗鼓相当的兵力……单凭莫邵,确实招架不住谢衍和盛家。
“好……好……嗬嗬……给……给朕药……哈啊……”谢昭壁倾去欲夺霍修晟的药丸,在霍修晟的视角下便是对他投怀送抱。
霍修晟半揽住人,一边慢吞吞地将药丸塞进谢昭壁的嘴里,愉悦道:“陛下真是心急。”
听着谢昭壁的喘息,霍修晟的心软了软,人到了手,今后还能慢慢享用,也不急于一时。
谢昭壁孕后平日里服药都得侍人托着肚子,轻拍后背才能咽下药去,他吃力地吞着药丸,在舌尖上滚动,圆粒仅指般大小的药怎么也咽不下去。
心底忽地传来钝痛,像是马车轮在上面狠狠碾过一般,双脚更是不合时宜地抽筋起来,他张大了口呼吸:“嗬嗬……哈啊……药……心……脚……”
药丸滚落到霍修晟的身上,重孕的天子慌张地寻着药,整个身体不停地抖动,肚子更是作乱不停,肚子……肚子痛啊……别踢……别踢了……龙儿……嗬嗬……
霍修晟把人拥得更紧,抽柱而出,先是拿出另两颗药来道:“掉了便掉了,来,先吃药,吃了心口就不疼了,没事……没事……”再是按摩痉挛的双足,谢昭壁生性体寒,足握在手如同握了块凉玉,
如此娇弱的身子竟还顶着个双胎大肚,让谢昭壁怀孕的人合该千刀万剐。
带茧的指腹熟稔地按揉双足,足趾敏感地蜷了蜷,大肚颤得厉害,谢昭壁虚虚地捧着肚子,胯下的浊液黏得他极其不舒服,含着药的嘴微微启开,“嗬呃……嗬呃……”
喘……喘不上气……胸好闷……呃……来人……来人救救他…
霍修晟未料到谢昭壁竟孱弱至此,咽不下药也就罢了,连含药都吃力,掌下的孕肚颤颤不止,他叹下气道:“陛下可真娇气,连药都含不住,要人伺候着。”
他按住谢昭壁的后勺乌发,叼着一颗药,用舌头撬运到谢昭壁的嘴里,舌头像蛇尾一样灵活地缠住药粒,往内推,在谢昭壁的舌上化出强烈的苦味,顺着口涎慢慢滑了下去。
霍修晟顺了顺小皇帝的心口,轻轻地按揉:“慢着些喘,没事……没事……”洞里湿寒,纵有棉毯也易着凉,他拉过石桌上的披风,掖在谢昭壁身上,“臣所说之事,陛下好好考虑,明日之前,给臣一个答复。”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谢昭壁暗暗嘲讽自己,随便一个臣子都能骑到他头上去,世上可有这么窝囊废的皇帝?或许是有的,但最窝囊的,铁定只有他了。
谢昭壁捧着肚子,沉默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双眸呆滞,不知看向何方,霍修晟当他应允,见天色渐晚,若迟迟不归,恐怕大部队就要寻到山洞里来了。
天外赤红的晚霞如血,霍修晟揽抱起谢昭壁,高高跃上马匹,“委屈陛下还要再与臣同骑一段路。”
谢衍面色阴郁看着天空,手不断地摩挲着玉扳指,天色一暗,不管旁人如何议论,寻人,他势在必得。
霍修晟那条疯狗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霍小公子十八那年,拐了太子,闹得陛下和摄政王大搜城门,人尽皆知,回去挨了霍将军几十板板子,又关了两个月的禁闭,所幸太子是被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否则他定不会轻饶了霍修晟。
李子安记挂着谢昭壁,时不时踮起脚尖,往远处眺望,一匹马冲进视野,他扬声喜道:“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霍修晟抱着熟睡的谢昭壁下马,兵将把后头挂着的鹿肉取下。
只用一眼,谢衍便看出了谢昭壁的不寻常,那双玉白如藕的双腿在睡梦中仍在颤栗,虽然披风掩住了骑装下的淫态,但他确定及肯定,霍修晟大着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陛下带走,还带到隐蔽之处,肏了一番。
阿壁的身子那么弱,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在无太医侍人候着的地方,办了阿壁?万一阿壁哮喘发作,亦或是心悸发作,药不顶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