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月怕了他敏锐的感官,这会?儿心神被他搅乱,没法静心细思。
怕被当成两人在?里面亲热,她推着闻人惊阙道:“我心里有点乱,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正好咱们分开两日。你先回去吧。”
“两日?”
“两日。”江颂月给予肯定回复后,立刻唤人进来,堵住了闻人惊阙将开口的私密话。
好不容易得到了能迎合的权利,对于离别前未能再亲密接触一下,闻人惊阙颇是遗憾。
临出宫殿,他驻足回首,重?复说过一遍的话,“月萝,其余瞒着你的事,你当真不要?我一件一件地详细说与你听吗?”
江颂月一听这话就?脸上冒热气,想?也不想?道:“不要?!你快走!”
闻人惊阙面露遗憾,叹息着跟着宫婢出去了。
迈出偏殿,他感受着外面的寒凉气息,轻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事到如今,不管江颂月想?不想?他的眼睛复明,他都?要?尽快恢复了。
否则……闻人惊阙闭眼,不敢想?象被揭露的后果。
大师
江颂月把从云翘那儿听来的海上风暴、犹若鲲鹏的大鱼、异国风土人情, 尽可能惟妙惟肖地转述给太后。
她至少曾跟着宋寡妇在云州附近走动过,太后可以说这辈子不曾离开过京城,通过江颂月的描述, 将这些遥不可及的景象与书中所写结合起来,不住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第二日晌午,陪着太后用了午膳,江颂月辞别。
临行,太后拉着她的手, 问:“小夫妻吵架了?”
嘭的一下,如热炉上被掀开的蒸笼, 江颂月几乎能感受到头?顶冒出的蒸腾热气,羞臊地连声否认, “没有, 没吵
……”
昨日在偏殿中?, 她数次悲愤欲绝,怕是没控制住声音,被外面守着的宫婢听见了。
当?时被冲晕了头?脑, 江颂月不觉有什么不对,现在回想, 其实就是一点粗浅的挑拨,她竟然信了, 不顾是在宫中?,直接质问起闻人惊阙。
与以温润风雅著称的闻人惊阙发生口?角,任谁听说了, 都会觉得那是她在撒泼胡闹。
江颂月话都不利索了,闷红着脸, 只会干涩地重复,“没吵,我从不与他生气……”
“没吵就好。”太后见她不肯说,慈爱地笑了笑,拍着她的手道,“行了,我瞧着你的心思也不在我这儿,快回去吧。”
江颂月辩解无效,被送出宫门。
她未回国公府,而是直接去了缘宝阁查看生意。
经由昨日的一场风波,不管对鲛鱼锦是何?看法,许多不缺银子的人家,都想取上几匹回去稀罕稀罕。
青桃早早得了江颂月的口?信,大早就过来镇守了,同在的还有卫章等护卫,防守在前后,以防有歹人作乱。
江颂月从后门进去,大致清点了下存货,松了口?气。
总算是不负师父的嘱咐。
清点过存货,见缘宝阁内外井然有序,江颂月嘱咐卫章不可大意,带着云翘回了江家。
江老夫人见她回来,惊喜地迎上来,没问上两句,就往后看,“你夫君呢?在后面吗?他眼睛看不见,你怎么不知道等等他?别磕着碰着了……”
本来江颂月对闻人惊阙都快消气了,一见她对闻人惊阙偏疼的态度,心中?不大高兴,闷闷道:“他没回来。”
“啊……”江老夫人乍然失望,“你怎么不带着他一起回来?哎,我让人给你俩做了狐裘呢,就念着你俩在落雪前回来,好试试合不合身……”
“你给他做狐裘?人家世家公子,用?得着你给他做吗?他才不稀罕!”
万一闻人惊阙与她成?亲真就是为了抓人,今日祖母的行为与那身狐裘,来日也会成?为天大的笑料。
江颂月最看重的就是祖母,试想着祖母一把年纪,付出的心血被人弃如敝履无情践踏,就恨不得把闻人惊阙的心剜出来!
没发生的事?,被她想得和真的一样。
江颂月又不想祖母忧虑,见祖母神情凝重起来,藏起委屈的情绪,阴沉着脸,与祖母翻旧账。
“想他做什么,多顾着你自己吧!我让你学的曲子学会了吗?字多识了几个??去书?房写给我看。”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个?样子!”
“我就这样!说什么都没用?,去给我写!”
“……”
祖孙俩闹腾了小半日,到晚上才安宁下来。
江颂月是被江老夫人看着长大的,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不对劲儿,趁着气氛好,尝试与孙女儿说点心里话。
“与孙女婿闹了矛盾?”
江颂月杏眼一睁,腾地站起来,道:“我赚钱养你,让人教?你琴棋书?画,你瞧瞧你学成?什么样?你对得起我的苦心吗……”
江老夫人扶着额头?转开脸,确定两人起了争执无误。
有心情发脾气,看来是小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