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嘉晖感觉自己被拿捏了。
虽有事情要担心,但该撒的娇是一点都不能省。
缪嘉晖回到家就冲去魏缈缈那边,一把抱住正在刷牙的女朋友蹭来蹭去:“姐姐,今天大电灯泡不在家,要不要做点开心的事?”
魏缈缈被这个突然袭击差点咽了牙膏泡泡,她呸呸几口吐掉泡泡,拍走这只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小猫:“禁止吃独食。”这个当哥的是真不怕他弟吃醋跟他闹。
“不吃,不吃。”缪嘉晖也知道她现在不方便,他本意就不在此,“那我可以申请抱着亲爱的缈缈睡吗?”
这就跟谈判似的,先说一个过分的条件令人直皱眉,之后开的条件合理一些就什么都好说了。
魏缈缈好歹长他几岁怎能听不出这点小算计,她把嘴里的牙膏漱掉,慢悠悠地摆好牙刷牙缸,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揪住等在一旁的缪嘉晖的衣领吻了上去。
这次她作为入侵的一方长驱直入,吻得他打乱了呼吸的节奏,乖顺的任由她把自己推进卧室。
缪嘉晖被吻得意乱情迷,唇齿间全是清凉的薄荷味儿,他倒在床上看着难得强势一回的人,眼神中带着难掩的痴迷,连眼下的泪痣都带着丝勾人的意味。
这样也不错。他想。
然而魏缈缈接下来的话把那点燃起的欲望拍得稀碎:“我今天第一天。”最可恨的是她笑得灿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满心的欢喜被硬生生砍头的缪嘉晖有气没处发,翻了个身,露出一对猫耳压至头两侧表达现在的心情。
“生气了?”魏缈缈戳戳团成一团的猫猫,“谁让你不算日子的,我的生理期那么准还记不住,男朋友不反思一下?”说到最后,她点上耳尖玩起了闪避游戏,生气的猫猫根本不想让她碰。
缪嘉晖当然记得她的生理期,他在气她读不懂空气,直接往澎湃的心上泼冷水。
“我早就想说了,魏缈缈你为什么总爱当氛围杀手?刚才的气氛多好啊,我还等着姐姐多亲亲我呢。”缪嘉晖越说越委屈,刚才他满心满眼都写满了“快亲我快亲我”,她可倒好。
“是是,姐姐错了。”魏缈缈笑着过去咬咬不听话的耳朵,温热的呼气喷在耳畔引出一阵酥麻,“还想抱着睡吗?”
“想。”前一秒还耷拉着的猫耳立刻支棱起来了。
可等缪嘉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只猫已经埋进充满茉莉花味道的柔软怀抱里了,他有点没明白为什么是他变成猫被抱着睡,而不是他抱着香香软软的女朋友。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大为不解。
在缪嘉晖疑惑的间隙,魏缈缈抓挠着他富有手感的后颈肉,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土地把他们叫出去究竟是什么事,以及缪嘉卿的去向。可缪嘉晖回答得含糊笼统,基本上一直围绕着“没什么事”、“不用操心”这两句概括,弄得她只能放弃,合眼睡觉。
缪嘉晖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昂起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他悄悄变回人形,搂着她发出一声叹息,这次的事可不好对付,只能期盼少死几个。
缪嘉卿是在三天后的凌晨回来的,刚躺下没多久的魏缈缈像是竖起接收信号的天线,第一时间爬起来冲进对门就看到了一个……嵌着一对绿色眼睛的泥球。
名为缪嘉卿的小黑猫沾了满身的污泥成了名副其实的黑泥球,连最傲人的蓬松毛发都擀毡在了一起,整只猫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魏缈缈心疼坏了,不顾他的抗拒抱起来直奔浴室。
“缈缈姐快放我下来,我太脏了。”缪嘉卿讨饶的咪喵几声,他选半夜回来就是不想被魏缈缈看到,没想到还是被逮个正着。
“我不嫌弃。”魏缈缈从柜子里翻出早准备好的宠物香波准备大干一场。
“……猫咪专用洗护香波?”缪嘉卿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家里怎么会有这个,魏缈缈到底是什么时候买的?
“咱们要从源头解决问题。”魏缈缈下脱了睡衣裤只剩内衣,举起花洒朝着蹲在角落里的缪嘉卿走去。
缪嘉晖没去凑那个热闹,猫咪样子的他们与平常家猫一样讨厌沾水,面对花洒不乱动已经是他们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他在自家听着对门凄厉的喵嗷声给弟弟默默点蜡,拿起他叼回来的小挎包打开来——里面是几丛平平无奇的菌子,根部还保留着刚采下来的新鲜泥土。
“给土地找点事做吧。”缪嘉晖慢慢拉上背包笑得狡黠。
正在处理公事的土地还在为连打好几个喷嚏这事纳闷,全然不知“梦魔”正在抓他的路上。
第二天缪嘉晖起床的时候,他弟早就坐在沙发上,如灵魂出窍般一动不动地扮演石像。他的眼中毫无光彩,全身上下只有头发蓬松又顺滑,在阳光下反着健康的光泽。
“哟,护理做得不错。”缪嘉晖对一脸生无可恋的弟弟调侃一句。
“信不信我跟缈缈姐说你也想享受一次。”缪嘉卿动动眼皮,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缪嘉晖立刻选择闭嘴,这个福气还是留给弟弟吧。
这时魏缈缈的声音从对门传来:“嘉卿,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甜豆花,过来吃饭吧。”
缪姓石像从沙发上缓缓站起,在缪嘉晖的嘲笑中飘到对面吃早饭。在吃完一碗甜豆花,又听了一堆关于头发的恭维后,终于恢复点活力的缪嘉卿把他哥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