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为心爱的人去死。
说到转性,魏缈缈想起杳娘之前提到的阎王和梦魔,尤其是梦魔这个称呼她已经是第二次从别人嘴里听来了,这大概是那两人最后的秘密,代表着他们乖张的性格与狠戾的行为方式的绰号。他们不愿意说大概也是怕吓到她,可那又怎样呢,她能一辈子不知道吗?
想到这,魏缈缈头疼无比,虽然已经见识过他们凶狠的一面,但她一直觉得他们本性是好的,只要不把爪子对向自己,她就可以一点点潜移默化,把那点不良的习性拔除掉。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只是把耐心留给了自己,在表面套上了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皮套,其他什么都没变,要不是这次暴露出了问题,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坑等着自己。
魏缈缈不愿再多想这些头疼的事,拍拍头赶紧甩掉。她岔开有关自己的话题拨向杳娘身上:“说起来,沉明舟是要给你送什么?”
杳娘摆摆手,一脸随意:“那个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是一个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凶神,每年都让我帮忙给她的红盖头做些缝补。”
“你还帮凶神做这个?”魏缈缈有些不敢置信,一般不都是离凶神越远越好吗?
杳娘看她惊讶的表情,眼睛弯成两个漂亮的月牙:“因为我也是凶神。”
魏缈缈惊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姑娘,她想起娜蕊,那也是一个不露凶相便看着文文静静的女生,可她的一举一动又透露出暴躁嗜杀的本性。魏缈缈面露不解,杳娘不生气的样子太正常了,她真的是凶神吗?
杳娘看出她的想法扯扯嘴角:“凶神有哪个不疯的,谁都不好相处,我只是看着正常。”她没再多说,话题重新回到那个委托,“我大概是异怪里最好的绣娘,这种事只能我来。虽说是她提出来的要求,但从她手里拿盖头就是在玩儿命,每年都得死几个,沉明舟大概也是没办法了才去找的他们,毕竟在业务能力上那两个小子算是首屈一指的。”
魏缈缈听过各种各样的人对他们的夸赞,早就不新鲜了,但在心中还是稍稍骄傲了一下。就一下。
二人以此为点开启了话匣子,全然没注意到一只蝴蝶落在杳娘的头上。它默默扇动着翅膀,在他们笑得最欢快的时候化作一根刺直直插进杳娘的头中。
“痛!”杳娘抬手就要拔出这根刺,然而手刚抬了一半,猩红瞬间布满了眼白,整个人的气场骤然发生改变。
随着刺越扎越深,无数记忆从阴暗的角落翻涌上来。她想起十指被切割时的痛,想起被吊起时勒紧的窒息,只是一个没影儿的谣言就让她丧了命,她好不容易从恨意的深渊爬出来誓要手刃那些人。可仇人,可那些仇人……
魏缈缈见她突然变了副模样连连后退,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杳娘出了什么事?
“我恨!我恨!我恨!”杳娘突然发出尖啸的咆哮,殷红的血泪从眼中流出,凭空出现的丝线缠绕住十指毫无规律地在她周身飘摆。
细微的电流及时出现在魏缈缈周身帮她挡下这波攻击,她也趁此机会逃到了不远处。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慌忙拿出手机给土地去了电话,几声过后终于通了,“土地叔出——呀啊!”
话还没说完,一道丝线穿过雷电的缝隙打在魏缈缈的手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土地焦急的声音:“你怎么了!”
魏缈缈还没来得及回答,血流如注的伤口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恢复了原状,她愣了一瞬猜到了点什么,但眼前的形势不适合多想,迅速按下心中的起伏又躲远了些,这才说道:“我没事,是杳娘,她刚才还好好的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狂了。”
“你说什么?!”土地惊诧的声音紧随而来,似是听到杳娘凄厉的叫声,他一刻不停地催促着,“你快跑,她现在失去理智了,跑晚了会死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