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后,兰希便把谢承的午饭拿给谢承,然而看着她饥饿的眼神,谢承最终还是表示自己不饿,让兰希把自己那份也吃掉。
于是谢承就这么结结实实饿了一顿,一下山,他就带着兰希直奔了村医所在的村医院。
村医院里其实只有一个医生,姓王,村民们热情地喊他一声王神医,据说这王神医精通中医,村里要有谁平时有个头疼脑热,只要找王神医把把脉,保管药到病除。
谢承来村里已有好几次,每次都能听到村民们把这村医吹的天花乱坠,其实据谢承了解,村里也就个感冒发烧拉肚子类的日常简单毛病才会找这村医,要真是严重的问题,还是会去镇上的医院。
夸王村医为神医,也多是因为这村医和村民们打成一片,关系很好,毕竟就连谢承都见过王村医和村民们聚在一起热情八卦张家的狗把李家的狗给搞大肚子……对于熟人,大家看他,自然带了天然的滤镜。
这次谢承原本不想来,毕竟看了运动手表上对血氧情况的监测,结合自己的身体情况,谢承认为自己没什么问题。
他来见这村医,单纯是因为兰希。
虽然这女的是烧柴的始作俑者,但她脑回路毕竟不太正常,何况她在密闭的灶房里比自己待了更久。
现下兰希看起来好得很,但一氧化碳中毒有迟发性脑病,不能掉以轻心,如今桥还没修好,镇里和外面的医院自然没法去,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找村里的医生看一看,把把脉也是好的。
这种事,总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
王村医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谢承走进去打了个招呼,便把兰希往他跟前一推:“王医生,还麻烦您给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王医生点了点头,让兰希伸出手,搭上了她的脉,时而皱眉时而凝神后,这村医摸了摸胡子,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情况了。”
谢承原本正等着对方指教,却不料这村医放下兰希,往谢承跟前走来:“这位患者,你的手,让我也把把脉。”
谢承愣了愣:“我就不用了吧,我感觉自己没什么问题。”
村医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你们昨晚是一起的,这种事,最好还是两个人一起把脉,更为安全。”
谢承想了想,也是,虽说自己吸入的少,但来都来了,这村医如此尽职,让他索性一起把把脉也不是不行。没准确实是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也说不定。
王村医把着谢承的脉感受了很久,这才放下了谢承的手。
然后,这村医指了指兰希:“她没问题,只是体力有些透支,需要多补充些营养,好好休息。”
说完,他目光严肃地看向了谢承:“有问题的,是你。”
谢承愣了愣。
王村医一脸高深莫测:“你的脉象稍缓而无力,虽说你现在外表看起来强健,可你内里身体却是十分不适,是非常虚的……”
这下谢承是真的有点讶异了。
他此时此刻表面确实维持着一贯的平静沉稳,本身身高腿长又勤于锻炼健身,自然看不出有什么毛病,看着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但……
但毕竟上山下山两趟来回,谢承还奔走于田间记录数据,又坚持把午饭让给了兰希,实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人都快低血糖了。
不过是从小的教养让他强撑表面的优雅而已。
这村医靠把脉竟然能看出这些,倒是令谢承刮目相看了。
“年轻人,你这个问题,非常大,那一晚的后遗症,至今还一直有,恐怕会影响你未来的生活。”
这下谢承是真的有点认真起来了。
所以兰希没事,他反而受到了一氧化碳的影响?
“那我的具体问题是?”
王村医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严肃道:“你啊,脉象细数弱,心肾两虚,精伤过度。”
“心肾两虚?”只是吸入了一氧化碳,会导致心和肾的损伤吗?
谢承皱了皱眉:“‘精伤过度’这听起来怎么……”
村医瞥了他一眼,一脸痛心疾首地打断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简单来说,你已经严重肾虚了!”
在谢承惊愕的目光里,王村医拍了拍谢承的肩膀,微微压低了声音:“你的脉象,是典型的纵欲过度啊年轻人。”
“……”
“我给你开一贴药,回去煎服一个疗程,可以补肾养肾,价格有点高,但保证你药到病除,又可以晚上龙马精神,不过在配合服药期间,还是需要节制自己的性-生-活,减少次数和持续时间,你要不听我的劝,等你的情况发展到更为严重了,就只能彻底禁欲一段时间养肾了!那就要吃三个疗程才能好了!”
谢承没说话,抿唇冷冷地看着他。
兰希则已经因为无事可干和无聊,在一边到处嗅药材了。
王村医循着谢承的目光看去,了然一笑:“你放心,她绝对没事,俗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谢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王医生说得很有道理,那我还有哪里虚亏需要一起补补的吗?”
王村医愣了愣,随即斩钉截铁道:“腰!你还得注意你的腰!因为你纵欲过度,也会导致你的腰骶部神经以及关节得不到充分的休息,一直不分昼夜的频繁作战,日积月累下来,就会腰肌劳损导致腰痛了。尤其是床都塌了的战况,实在是伤肾又伤腰啊!”
“我这里正好有一贴我自己发明的腰痛膏,你可以买一点防患于未然,难得来村里一次,可以多带一点,回去好的话推荐给亲朋好友。”
谢承忍不住笑起来:“原来只是简单把脉,就能知道这么多信息。”
“那是,那是。”
“那我晚上和她房里那张床塌了,也是把脉把出来的?”
“……”王村医有点卡壳了,“这个……”
“王医生,什么都八卦只会害了你。”
谢承揉了揉眉心,指向兰希:“床,确实是塌了,但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他冷冷道,“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