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随手关上了卧室门,把红色的小花放在了掌心。
花瓣的形状像是路边的小野花,花骨朵孱弱无力,完全看不出来竟然能救人一命。
[用法:口服。红色小花一天后会枯萎。我个人是建议你留下来这朵花的。毕竟对你来说的致死伤,对小树苗来说不一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见过世面的小男孩就是这样的,看见一个脸长得好看的魂都丢了。]系统语重心长地说着,[乖崽,你可不能学他,记得警惕一些长尾巴的芳心骗子。]
对于系统时不时上眼药的行为,陆言已经习惯了。
他把这朵花放在了口袋里,并不打算使用。
因为通向手术室的道路依然被堵死,陆言拿着钥匙,往楼梯走去。
他问系统:「米迦勒呢?」
[手术室里有暗梯,虽然黑了点,但是顺着楼梯一直往下走,能到地下室大门口。米迦勒正在门口研究怎么暴/力/开/锁。]
换句话说,只要往下走,陆言可以在地下室门口遇到他。
他手里的钥匙虽然是钥匙的形状,但是圆管上有许多尖刺,看上去像是活动的机关。
[这把钥匙很有用。]系统不再多言。
陆言来到了一楼大厅,商人的尸体已经彻底发臭。一些碎屑挂在角落的石膏像上,像是黏糊的蛛丝。
窗外的红色月亮已经彻底被乌云遮挡,没有一丝光亮。哪怕陆言能夜视,看的也非常勉强。
大厅中央,乌列的尸体还在原地挂着。只是不知何时,他居然抬起了头。
他的被钉子扎破的眼眸里,两行血泪从眼眶里流出。
这场景诡异而荒诞,却又意外的迷人。
系统在此时突然道:[握住米迦勒的羽毛,靠近乌列。他身上,有打boss需要的道具。很重要。非常重要。]
系统的语气显得格外严肃。
陆言一愣。找到了所剩无几的金色羽毛。
明明没有火,但拿在手上的瞬间,这片羽毛却自行燃烧起来。
他手里捏着这根羽毛,靠近了乌列。
大天使的下半身,树一样的根须已经深深扎进地下。
陆言这才意识到。商人剩下的那些皮肉,可能不是因为死亡而萎缩成了那样,而是被乌列的触鬚吸收了。
对方依然闭着眼。陆言却疑心他已经开始呼吸。
手里羽毛燃烧产生的光晕,在靠近乌列的时候骤然缩小了一半。
陆言问系统:「他不会突然诈尸吧。」
乌列让他觉得有些发毛,身体里的王鱼也有些躁动不安。
[虽然你一直是逆向锦鲤,不过很开心的告诉你,现在还不会。]
「以后会?」
系统道:[我并不知道未来。但如果他死而復生,那肯定和蛊师脱不了关係。]
陆言想起,之前系统给出的资料里的确说过,蛊师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亲去了国外。
[好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的宝。道具在乌列的嘴里。]
很不幸,陆言不会飞,而乌列又高挂在十字架上。
他想了想,为了不亵渎前辈的遗体,只好委屈一下王鱼。
好大儿吐出长长的舌头,在头顶的吊灯上缠绕一圈,把他拉了上去。
也多亏几次进化后,王鱼的舌头够长。要不然只能顺着十字架爬上去了。
这个场面太怪了,幸好除了系统,不会有其他人看见。
陆言挪动了一下位置,用剩下那隻手,碰到了乌列的唇。
虽然乌列因为死亡太久,一张脸已经瘦削的脱形,但从骨相看,他的长相应该很是优越。
陆言撬开了他苍白的嘴唇。
乌列的舌头上,扎着一枚小小的金色的十字架。
[在西方,十字架和桃木剑一样,被冠以了镇压邪祟的额外寓意。这当然也是迷信。不过你面前这个十字架,的确能镇压一些东西。]
[它是一截手骨。很多年前,被一艘远洋船从海里捞了出来。]
「谁的手骨?」陆言问。
系统试图强行走进科学:[谁知道呢,也许是外星人。]
在系统不想说的时候,陆言清楚,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他把这枚金色的十字架从乌列的口腔里拔出。漆黑的血涌了出来,打湿了他的指尖。
陆言重新回到地上,米迦勒给的金色羽毛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在闪烁了几下后,彻底熄灭了。
金色的羽毛烧成了灰烬。
好在,面前的乌列并没有诈尸。
陆言把十字架和镇定剂放在一起,深吸一口气,往地下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暴/力/开/锁为什么也是屏蔽词?
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