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鹿野又明川的关注点却不在这。
陌生的称呼使他哈哈大笑,眼泪从眼角都笑出来了。
“没关系。”
他说。
“太宰,我是知道你会来救我才自己来的,你总是偷偷干这种事,一次也不承认。”
“可是好疼啊。”
意气风发的少年,笑完又开始哽咽。
“虽说答应了别人要好好改掉怕痛的习惯,但实在是太痛了。”
所有剩余的力量集中于一处,鹿野又明川再也无暇顾及自己。
“怕痛也没关系。”太宰治的脸色惨白,语气却格外坚定,“把做过的坏事推到我的头上,然后让我替你扫尾——拜托了,我不是一直让你这么做的吗。”
鹿野又明川的声音消失了。
可是通话还在继续,太宰治的话也在继续。
“我也通知了中也,还有森先生,红叶姐也在往这边赶的路上……”
“你也料到了这个吗?”费奥多尔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
“……”冰凉的嗓音从鹿野又明川的手机里传了出来,回应费奥多尔这句的是长久的沉默,
“还给我。”太宰治停下脚步。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回声音,此时正仰头,神色不明地看向远处建筑上的直升机。
“那可不行,太宰君。”费奥多尔一手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你以为我策划这起事件是为了得到什么。真遗憾,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本身就能感受到书的所在,宁愿把自己弄死也不愿意来我这里。”
“小鹿野比你想象得聪明。”
“也比你想象得聪明。”费奥多尔轻笑,“你应该早点告诉那位首领你的计划。”
日后二十二岁的太宰治或许能与怪物般的费奥多尔分庭抗礼,可十六岁的太宰治不行。
他还是前不久被森鸥外算计了一次的年纪,偶尔也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为什么你会认为森先生愿意放你离开。”
“失败也无所谓。”费奥多尔坦然,“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第一次尝试。”
“不过港口黑手党的总部正遭袭击,从今天开始,鹿野又君的异能在特务课那里不再是个秘密,就算是一手将他养大的那位也该将他舍弃。”
逻辑很完美,但太宰治却笑了声。
那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笑容,似乎没有攻击力,却又仿佛从地狱深处爬上来一般恐怖。
“哈…哈哈哈……”
伴随着这阵笑声的是一句“林太郎”。
费尔多尔阴沉着脸侧过身去,与和自己拥有同样眼睛的森鸥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