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交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把你送回去。”
“我有个很重要的人在那里,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才好一点,要是变成和你一样,我只好学习狡猾的费奥多尔君推翻重来了。”
鹿野又明川想了想,隐隐约约知道答案。
“恋人?”
“嘛。”太宰治耸肩,“还没追到。”
“不敢相信。”鹿野又明川抬起被金属拷住的左手,“你都能绑着我,怎么不能绑住他。”
“虽然那样也可以……”
太宰治双手插进口袋,偷偷打开手机的录音按钮。
“但那么做对方会生气吧。”
这回盯着对方看的变成了鹿野又明川。
“你是白痴吧。”
“噗。”太宰治的唇边溢出声笑,“这我可是伤心了。”
“那就是白痴的意思。”
鹿野又明川冷哼,在这方面完全不给他面子。
“让他失去工作和住所,再欺骗他的家人和他断绝来往,不管怎么生气都会来投靠你了啊。[1]”
很典型的费奥多尔式发言。
可联想到曾经确确实实是想把警校那边烦人的几个杀掉的自己,太宰治似乎也没有什么谴责对方的立场。
懂了。
既然费奥多尔君总是给他添堵,索性他也给费奥多尔君添堵好了。
“那不就是你现在的情况吗。”
太宰治扬起眉梢,残忍地戳穿了病床上的鹿野又明川的现状。
“还是说明川你有了其他可以依赖的家人和朋友。”
鹿野又明川没说话。
他的手腕上勒出了血,眉头却一下也没皱。
“……没有家人了。”鹿野又明川平静地说。
他的睫毛轻颤,脑子里始终有个声音温柔地告诉他要努力活下去。
鹿野又明川知道自己缺了一半,任由这种痛苦将他撕裂。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试着拜托陀思。
可就算是从来没拒绝过他的陀思也没给出答案,相反,陀思还面色平淡地合上了书。
十年后的陀思并没有像太宰治所说的那样表现出生气的情绪,他只是站起身,垂眼问鹿野又明川跑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穿鞋。
鹿野又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没有家人,也没有过去,西伯利亚地广人稀,他除了陀思外什么也没有。
“不过,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脑袋里的疼痛比往日消散了些,知道自己某种意义上赌赢的鹿野又明川抬眼,在太宰治的注视下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