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抬起手, 指尖同样抵住了怀中人的脖子。
“这下, 我们扯平了。”
说完后,她很是计较地用稍长的指甲在柔软的皮肉上划了下。
出乎意料的是, 雪白的肤仅浮了抹红,并未显出任何伤处。
君临拧紧眉, 忍不住轻咦一声。
太古怪了, 这凡人的肉身…怎会如此坚韧?
疑惑刚冒出, 便被突如其来的阵痛打断。
浓郁的草木清香升腾而起,手指下意识抚摸上发疼的地方,隻触到了一股黏稠的液体。恍如后知后觉般,君临面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抵在脖颈的桐木枝的尖端还沾着绿色的汁水, 皮肉被划开一道口子,越来越多的液体缓慢地向下流淌去。
现在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颜竹不想再给宋青添什么麻烦,她咬了咬牙, 颤着手将木枝又往前送了些。
饶是君临也不禁轻“嘶”了一声。她有些恍惚,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
疼痛都像温习, 感觉传递到全身,竟还有些怀念。
“呵, 有趣。”
这下再不留情,沾着汁液的手大大张开, 紧紧攥住了怀中人的脖子。
而与此同时,尖锐的树枝又刺深了几分。
“我不怕死,我‘死’了魂魄仍存,依旧能复生。”
喉咙微动惹得一阵火燎般的痛感,“血液”止不住般淌了更多。
君临毫不在意,她紧紧盯住了颜竹的眼睛。
此刻,这人让她觉得有些可爱,像是带着惊慌的某种小型食草动物。
羊羔…或是兔子。
“那么你呢?你敢拿命与我赌吗?”
未见犹豫,怀中人很快答道:
“死则死矣。”
声音很轻很轻。
她看到她眼中的胆怯慌乱被某种更坚定的神情所取代。这时,她好像不是在谈生死,她在说些别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君临表情凝重了许多,一向不爱说废话的她忍不住开口问:“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对方没有再理会她。
君临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泛着冷意。
她突然猛地一回头,望向不知何时已至自己面前的黑猫。仅差些距离,尖利的爪子便会抓到她的脸上。
“空间法则?”
声音因惊讶而略微有些变调。
“有意思…不过……”
君临发力将握着颜竹颈部的手又攥紧了几分,以达到限制行动的目的,几乎在同一刻,她松开了搂在她腰部的手,抬至半空。
五指张开,狠狠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