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一定是个大好人(2/2)

安冉等了半天,看着四周高端大气的大楼,有些手足无措。

她挺直脊背,坐姿端正,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道男音:“你?”

安冉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男人立体分明的一张俊脸。

他单手抄兜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身形高大挺拔,带着一股沐浴液和男性独有的清冽气息。安冉瞬间红了脸。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浑身开始僵住。

她没想到,电话里那凶里凶气的男人,居然长得这样斯文干净,只浅浅的往那一站,就帅得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过他身上又冷又疏离的气质,让她不敢靠近。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短发还有些湿湿的,眉眼染着几分冷清与慵懒。

安冉点了点头,红着脸道:“是我。”

“跟上。”

男人吐出两个字,转身往电梯里走。

安冉拘谨的站起身,脑袋嗡嗡的跟了上去。

……

这里的设计是高档公寓,一梯两户,出了电梯,黎深用指纹解锁。

“滴”的一声,他拉开门,声调有些漫不经心。

“进。”

安冉咽了咽口水,迈步小心的走进去。

房间对她来说很大,约莫二百多平左右,室内陈设简洁,很单一的灰白色调,细节处透露着低调的矜贵品味。

听说这里的房子很贵,住的都是高端人才,从楼下大厅的豪华设施就看出来了,普通人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买得起。安冉站在玄关处,畏畏缩缩的像只老鼠。

黎深关上门,拉开玄关的柜子,扔给她一双一次性拖鞋,安冉乖乖脱了鞋,把脚套在里面。

走到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很慵懒随意的坐姿。

他的深眸在她身躯上上下下打量,毫不掩饰的直白探究,安冉感觉自己像是估价待宰的物品。

男人不发话,她不敢随意乱动。

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低垂着头。

她的脑袋里一团浆糊,嗡嗡作响,明明发不出什么声音,她却觉满脑子都在震耳欲聋。

男人的目光直直射在她的身上,瞳孔极黑,极具洞悉力,他甚至换了个姿势,就那样直白而又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安冉的心头狂跳,脸上又热又烫,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一双手局促不安的搓动。

黎深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听不出他的情绪。

安冉的手在腰带上攥了两下,紧紧抓住锁扣,久久不敢松手。

下一秒,她突然退缩:“我反悔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她慌忙扭头往外逃离,颤颤抖抖的拉动门把手,却怎么都拉不开。门被反锁了。

安冉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时,黎深慢慢悠悠的走过来,身躯颀长,高大挺拔,毫不费力的将她抵在门背上。

他不断逼近,俊脸与她只隔了不到一公分,昭示着他强烈的压迫感。

“想反悔?晚了。”安冉的瞳孔紧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背紧紧的贴着门。

“我真的后悔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先生,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黎深垂眸就能瞧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眼眶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可怜兮兮的。

他冷声问:“真的不卖了?”

“不、不卖了。”安冉慌忙的摇头。

“以后也不卖了?”

安冉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颤抖开口:“再也不了,求求你放我离开,您一定是个大好人,好人有好报的。”

黎深侧着头,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

瘦瘦的,全是骨头,没二两肉。

他移开视线:“滚吧。”

安冉哭着扭头开门,还是拉不开,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摁住她的手,往上一提,“咔嚓”一声门开了。

这锁居然是反向的。

安冉顾不得这么多,哭着冲了出去,连鞋子都忘记换了。

直到跑出几米远,看到了电梯入口,她再也忍不住压力,靠在电梯门前的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里一片安静,她不敢大声的哭。安冉捂着嘴,眼泪一颗颗落下来,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

她太害怕了。

她从来不敢干这些事。

明明做好了打算,可刚才还是害怕得逃避出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安冉无力的蹲在地上,无声的抽泣了十来分钟,紧张恐惧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奶奶”两个字。

安冉哭着接听电话,满腹的恐惧想要寻求安慰,结果下一秒,对面一连串的痛骂就砸过来。

“你这没良心的,狗娘养的贱种,你爹残废就算了,你也是个白眼狼,你要是再不给我把钱弄回来,我就把你那残废爹扔出去。”

安冉的哭声瞬间憋住。

十岁那年,爸爸骑自行车带她和哥哥去买烟花,过马路时被一辆横冲直撞的大货车撞到,哥哥腿断了,爸爸则抢救后脖子以下全部瘫痪。

本来就是普通家庭,也只有爸爸一人挣钱,从那以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妈妈没多久就离婚走了,哥哥变的性格古怪不愿出门,只有奶奶一人承担起所有的压力,让她上到了高中。

她心里其实不怪奶奶对自己凶,奶奶只是承受不住了。

她低头看了眼脚上的一次性拖鞋,因为鞋底很薄,地板上的凉意一阵阵钻进脚底,侵略神经,蔓延四肢百骸。

安冉打了个哆嗦,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往回走。

她几步就走到门前,擦了擦脸,抬手敲响2002号门。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露出男人精致帅气的一张脸。

不等他说话,安冉直接开口。

“别的东西,你要吗?”黎深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他抬眸望着她满脸的泪痕,似乎比刚才更可怜了,唇被咬破了,眼睛红红肿肿,泪水无声地往下滑,压抑着狼狈和绝望。

似乎被什么刺激了。

他侧身,靠在酒柜上。

“你确定?”

黎深淡淡开腔,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豁出去。

安冉抽抽泣泣的关上门,走进来。

黎深从容镇定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她的皮肤挺白,在灯光下有些晃眼,腰很细,盈盈一握,身段小巧,腿也够匀称。

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泪水无声滑落,一副可怜的模样,令人想蹂躏。

她越是哭,就越容易引起男人骨子里的兽性。

甚至打消了他心底那丁点的怜悯。

黎深的眼眸深谙,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嗓音平仄而冷漠。

“给你二十分钟,如果我提不起兴趣,就扭头给我滚。”

明明已经这么凶了。

却还是没能吓退她。

安冉抿着唇,慢慢走到他的跟前,蹲在地上凑近他的身。

安冉凑上前,仰头,贴上了男人的唇。

他的唇很薄,微凉,有淡淡的清冷独特气息。

她不会,只是一动不动,然后浅浅的碰了碰。

他不动,安冉就一直这样,循序渐进的大胆触碰,敏锐的感知他的呼吸频率。

轰!

黎深最后一丝自制力炸了。

他今晚喝了点酒,忽然不想忍了。

下一秒,安冉的后脑勺突然被男人摁住,反客为主。

他的吻来势汹汹,跟她刚才的挑逗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安冉迷迷糊糊中后知后觉,原来这才是“吻。”

再后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压在沙发上,灯光直射下来,照在她白皙纤瘦的身体上……

画面极尽夸张。

安冉忍不住,弱弱的说:“关、关灯可以吗?”

黎深勾唇:“不行。”

安冉只好闭上嘴,同时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