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人叫作丑八怪真的超级不爽呢!
佩姬已经不像詹那样是个在泥泞中打滚的鸭子,而是隻实实在在的天鹅,任何搞不清楚状况的傢伙都必须接受制裁,所以首先就让我们来发特大号的冰锥破片作为杀戮开幕的烟火吧──
──自己决定要把它们炸个稀哩哗啦,尸骨无存!我愤怒地咬牙。
一眼望去,只见空旷的堡垒中央已经有数支队伍打了起来,赤红的火箭、苍蓝的冰枪、土黄的岩柱以及翠绿的风刃,各式各样的属性攻击魔法彷佛争奇斗艷般炸裂开来,随然不大愿意承认,可是敢将起始地点设在会场正中心的贵族们确实是有点实力,感觉是在战斗时只要略为疏忽就会被其趁虚而入那种精明的傢伙。
话是这样说,可若是要认真打起来的话,自己有把握完全不会输给他们,不知为何,这些贵族施法的速度慢的惊人,咏唱的词彙和语句也不够精简,大家口中的咒文都极度类似,彷佛复製贴上似的。
咒文和咏唱明明是辅助想像的工具,怎么耶格凯尔这些贵族们架构术式的作法似乎完全相反……?
算了──不管这个了,耶格凯尔的贵族们是怎么构筑魔法的没有必要去搞懂,自己目前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让朵朵顺利挤入耶格凯尔班。
朵朵是我无可取代的朋友,这是自己唯一能报答她的方式。
况且总是对她又搂又抱,毛手毛脚的自己总是要费点心思安抚安抚可怜的猫咪,你说对不对?
瞇起眼睛,只见正午的烈日凶暴地将光芒从空中倾倒,逼迫躲藏在角落与断垣残壁中的各个队伍一一现形。
然后,我看到了先前讥笑自己长相的那个贵族女孩,儘管那只是她漫不经心的随意猜测,但碰触到佩姬的逆鳞会有什么样悲惨的下场必须让她明瞭才行。
女孩所在的团队此刻正被从角落发起进攻的另一个队伍袭击,她那长度约莫落在耳垂的咖啡红短髮在阳光底下闪烁。
五官精緻,乌黑的瞳孔满盈着自信与狡慧,覆盖在前额的浏海除了原生的咖啡红外,还像是挑染般掺杂了些许翠绿和淡金色的髮丝。
女孩的确相当漂亮,纵使在俊男美女云集的坎培尔一年级新生里也算是首屈一指,俨然就是一副对自己外表充满自信的模样。
也许是浏海侧边如同挑染一般的设计所造就的错觉,女孩总令人容易联想到鹦鹉。
……不过很可惜,和伊莎还有佩姬相比,女孩实在是差太远了。不论是长相还是实力自己都有十足的把握赢过她──!
我将法杖前端的魔导石对准她,在脑海里拼凑想像──
像是钻头一样的冰锥,在瀰漫着蔚蓝光辉的菱形核心尖端逐渐汇聚成型,自己一边往法术里注入魔力,一边将彷佛刀片般的碎冰拼贴在术式之上。
湛蓝色的辉煌从魔杖一路漫延、覆盖自己的全身,使自己就像被名为苍穹的浪潮所包围──
「佩姬要用那个了吗?……当初在星霜村将鼠怪将军一招杀死的那个法术?」攥紧法杖,朵朵用掺有某种兴奋的口吻惊讶地问。
我对朵朵缓缓点了点头,继续在脑海里构筑想像。
周遭开始激盪苍白且凌乱的冰之气旋,宛如挟带了剧烈水气的龙捲风。
狂风呼呼作响,除了自己的呼吸之外,此刻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包含视觉在内的五感明明因魔力的影响全数扩张,世界却陷入寂静。
时间流逝的极为缓慢,一切似乎都成了慢动作播放的电影。
和莱尔降临的感觉很像,我偷偷地想。
离法术完成只差最后一步,自己开始咏唱──
术式的规模实在太过庞大,在广场中央不停拚个你死我活的新生们,已经一致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这里。
剧烈的风暴将遮掩容颜的兜帽吹掀,纯白的斗篷像是旗帜般在身后飘扬──
「为我旋转、为我倾心、为我守候──」
如同海胆般布满尖刺的钻头开始旋转,我露出愉快的笑容,为这次分班团体战揭开真正的序幕──
「炸裂吧!冰锥破片!」
犹如炮弹一般激烈旋转的冰锥破片所经之处全部冻结,被术式所波及的新生身上全都溅满了代表出局的鲜红色块。
一批接着一批的孩子们急着想要逃出冰锥破片的攻击范围之外,可那只是徒劳无功。
这个法术,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同时满足单点击破与广域杀伤所设计的。
冰锥破片漂亮地命中拥有咖啡色短髮的女孩,令人容易联想到鹦鹉的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被染成鲜红一片的身体,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接着,以惨败的鹦鹉为中心,大量宛如刀刃的冰霜碎片往周遭溅出,将广场上超过三分之一的新生通通烙上淘汰出局的标记。
倖存下来的同学们一致地将目光转向自己和朵朵这里……
你说为什么要将他们称呼为同学?哎、现在不是,以后总会是的……你说对不对?
你说看起来充满敌意的他们,现在似乎就连能平心静气地相处都有困难?作人不要那么悲观嘛,大家一定能为好朋友──我说真的!
自己没什么把握地想。
朵朵扯了扯我的裙摆:
「佩姬,我觉得我们麻烦大了。」
我露出苦笑,对像是猫咪一样瞇起眼睛的朵朵缓缓点头。
由冰锥破片拉响礼炮的混战终于正式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