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你不会又觉得和我渐行渐远,想找茬报复社会吧?”
五条悟想到这里,原本挂在脸上的玩世不恭褪去几分,久未戴过的墨镜也摘了下来,有些无奈地直视着挚友的脸。
“别这样。”
五条悟不只一次对学生们做出过再也不会让谁孤身一人的宣言,也不只一次将学生们搞得不明所以。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五条悟从当年事件中得到的教训。
夏油杰是他唯一的挚友,他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再次出现裂痕。
“杰,你听我说,这件事……”
五条悟自然有无法对夏油杰坦诚的理由,或者说他有朝一日势必会将一切如实告诉夏油杰,只不过这一天不能是现在。
于是他罕见地吞吐起来,不料竟引得夏油杰笑了。
黑发男子细长的眉眼舒展出闲适的弧度,足以让五条悟断定他并没有因此生气。
“报复社会什么……别随便开这种玩笑啊!”
夏油杰挑挑眉,俨然一副痛并快乐的模样。
“你老婆和孩子都愿意惯你,我不一样,家教严着呢!忍那边自不必说,别看菜菜子和美美子平日里都‘夏油大人’‘夏油大人’地叫我,但如果我再敢生出那种有害家庭和谐的念头,她们会和妈妈姨姨整齐划一地刀掉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问两个问题。”停顿一下,夏油杰说,“一是有没有再次把最强称号扔给我的风险?二是你说你会赢,赢下来的世界还是我们之前所设想的模样吗?”
五条悟沉吟片刻,他本来还想解释一下能说的部分。
不成想如今的夏油杰远比他想象的坦荡,连这两个需要他回答的问题都只聚焦在了一件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上。
——他们都清楚,任何束缚都需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夏油杰担心他讳莫如深的理由是因为他将生命作为了束缚成立的代价。
重归于好已经过去了十年,夏油杰早已不再对两人间的挚友情谊患得患失。
无论五条悟变得多强,他都不会再缺少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信心和底气。
除非五条悟这个人不在了……只有这件事,无论是为了实现怎样的大义,他都绝对不允许发生。
“杰,你也别开这种玩笑啊!”
五条悟轻轻呼出一口气,重复了一遍适才夏油杰的话。
“小爱和戴雅惯我也有限度,你不想要的世界她们同样不想要,把世界变成妻女无法发自内心笑出来的模样算什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