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寂下来,封如凝询问起她的工作。
“近期在建立一个关于蛋白质结构的数据信息库……”徐惊雨尝试用简洁的语言描述,无奈接二连三的专业术语依然把人砸个头晕脑胀。
“…………难怪阿泽总说你厉害。”封如凝夸奖了下,扭脸关怀起许久未见的大儿子的近况,“我听人说,你跟新瑞集团在谈合作?”
“是,”封泽侃侃而谈,“新瑞集团想对人工智能车机系统进行更新换代,由我方提供技术底座。”
封如凝不懂生物和药学,不过人工智能车好歹是开过十几二十个年头的,勉强能提供些意见。
趁他们聊天的空档,徐惊雨去了趟卫生间。
她站在台盆前洗手,沁凉的水流不断从指缝间溜走,有种在接雨水的错觉。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她。
盛朝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你真的叫徐惊雨?”他懒懒散散地靠在墙上,用回了先前唤她嫂子的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我听哥叫你园园,还寻思着你其实叫徐园呢?”
“我叫什么,与你无关。”徐惊雨淡漠地回答。
她将手放在烘手机下,全程不给他一个眼神。
“我哥知道了吗?”盛朝略略站直了,一本正经开口,“我们两个睡过的事。”
徐惊雨缓慢地抬起头。
在这个动作中,仿佛有东西从她的脸上一寸寸剥离,化作灰烬扑簌簌地落下。
如同宝剑除去锈迹,展露出本身的锋锐。
在面对不可控的变量时,她的攻击性远比封泽更甚。
徐惊雨嗓音轻柔而甜蜜。
“你要去告诉他吗?”
提议
“当然不会啦。”盛朝带着点谄媚讨好的语气,哄她,紧接着挠了挠头,一脸苦恼,“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笨,比不上哥哥头脑聪明,万一说漏嘴了……”
徐惊雨:“他会认为你在挑拨离间。”
封泽向她袒露心扉,剖析童年的酸楚。
徐惊雨能理解他的内心症结,但她当时关注的是——既然兄弟两人关系差到此种程度,封泽对弟弟百般防备,自然不可能相信他所说的任何话。
换而言之,徐惊雨根本不用担心,不用小心遮掩……她只要不承认就可以了。
“你说得对。”盛朝眨眨眼,露出了赞同的神色,随后话锋一转指出问题所在,“可惜你不了解我哥。”
“我哥从小到大都没朋友,你知道原因吗?”
徐惊雨:“因为你喜欢抢他的朋友?”
盛朝先是一愣,而后无声大笑,笑得捂住肚子,说话时的语气却和浮夸的肢体动作截然相反:
“你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我真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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