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部长真是拼命三郎,说着回来休假,”徐惊雨听见两个警卫员在走廊闲聊,“半夜点了人,冲到下城区剿灭了三个搞走私生意的匪帮,三个!”
“可不是,”对面的人连声附和,“是封部长调职两年没有听说过她的威名嘛,居然敢负隅顽抗。”
三十几具尸体,有的是身中数枪死的,有的和徐锐一样是在爆炸中死亡的。
她看到了熟悉面孔,是徐锐的几个好哥们。
“你是徐锐的家属吧?”工作人员走来询问。
徐惊雨点头:“我是。”
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封如凝正常执行公务,捣毁犯罪窝点。
警卫军对徐锐的死,不负有任何责任。
由于尸检要经过家属同意,所以未对徐锐进行解剖,如果她有异议可以提出申请。
“我没有异议。”徐惊雨冷静地回答。
“那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字,”工作人员递上几份文件,“尸体认领回去后务必在十天内下葬。”
徐惊雨雇人把徐锐的尸体拉到火葬场烧了,骨灰装进罐子带回下城区,倒进臭水沟里。
事情尘埃落定,徐惊雨回到了家中。
她在等他回来找她。
她对他不太好,徐惊雨想,她那时不是真的喜欢他,所以总对他爱搭不理,很少和他说话。
包括在游乐园,人太多了,他们走散过两回,“封泽”会一边呼喊她的名字一边转着圈找她。
她看见了他,却故意不吱声,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等他一次又一次找过来。
人无法凭借意念淌过爱情的河流,她没有坠入其中,因此体会不到发生在徐芮身上的变化。
但她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将他骗得团团转。
以后,她不骗他了。
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他们正经地谈一场恋爱。
徐惊雨等了许多天,他始终没有出现。
原来,他才是骗子。
徐惊雨转变了心意,他不来找她,就不来找她好了,再见面时她要当作不认识他,叫他滚远点。
在上大学之前,徐惊雨去改了个名字。
“徐园女士,”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温声提醒她,“请在空白处输入您要改的新名字。”
她认真打下“惊雨”两个字。
她人生中所有重要的时刻,都发生在雨天。
在雨天捡到了小狗,在雨天遇到了“封泽”。
最重要的是,她十八岁生日前一天的雨夜。
她杀死了父亲,战胜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