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能清楚听见,屋内传出来的动静。
盛朝哑着嗓音求她:“再来一次?”
她原本是不允许的。
但盛朝求她、磨她、闹她,她就许了。
如果刚才,他也跟个孩子似的求她,想留在她房间,会不会得到她对盛朝的纵容?
封泽不敢探知结果,他贴着墙根,身躯慢慢地滑落,坐在庭院里装饰用的石头上。
其实,他真的讨厌下雨天。
十一岁的雨天在眼前重现,他拿了奖,独自走回家,很晚后才收到了车祸的消息。
爸爸在医院抢救,盛朝也在医院。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包括舅舅都赶去了。
他想去医院,想守在爸爸身边。没人顾得上来接他,毕竟他过去了也派不上用场。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妈妈叮嘱他。
他忘了后面的事情。
只记得他抱着奖杯,坐在门口的青石台阶上,迎着雨水一直一直地流泪,仿佛眼泪能救人。
眼泪救不了爸爸,他发誓再不哭了。
现在,她又让他变成了会流泪的人。
封泽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摆烂
早上, 盛朝是被一巴掌抽醒的。
“你去我房间,给我拿条内裤。”
盛朝捂着脸,他还没有彻底清醒,一脸懵然的表情, 呆了片刻后愣愣地问:“你来时没穿吗?”
徐惊雨掐住他的脖子:“你、说、呢?”
“哦。”盛朝想起来了, 那个被他给……
“你别生气, ”他讨好地笑,“我给你拿新的。”
徐惊雨:“你翻窗户走,不要让阿泽看见了。”
天天翻窗户走, 他这辈子难道与正门无缘吗?盛朝认真考虑起要不要学学跳楼的技术——指徐惊雨提过的,从二楼跳下去不发出声音的技巧。
盛朝翻了窗户去给她拿了新的睡衣和内裤。
给她扣扣子的时候又挨了一巴掌。
徐惊雨沉着脸道:“不许再有下次。”
她早说的, 她不是自制力强大的人, 盛朝明明知道, 却变着法儿来勾引她。
如今的局面当然全是他的错。
徐惊雨不得不承认, 她是需要封泽的, 随心所欲太过会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如果和她在一起的始终是盛朝,人生经历不同, 她可能会长成不同的样子。
她需要一个度, 一个锚,像跳楼机的安全杠,保证她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同时不至于失控。
徐惊雨换好衣服:“你先出去看看。”
盛朝出门溜达一圈:“没看到我哥。”
难道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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