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星敏锐地感知到前面的气氛不对劲,起身拱手道:“父亲,诸位叔伯,晚辈有些酒意,头疼又犯了,这便告退。”警觉地不往前去,打算带着阿硕和许招娣回大帐内休息。
“陆妹,晚间风大,不若你随我回大帅府去,可好?”阎少康偏生助长心中的叛逆,到底要看看萧六会不会过来。
陆南星抬手制止的方向,刚好是王广全的桌案的位置,她趁着拱手时后退两步,笑道:“多谢义兄照拂,我在大营里住的很习惯,每日早晨还要跟着练拳。”又向落月点了点头,“姨娘照顾义兄醒酒,多费心了。”转身扶着阿硕的手臂,故作不胜酒力地离开了。
阎少康酒后心中更加泛起了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念头,尤其听她最后一句,“姨娘多费心。”于他而言,仿佛就是一种暗示,只因他先有了房里人,才将他驱之门外,提出退婚。
“放开!”他愤然拂掉落月搀扶的手,冷冷命道:“将她送回去。”
落月想哭又不敢哭,只得手拿绢帕拼命捂住嘴,抽抽噎噎地跟着下属往马厩那边走去。
目睹这一切的萧六,目光默默跟随着陆南星消失在视野里,心中逐渐有了新的计划。
陆南星回到帐内并未休息。以原身的酒量,她在校场喝的那点酒也就是润润喉,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除非有重大事情发生,否则白束不会这么急切的要求见面。
难道是陆父的死因,发现了新的线索了么?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令白束突然拜见的理由。
趁这个机会,她也想让他查一查,这个齐大胜到底有几分实力。最好派人去金城了解下,所谓大败金军到底是个什么局面。
“姑娘,若这个齐大帅真的打退了金贼,占领了金城,那为何他不在那个地方拥兵自重,跑来咱们这儿投奔大帅是为何?”许招娣挠挠头,“哪有不想当大帅的将军?”想起那帮人吃起肉来狼吞虎咽地,又道:“难道那个叫金城的地方,没有这么多粮食?”
陆南星笔下一顿,回想起看过本朝人撰写的《太|祖秘史》,便道:“起义军也分有无远见和打着起义头号横征暴敛,抢夺财物两类,绝大多数属于后者。并非所有打了胜仗没有占据城池的人都没有脑子,想不到这点。而是霸占城池,需要更多的人力财力。
要么招安政绩不太激起民怨的原地方官,要求其继续管辖但不能盘剥百姓,为此还要出兵负责一城的防护安全,以免金贼或其他起义军卷土重来。要么安排义军内自己人去管辖,但起义的将士大多都大字不识一个,也无法胜任地方官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