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伸着脖子看了眼外头,嘟起了嘴,“我更想的人,阿硕姐姐不让我说。”
陆南星在他耳边悄然说道:“晚上回来给你讲,你六叔攻打应天的事,精彩得很。”
小七高兴地连蹦带跳。
陆南星这才安心地出了门,示意元诩也乘坐马车。
元诩知晓她有话要谈,果然落座后,听她说道:“你真认为造船图纸花费千金,是马力麻为了报复?那是因为造船至少花费千金,岁末修辑又要花至少五六百金。就连他们这样的番商,都要租船行商,且要三成的货源来支付船资。此外还不算备货、打点官府以及各种生活开销,最后还要面对你这样凶悍的海盗。”
“和你玩笑罢了。”元诩大喇喇地瞧着她,“你这事事皆清楚的样子,完全不像从北地买官的身份。至今为止,我还不知你姓甚名谁。你这般行径,对得起咱们过命的交情么?”
陆南星主动拿为他斟了茶,“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在敌人面前暴露破绽。等日后我弃用了林有才的身份,你自然会知晓。现如今,随你怎么称呼。”
“林阿猫也成?”元诩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我对你的身世不感兴趣,只问一句,你与完颜氏有无瓜葛?”
陆南星见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目光中有期待也有警觉,遂笑了笑,“我到觉得你的长相颇有皇族的血统,你反倒质问起我来。”
“不要左顾言他,回答我。”
陆南星抬着手,“我发誓,我与完颜家毫无瓜葛,在朝廷里也没有依附谁。若欺骗你,惩罚我造船失败,身份被揭发?”
元诩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到手心出汗,他悄悄在衣襟上抹了抹,这才端起了茶盏,“你说我就信。只是,你为何要一掷千金造船?即便要组织船队远洋从商,正如你所说,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去买个县令。”
陆南星摇头,“我若说造船的缘由,与我打算逐渐开放月港的海禁,让百姓们过日子有盼头意义相同,你肯定不信。”
元诩不否认,“你开放海禁,瞒不了花不只。那帮商人彼此勾连,犹如闻着味的苍蝇。一旦知晓月港的生意比泉州好做,不会红着眼看别人发家。”
陆南星颔首,“我早已想好了办法,不怕。”
“你这女人,既然这般能耐,我还有个赚朝廷钱牵制花不只的法子,要不要试试?”他不等问,径直说道:“据皇宫太医说龙涎香另有他用,媚药中此为第一,皇帝便命花不只暗中搜罗此物,悬赏每斤一千两百两银子,每斤可赚五百两。”
陆南星喝着茶瞟了他一眼,“你这海盗当的,都知晓皇家秘辛,只怕身份也没那么简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