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子也是个豪迈的人儿,知晓元诩是担心元阿姐身体,却也劝道:“咱们月港来了好官,别说一碗酒,就是此刻让我老婆子干了这坛子,也在所不辞!”
元诩看着墙头上越来越多的人探出脑袋,有的人甚至坐在了墙头上……这和他最初的想法,三个人吃顿饭有些差距。
看着身侧的女人一碗一碗酒的喝着,他:“……”这酒度数也不低,她这酒量怕是自己也比不过。
陆南星索性起身,朝着渐渐听到风声跑来‘听壁脚’的村民们,高声喊道:“乡亲们,若有擅长造船者,可在我这里留下姓名。日后咱们也要盖一座船厂,改造咱们的船只,不仅是渔船,咱们还要造马船,甚至座船。咱们也要带着自己的货物走出去,也要在各个国家建立咱们的据点!你们说好不好?”
百姓们被她的一番话听得心潮澎湃,即便是村子里耄耋老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官家小姐,纷纷举着手大声应和着,“好!好!”
李婶子抬头看向脸色红扑扑的,目光亮晶晶的陆南星,遏制不住地拉着元母的衣襟,悄声在她耳边说道:“阿姐,你这儿媳妇可真有能耐。阿菟娶了她,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兴旺世世代代子孙呐。”
元母一路从漠北逃难而来,蜗居在潮水村,也曾恼恨自己性子绵软,没有帮儿子争取他应得的所有。她死不足惜,儿子大好华年,却要被迫充当一名海盗,过着有今没明,颠沛流离的日子。
如今看到这位林姑娘,她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期待地想着,若儿子能得林姑娘的青眼,她就是死了,也能安心的上路。
元诩则不得不站起身, 朝着四面八方的人群拜了拜,“各位婶娘叔伯们,烦劳大家先各自散去回家吃饭, 容咱一些辰光照顾贵客。待过两日, 我在摆席请大家伙吃些鲜货。”
有人问道:“摆席总得有个缘由,莫非你与县老爷的妹子好事将近了?”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别乱说。”元诩自认为脸皮厚,都经不起这般吆喝。直到元母站出来说了几句好话, 众人这才逐渐散去。
眼瞧着天色渐暗, 李婶子和张大娘也各自归家,元母见状先是将泡好的茶水端上了桌, 端着剩下的晚盘去了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