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一杯就醉了?”萧祈安默默仰头干了,才看向陆南星,“你想做的,我都妥善安排下去,并且会每半月之内向你回禀进度。”见管事在殿门口抱着盒子伸着脖子,命他将存放银票的盒子放在桌上,“这是那帮贪官投诚时进献的,不算军资,你拿去用。”
陆南星见大家都在看她,咽了咽口水,想着沿途勘察急递铺也要用银子,索性朝着自行斟酒的男人行礼道:“多谢萧大哥。”又巧笑倩兮地笑着说了句,“今日我生辰,咱们不提正事。来,大家吃。”
阿硕心领神会地起身轮流斟酒,又接连让了三圈酒。
樊青已有段时日都未曾喝酒,今日见到阿硕更加触动了他心底的痛,到后来逐渐变成对着酒坛狂灌的场面。
这种喝法在场者也不敢深劝,随着他脸色逐渐变为酡红,见自家大哥在一旁不动声色地饮着酒,心中越发苦涩,他倏然起身端着酒盏摇摇晃晃地朝着陆南星说道:“我大哥平日里杀伐果断,只在和陆姑娘有关的事上才这般磨磨唧唧像个老娘们!我我就吃了哑巴亏……嗝……如今不能再让他与我这……”
“喝多了就回去挺尸!”萧祈安蹙眉一声不吭地将他手里的酒坛抢过来,却见到他这个打起仗来骨头硬到身中数箭都未喊过疼的二弟,眼角流下的泪痕。
阿硕向许招娣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将送樊青新婚贺礼拿了出来。
许招娣是亲手绣了一对枕套。
阿硕则是将樊青最初送的银钗融了,另外打造了一对银镯子,双手捧着率先笑道:“樊二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恭祝你和嫂嫂新婚之喜,早生贵子。”
樊青摇摇晃晃地转身,颤抖着双手欲去接,手指快要触摸到那一对银镯子时,犹如烫手那般闪电般收回双手,踉跄后退了一步伴随着“咣当”地声响,跌跌撞撞地踩上撞碎的酒坛跑出大殿,却被过于高的门槛绊倒,狠狠摔在玉阶之下。
平日里硬汉那般的男人狼狈地趴在地上,无法起来。
陆南星落座时距离殿门最近,在一片惊呼声中急忙起身往殿外跑过去。
萧祈安比她更快一步,将摔得满嘴是血的樊青扶了起来,朝着身后说道:“我先将他安置。”
沈慈恩见阿硕拿着手镯怔愣在场,抿唇走过去劝解道:“与你无关,莫要自责,人总是要自己主动解开心结,才能真正走出来。今日这一剂猛药,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陆南星也拍了拍阿硕的肩,“小慈说得对。樊二哥兴许为的是他情窦初开的感情感到遗憾,但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