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星自信地笑道:“我敢打这个包票,他永远不会。皆因他自幼成长在民不聊生、深受朝廷盘剥的穷苦人家,又历经家破人亡,这段记忆永不会在他心中磨灭。其二,他带着兄弟们勇敢起义,夙兴夜寐从不敢懈怠一日,自然也会格外珍惜用无数将士们的鲜血换来的太平盛世。至于他的子孙后代,那就要看他日后如何教养,以及有没有那个命遇见合格的帝师了。”
马力麻摇摇头,“陆将军还不若说,你会帮忙你们的大帅努力经营新的政权,这样我才能心安些。毕竟汉家皇帝几百年来,皆只用朝贡的形式与邻国结交,这并不是一种公平的交往。但这件事好像几百年来从未说通过,我想,只有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陆南星惊讶他竟然能一针见血地总结历朝历代自诩□□,从未重视世界上其他国家发展的观念。不得不说,这也是两百多年后另一个朝代亡国的缘由之一。
“我懂先生的意思,大帅也深知与邻国交好利大于弊,故而急迫地在未统一之前就在月港和泉州开阜通商,这足以表明了我们的诚意。”陆南星扬了扬手中的锦轴,“若金国皇帝意识到这个问题,也不会百年后才亡羊补牢般地,再得知您与太平军合作无间后,才来抢夺这份人情。更何况,这其中到底是暗算还是诚心,并不好下定论。”
马力麻重重点头,“我想起你们汉人的一句话,‘来者不善。’”他将锦轴接过拿在手里,四处看了看,竟然送到阿硕面前,“这位女士,能否帮我拿去烧掉。”
陆南星拦住,照旧接了过来,“这玩意大有用处,您听我仔细道来。”
到了晚间,送走了马力麻,陆南星靠在椅背内吁了一口气,留恋地环顾这间她住了将近一载的厅堂,懒洋洋地说道:“阿硕,咱们又要离开了。下次再回来,还不知是何时。”
阿硕在陪着小七练字,闻言两个人同时抬头,小七率先问道:“陆姐姐,咱们要去哪里?”
陆南星打量着如今个子蹿了将近一头的半大小子,“我要去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怕是不能带着你。”
小七扔下笔,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摇晃着,“为何不能带我?我师父说我胆大心细,还将联络小叫花的任务交给了我,我都完成的很好。陆姐姐,你到底要去哪里?是要与我六叔汇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