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江汀被大盆罩在地上,闷声求救,爪子慌张地戳戳盆底。贺川迅速冲进来,将盆扶正,手里抱着小猫,脸色不太好看:“还非要自己来吗?”“喵喵。”江汀摇头。不要了。小猫真的很低落,为什么总能让贺川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好像只会把事情搞糟,然后等贺川黑着脸来收拾。“伸爪。”贺川没什么语气起伏,但江汀认为他生气了,于是乖乖伸给他。贺川仔细检查完爪子和身上,确定完好无损:“没受伤,乖乖的别动了。”兜兜委屈:“昂……”也没不乖啊,害个羞都不行了……贺川可不知道那只猫在嘟囔啥呢,径直先试了试水温,问兜兜“冷不冷”,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敢调小水流,很轻柔地给兜兜洗。江汀被温暖的触感揉搓得有点恍惚,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梦。实际上,跟暗恋对象共浴这种事也确实出现过在年少的绮梦里。香喷喷的泡沫打了一身,江汀甩甩毛,咻咻两下,浑身泡沫水全都洒到贺川身上。贺川捋了把湿哒哒的头发,“尾巴抬起来。”江汀没反应过来,居然真的乖乖翘起尾巴。等花洒往后腿来时他才觉得不对劲——贺川好像是……准备给他冲后边儿?摸背、搓脸姑且还能忍,摸那儿也太超过了!!江汀飞速转过身,夹紧尾巴,怯怯地看着贺川。贺川问:“难受?”江汀摇头。“那你躲什么。”贺川没再碰他尾巴,给其他地方草草冲了冲,完事儿拍拍小猫脑袋,“好了,擦干。”兜兜点头:“喵。”这才对嘛,哪有随便看人pi股的。贺川拿了块柔软的浴巾过来,整个把江汀裹在里面,很轻地替他擦干。贺川图方便只穿了一件背心,被打湿后部分布料变得半透明,把腹部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勾勒得清清楚楚。江汀咽了下口水。贺川把浴巾铺在大腿上,小猫被严严实实裹在浴巾里。隔着一层布料,江汀仍然能闻到很近的柠檬洗发水味,腹诽这么多年过去贺川居然还是钟情于这个价格亲民的中国品牌。“呜……”江汀被闷得厉害,挣扎着探出脑袋。贺川的身体就在眼前,肌肉完美,紧实,蒙着一层薄薄的水珠。贺川很白,被水汽浸过后更白,以至于因为依赖抚摸而变红的部分分外显眼。小猫胆大包天地伸出爪子,在贺川的胸前踩了踩。
很软的触感,也很有弹性。江汀亲眼看到自己踩过的部分变得更红,连乳尖也因为兴奋而微微立起。江汀不敢再造次,缓缓低下头,盯着漆黑一片的浴巾深处看。梦里的事情,居然要变成一只猫才能实现。明明这个场景这么性感又滑稽,江汀却莫名有点想哭。贺川注意到兜兜的情绪不对:“又咋了。”“喵。”江汀头上还盖着浴巾,左右摇了下脑袋。没啥事,就随便踩踩。“洗完了。”贺川听不懂猫叫,一头雾水,把他放回地上,“赶紧睡觉。”江汀还想问一句自己应该睡哪里,但贺川已经把门关上了。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所以没有去挠门,只是安静地坐在门口等贺川出来。屋里开始响起花洒哗啦啦的声音,江汀开始放空自己,不可避免地想到以前很多个等待贺川的晚上。他很擅长做等待这件事,并且练就了把一切等待量化成有趣事情的习惯。比如,能见到贺川的大学寒暑假等于四分之一年,能得到贺川回复微信的时间等于六分之一天,能拥抱贺川的机会等于平均十一班每天的轮渡,被大直男贺川爱上的可能性等于无限趋近零。正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面前门忽然开了。贺川把浴巾借给了小猫所以自己只有毛巾可以用,没法擦得很干,脸上挂着细细的水汽。“怎么还坐这儿,不是让你睡觉吗?”贺川怕地上凉,把他抱回房间的电脑桌上。有了键盘的江汀终于活泼了些,却也不知怎么解释刚刚在门外的走神,于是他想起网络上的故事——小猫会在主人洗澡时挠门,并不是因为调皮,而是因为担心主人溺水,所以一直守在门外。“因为我担心你会呛水。”江汀自认为回答得暖心且符合猫设。贺川并不吃这套:“我记得刚刚呛水的人是你。”“……”江汀无语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感动?”贺川冷哼一声,没接茬。兜兜急了,在键盘上乱拍,“快点说,你感不感动!!”“嗯嗯,感动感动。”贺川有点无奈,轻轻拍拍小猫的脑袋。贺川真的很喜欢欺负作为猫的江汀,可这个人都这么可恶了,在江汀那还是能被弱化甚至美化。江汀甚至能敏锐捕捉到贺川说“感动”时眉间少有的、稍弯的弧度,并把它误解成仅自己可见的温柔。作者有话说:笨蛋小猫,这可不是误解噢 贴贴!江汀很清醒,无论是喜欢还是碰碰,都只是因为自己是“兜兜”,一只可以帮他解决皮肤饥渴症的猫。江汀甚至连激动情绪都只有两秒,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因明知会失去而产生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