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霄朝地上吐了口痰,对谢和歌的眼神转变为厌恶和恶心,“老子不卖身,你要想找人操你屁眼爱谁谁,找狗都行,别再来骚扰我。”他撂下刀叉正欲起身离开。
刚迈出两步,谢和歌一脚踢翻他面前的椅子挡住他的去路,“五分钟到了,跟我回家。”
“你没完没了是吧?”厉霄怒目圆睁,冲他吼道。谢和歌没有接他的话茬与他斗嘴下去,只是上下打量了下他的身材,“路上我想听你讲讲,刚刚提到的俱乐部包养是怎么回事,我挺介意的。”
两旁怒视着,谢和歌用同样冷峻的丹凤眼犀利地盯着厉霄变化多端的表情,“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有些狗血,我们确实有血缘关系。”他还是不想以过于暴力和强硬的手段将人带走,毕竟这是餐厅,尽力平息着自己的烦躁试图用实打实的报告说通。
手机里报告单的末尾写着检测二人是亲生父子的血样对比准确率为9999%。厉霄捧着手机仔细辨别了好一会,“你p的吧?”
“我闲得没事干,跟你没关系,刚见面往你身上撒出去一百多万?”谢和歌无奈地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从恼火到震惊的厉霄,“是不是有种突然发现自己是富二代的兴奋,你可以高兴地喊出来,只要别出去裸奔丢我的脸。”
“不是我说,你怎么那么普信呢?”厉霄只是愣了片刻缓过神就把手机丢回给谢和歌,“见过天降正义,还没见天降老子的。”
难道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就不算天降正义吗?谢和歌看着他可气又可笑,转身要走示意他身后跟着,却被男孩儿又一句轻佻的语气打断,“谁说要跟你走了?”
他转身,看到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臭小子双手环胸无比神气,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瞧着自己,骨子里透出一股匪气,“你把在学校扇我那一巴掌,让我扇回来,我们才算扯平。”
面对突然起来的挑衅,谢和歌只觉得烦躁,“好啊,你乐意打就打回来啊。”他大步流星的三两下跨上前,两人的身体近在咫尺。
他的脸凑到厉霄面前,刚刚抿过红酒的唇说话都带有酒精的醇香,用同样挑衅的方式面对挑衅。
不到二十公尺的距离让厉霄的手愣在原地伸展不开,男人虽然并不能与他的视线齐平,但仰视的目光仍然带着捉摸不透的底气,就好像有着量他也不敢怎么样地自信。
谢和歌调笑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男孩儿的左脸,掌纹印在几个钟头前自己狠狠甩上去的巴掌印上,对他来说是不小的羞辱和打击。“就算我是你爸,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小子。”
如果刚刚对方真的“如愿以偿”地报复回去,他也会面不改色地将他带走,那带回家的结果可不是就事论事阐述曾经那么简单了。
厉霄承受的羞辱让此刻的他面红耳赤,光是看着就似乎已经把牙根咬碎,“你他妈……”他又欲爆粗来振奋自己的士气,却被谢和歌一把揪住衣领。
男人往后退了几步,猛然的一个动作让厉霄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体随着惯性向前一鞠,在力的作用下被迫弯着腰与男人的视线平视上。
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表面静静地相互怒视,准确地说愤怒的只有厉霄一人,谢和歌表情依旧轻松看不出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掌心浸出的汗。
谢和歌从没有对付这种人的经验,如果物种放宽一点,这种经验也只有教训大型犬的,而且还是在极少数,他并不喜欢从头驯化一只野种,有大把的成品尤物供他挑选。现在处事对象换成人,一时间居然让他无从下手。
两人就在这儿僵持比着耐力,谢和歌淡然开口:“你不跟我走也行,就当我犯贱过来找你,陈璋的钱应该还没有打过去,这桌饭也还没结账,反正这事儿是你惹的,饭也只有你吃了,你当我从来没来过。”
刚刚平事的一百余万和自己点了将近七千多的菜让厉霄的睫毛微微颤抖,努力掩饰得紧张在本质面前还是原形毕露,“你拿钱威胁我!”
“诶,没错。”谢和歌大方地耸肩承认,他这个人最不差的就是钱,同样用金钱羞辱一个人也是最方便有效的方法。“所以你到底走不走?”
男孩又沉默一阵,期间谢和歌的手并没有松开,揪住的衣领反而拽得更紧了。
大多数普通高中的夏天校服都尤为单薄,加上还是男款,设计师和布料供应方很贴心地考虑到青春期的男孩儿夏天荷尔蒙爆发,汗液分泌旺盛,所以做了更加轻薄的透气款。谢和歌这么狠狠地拽着,手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男孩儿藏在校服布料下筋络分明的胸肌。
两人又僵持很久,虽然现在的状况和动作对于厉霄而言有些丢脸和难堪,但他还是希望在这煎熬得数十分钟里能有个什么人来打破僵局,服务生也好,他的部下抑或者是校长也罢,这样起码能有个台阶下。
而这里似是与世隔绝般的安静,男人也断了他的所有后路,明明白白地摆出了两条道:要么花钱要么跟他走。可对方和他也都深知,自己拿不出钱。
最终还是等到了厉霄的妥协,他一言不发只是点了点头,一把甩开谢和歌揪着他的衣领,掠过男人走在前面,气焰却是已经完全消散。
谢和歌在他身后,看着男孩儿佝偻着背的身影,不知作何感想。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拿起餐桌上的热湿巾擦了擦手,随手丢在垃圾桶里走出包间。
陆博所谓的热车等待已经持续了三十分钟,引擎几次发动几次熄灭终于迎来了三人的身影。
厉霄走在前面,身后是看上去像散步的谢和歌和陈璋。他率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却因为没坐过劳斯莱斯不知道车门是对开,还拉扯了好一阵,是陈璋随后上前帮忙才终于制止了他这露怯的行为。
跨上车很明显的能听到对方毫不掩饰的一声切,谢和歌当即就联想到他下一句话估计就是“有几个钱真像蛋”之类的,当然即使他说了自己也会选择性无视。
汽车发动,谢和歌和秘书并排坐在后座,一路无言。陈璋的家正好顺路,司机抄了个近道把人放下,车内的气氛瞬间又比刚才冷了八个度。
司机陆博就是个只会开车的木头,一路上他瞥都没瞥身边的这位少东家,完全可以当一个没有的存在,厉霄本身考虑到餐桌上对方还拉扯过他所以有些忌惮,但往后随着一个个红绿灯的停驶,也发现了这一点。
男人没有不爱车的,更何况还是一个青春期的大男孩儿遇上他这辈子难以企及的豪车。厉霄为了不让自己回想刚刚的尴尬局面更是努力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物身上。
他带着星星的目光游览观赏似的,小心翼翼扫视着车的每一个部件按钮,视线划过后视镜发现男人并没有注意他,而是慵懒地倚靠在汽车坐垫上闭目养神,这让他好奇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正当他思考哪个按键的作用的时候,听见身后一句幽幽的声音,“你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吧?到时候让你学车。”谢和歌眼睛都没睁开,声音深幽又带着一丝疲倦的沙哑。
“我又有高考又要学考,没空。”比谁都厌恶刷题的他,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把考试搬出来当怼人的挡箭牌。
谢和歌差点没笑出声,自己就是说一句他就要呛一句,索性也没必要揪着一个话题一直争吵下去,内心啧啧两下就当过去。
汽车又接连开过几个红绿灯,谢和歌似想到了什么,不由地直起了背,问他,“你那会儿说的包养是怎么回事儿来着?”他心里一直有这么个疙瘩过不去,与其再让别人查他更好奇现在的结果。
“你就揪着我不放是吧,我认为错了还不行?”厉霄牵强的嘴硬道,余光中发现男人正在后视镜里盯着自己,心中不自然地咯噔一下,咽了咽嗓子,“哎呀行了,就是几个男的看爷爷我好看问过两句,你别那么看着我。”
谢和歌没有因为他的不自在就收回了目光,倒是有些不耐烦地带上了几分逼问的意味,“我对你的私生活也没多少兴趣,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种是个在外面卖屁股的婊子。”
“你他妈瞎说什么呢你!”厉霄被谢和歌毫不掩饰的话戳中羞耻心,激动地转过身对着他就想要大打出手的样子。
一直旁观的陆博找准时机猛地一刹车,谢和歌有所准备,依然稳稳当当地翘着二郎腿一动不动地靠在车后背,反倒是七扭八歪的厉霄,如果不是扣着安全带,估计这个时候头已经撞到玻璃上了。
他还心有余悸地扶着车门,轻喘着还能隐约听见自己的心跳,怒视着一笑一稳的两个男人,如果不是现在委身敌营,厉霄早已把在场的所有人问候了个祖宗十八代,可事后回想,问候谢和歌的祖宗不就是问候自己的祖宗么……
谢和歌摊开手,男孩儿被误解的反应不像是在说谎,他也放轻松地再次闭上眼睛,拖长尾音做出疲倦的样子,“不是就行。”无不表现的对厉霄的不屑和无谓。
短短相识一个下午,他在男人这里身心都受到了重创,骂不出口怕刚才的事情重演,只能泄气地狠狠一拳头砸在自己腿上,没想到对方还欠揍地补刀,“不是练田径的吗,这么深仇大恨是想把自己腿打折?”
“你……”厉霄狠的牙根痒痒,内心感慨着对方究竟对他了解多少,不知何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别人调查得通通透透。
他在后视镜里怒瞪了男人好一阵,像是用眼神对对方实施着思想凌迟,可身后渐渐平缓的呼吸声和不再睁开骚扰他的眼睛似乎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陆博趁着空档,和厉霄一样瞥了眼后视镜里的谢和歌,“他应该睡着了。”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有些刻意压小。
不是卧槽,这都能睡着?他不可置信地刚想要惊呼高叹,就被陆博一声轻啧打断,“快到你们家了。”
“他家,不是我们家。”男孩儿还是不服输地嘴硬两句,本来咋呼聒噪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地适当放小,回头看了男人两眼收回了打探的目光,终于也能稍微安静地坐在车位上。
汽车开出繁华的市中心,在中心技术区的边界才缓缓放慢车速,停在了一排联排别墅区的大门口。
厉霄刚刚车里就联想过,能把一百万挥金如土,开得起劳斯莱斯,还是什么a什么集团的董事长,住的地方肯定不赖,甚至以白金汉宫为模板照搬了一遍过来,最终见到实物后虽没让他大跌眼镜但也有不小的震撼。
谢和歌也只是浅睡状态,眯了半个钟头打着哈欠恢复了清醒,看着小伙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努力掩饰自己挂在嘴边的笑意,拉开车门走下车。
刚刚半路上在谢和歌睡着的时候,厉霄就无数次地联想研究过怎么打开车门,怎么关上车门,怎么下车……到了他可以付出实践的时候了,成果很成功,他下车的动作很流畅。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本身自带的好胜心强,他蹿下车门就想给谢和歌一个“你看我牛逼吧”的眼神看,仔细一瞧男人头也没回更没等他,已经走出去五十米开外。
他这才觉得自己刚刚的心理和动作简直幼稚得可笑。羞愤地小跑几步跟上谢和歌的步伐。
谢和歌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感知男孩儿已经离他很近,“我本来准备了一堆长篇大论,现在看还是长话短说好了。”他有些困倦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不想等回去再跟他纠缠。
“你说。”厉霄表现得不在意的追问,脚步却有所加快。
谢和歌打了个哈欠,一边习惯性地往自家那栋房子走着,一边抿抿嘴组织着语言:“大概就是,我和你妈年轻不懂事儿不小心生了你,我渣我跑路了,现在家里不能没有后,所以把你捞了回来。”以前虽没那么重视这个父子相认的所谓感动情节,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随意地把事情讲出来。
可是他本身就是一个随心随性的人,困了倦了就无所谓了,喜欢睡觉,喜欢享乐,喜欢养狗,喜欢钱,谢和歌表面温雅有礼实则就是大众资本家最肤浅的体现。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尽量回答你。”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别墅的门前,谢和歌随手摁下指纹,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提醒道,“密码是19880228。”
男人毫不在乎的语气扔到任何一个抛妻弃子的故事里都是值得愤慨的存在,更何况现在的当事人还是当时最无辜的受害者。
本以为自己一回头就会迎上来厉霄一记拳头,这一次他要是被打他也认了,就当当初还他妈的,可是男孩儿的举动却在他的预料之外。
厉霄只是简简单单哦了一声,低着头跨进门槛问了句:“密码是多少来着?再说一遍我没记住。”
这让谢和歌不禁好奇起来厉霄这十七年的感情经历,男孩儿态度虽然无所谓,但显然有些不愿提及,他也不便强求,毕竟对于谁来说那都是一段不堪的历史。“记不住也没事,待会儿录上你指纹。”他轻笑一声,不带有别的情绪。
谢和歌试图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拖鞋,可是翻找半天也无果,自己常年独居惯了,沈明的行李也在今早早早的打包到了隔壁,无奈他把自己的鞋甩给他,“你穿我的吧。”
“你确定?”两人盯着地板那双40码的拖鞋愣了片刻,厉霄拽拽地迈出自己44码的脚放在拖鞋旁比了比,男人该死的胜负欲。
谢和歌表示无奈,耸了耸肩自己换上拖鞋打破尴尬,一副爱穿不穿的表情,他还不愿意把鞋让给别人呢。“我待会儿再给你找吧。”他记得沈明的脚是43码,应该可以拿来凑合一下。
谢和歌在某些特殊的方面有洁癖,比如进屋就要换拖鞋换家居服,晚一刻就会让他觉得别扭,可见他对这个即将朝夕相处的儿子做出了多大的让步。
厉霄跟着他离开玄关走进别墅里面,看着屋内轻奢的现代主义装潢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谢和歌就在一旁看着他也不作言语。
男孩儿脑内高潮了好一段才回过神,“我以为你会住在市中心的地方。”毕竟s城的中心位置一套鸽子笼公寓就价值千金。
当然不是谢和歌买不起,他住在这儿除了喜好清净之外,其余是为了满足他奇怪特殊的性癖,毕竟那在外人看来犹如变态的爱好放到自己这么一个公众人物身上,总归还是不合适。
但这倒还提醒他了,厉霄是高二有晨练早自习,市二中的位置对于这里来说是有些偏远。
接下来的日子为了方便改造和磋磨厉霄的个性和专业,肯定不能放虎归山把他重扔回去住宿,别的不说,万一哪天再给他闹出今天这事情来,多少个一百万他谢和歌都丢不起这个人。
“你要嫌远,我就给你挑一间你们学校附近的。”情感方面谢和歌给不了他太多照顾,也没想弥补,只是物质方面他可以出手阔气毫不吝啬。
“嚯,你真有钱。”厉霄平淡地感叹着,听不出来夸奖,“算了不用,你这儿还不错。”说完,都不客气地一下卧倒在沙发上,“还是真皮的啊。”
后知后觉他才想起来一件事,谢和歌本来已经打算任由他躺着自己回去换衣服,被男孩儿从沙发上猛地蹿起惊呼吓了一跳,“照你意思我以后都住这儿?”
谢和歌转头回应他一个“不然呢”的表情,只见厉霄利索地起身往门外走去,“不行,我得跟我姥爷说……”
“你姥爷我安排进私人医院了,叫了专家看护,这点你放心。”他其实在得知陈璋跟他说对方家境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安排了出去,只是这些天别的工作过于忙碌让他把这种弹指小事抛诸脑后。
说点儿好听的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要是往难听里面说,这样更好更方便拿捏住厉霄。本来他根本没往后者的方向想,但自从今天傍晚见识到对方的难缠后,他才多了层心眼。
厉霄松了一口气,看谢和歌的眼神从一直的锋芒毕露终于带了点和气。谢和歌发觉了这一点,看来他跟他姥爷的感情似乎很深。
不用想他也能猜个大概,当初那女孩儿估计只是想用孩子挽救自己,结果自己当真渣的不知回头她对孩子也没了感情,加上命不好死在了非典,只有这孩子的姥爷把他拉扯大的这种狗血桥段,更惨的是通过调查,当初自己母亲给他们的钱尽数都用来看病,两个老人都是低保户啃着剩下的百余万当老本,但s城的消费水平有目共睹,终于随着厉霄年级的升高和病情恶化逐渐吃不消。
想到这儿,谢和歌也少了调戏男孩儿的兴趣,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十点半过了,往日这个时间自己早已卧床休息,便疲倦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卧室的话,二楼有间客房,不过床单都没洗,估计落灰了,你要是住不惯就睡我房间。”
沈明当初有他专门为他搭建的狗笼,足够他在笼子里打滚,自然没有上床的权利和必要。
厉霄顺着他的指示往二楼的房间翻了一圈,刚打开门就咳嗽着出来,“你都不打扫卫生的吗?”
谢和歌不知所谓的拱了拱眉毛,“你嫌弃就自己打扫,我不介意。”两人的斗嘴似乎逐渐演变成一种常态。
厉霄也不客气,说了声我懒,随后问谢和歌他的房间在哪儿,既然男人开口让出自己的卧室,他都屈尊给他当儿子了,自然要享受点便利。
谢和歌带他走进房间转了转,顺便拿走了放在床头柜自己平时无事翻看的杂志和手机充电器,看厉霄似乎还满意,摆了摆手转身要走。
厉霄下意识地问他,“我睡你屋了,你住哪儿?”
谢和歌本身就不是认床的人,加上现在的疲倦估计让他可以沾枕就睡,他指了指窗外亮着灯的邻居,“我去旁边那栋。”
“卧槽,你到底有多有钱?”厉霄忍不住惊叹,“这所有的房都是你的?”
“前几年房地产挣钱,盘下来不少地皮,谁知道往后就跌了,拆都拆不起。”这让谢和歌有些自豪,骄傲地摆出不在乎的表情,“你要是肯听我的话,以后这些也都是你的。”
“谁稀罕。”男孩儿再次不屑地切了一声,随地脱下球鞋和校服,光着膀子一头栽倒到床上,“看你也有个三四十了吧,把我找回来是不是因为不行了?”他随口讽刺道。
行不行也轮不到他个小兔崽子知道。一早在餐厅就跟他不正经过的谢和歌倒也不避讳了,“你快成年了,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以后少给我提这方面的东西。”反正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可能瞒一辈子。“我喜欢操男人,懂了吗?”
“好……好家伙。”厉霄不自觉地离他的位置缩了缩,“我就说你看着怎么这么像基佬。”
是,当初跟你妈生你纯属是个意外中的意外。谢和歌不再想就这个话题谈下去,时间已经不早,再加上刚才的对话都已经将近十一点,“早点睡,明天自己打车去上学。”
还以为包接送呢。厉霄看着男人走远的身影默默吐槽,只听一声大门的重重关合,他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大半夜的谁睡觉,他的新房还没参观呢……
谢和歌手里提着拖鞋,眼睛眯着已经有点睁不开了。下意识找到指纹锁打开房门,屋里亮堂堂的,显然沈明还没睡。
他在玄关换个拖鞋的功夫就看到沈明爬着走过来,只是身上不似前日,还穿着一件单薄的白t。本来看到谢和歌的他有些兴奋,跑来的时候铃铛都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可看到对方似乎有些累,便收敛了兴奋的气焰。
谢和歌因为沈明的到来想起了拖鞋的事,停下换鞋的动作,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烦躁地问道:“你拖鞋在哪儿?”
这让沈明摸不到头脑,他在这个家基本上是不用穿鞋的,但由于是男人的命令也不敢懈怠,爬到的豪言壮语,迈着豪气的步子,看到宾馆寝室门正在打开,还以为是酒店服务,过来打扫卫生也不以为然,没有停下嘴上说话的动作。
“当初高二的时候,学校省队过来招生,我一下就看中自己有进国家队成为世界冠军的本事,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打算自己训……”
直到他拐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才让他临到嘴边儿的牛话一下子像被贴上了封条一般,立刻塞回嘴里。
谢和歌一副期待的模样,在他的床位上跷着二郎腿,双手环胸挑着眉,看着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的厉霄,调侃地开口说的:“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你爸不让你考呢?”
“主……您怎么来了?”厉霄有十来天没有见到谢和歌,差一点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主人,看了看身旁同样有些发愣的室友,才把差点丢人的骚话又咽回嗓子里。
“我看看我的傻小子没有我的关照,在外面训练得怎么样了,”谢和歌嘲笑讽刺的轻笑一声,站起身踹了踹随地可见的单只鞋,“看来训练得不错,原来这副光景就是国家队的招生标准。”
厉霄只觉得一阵尴尬全身一激灵,身边的室友也认出谢和歌是鱼,开学后到学校汪小淞都嘲笑了他好久。
“还不快开始。”谢和歌不耐烦地拍拍手,随后似调侃地补充到,“厉霄最近因为写数学作业非常禁欲,你要是帮他把作业写了没准他就射了。”
男人开玩笑的话惹得厉霄羞耻万分,一时之间,两人之中第一个勃起的,居然是厉霄。
谢和歌是看热闹的跷着脚,像一个赛场解说员一样提点督促这两人,“沈明前段时间也带了不久的贞操锁,性欲应该更强才对。”说完,这边的人也升起了旗。
两根狗鸡巴相对挺立着,中间夹着那张邀请函和一箱情趣玩具,显得尤为色情不堪。
在谢和歌不满的催促声中,沈明第一个转过身,他挺着已经立起来的阴茎面对上了厉霄的侧身,对方吓得赶紧往侧边移了两步,头也转过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想干什么。”
经历过一阵沉默,沈明在谢和歌和厉霄的注视下缓缓地挪动膝盖,膝行着前往那一箱情趣玩具,厉霄吓得瞬间转过身,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谢和歌无果,对方只有看热闹似的看着,满脸笑意。
只见沈明从箱子里拿出一对跳蛋,已经在涂抹润滑剂,“你真敢干!”厉霄惊呼出声,他不敢想象自己被沈明玩的样子,看对方也不理他,自己为求自保也像是反击似的,随手翻找出一根足有小臂那么长的震动棒,就算不发挥他的实质作用,沈明要是真敢对他干出点事儿,一棒子挥下去也能把他打个半死。
沈明把手里的跳蛋安排妥当,最后看了一眼谢和歌,男人冷眼瞥着他,“放心,厉霄最近都有乖乖洗干净后面。”话语之间的暗讳,无不是在引导他逐渐走向对方。
像是得到肯定一般,对面的厉霄也不甘示弱地摁开震动棒的按钮,双腿夹紧作出一副防守状态,一道明显的震动声充斥在安静祥和的空气中,显得尤为突兀和情色。
谢和歌看他们两人这副样子笑得无比开心,甚至想拍手叫好,如同在看一场淫秽表演,一部现实版gv的录制,而他只是镜头外观众席上最无情的看客,却把他们的每一寸神经,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只为充当自己的娱乐。
随着厉霄一下下的心脏漏拍,他没有等到沈明如进攻似的逼近,反而在他的注视下,把涂抹好润滑剂的跳蛋塞到自己的屁眼里。
跳蛋他开的是最大档位,光是震动声就足以盖过厉霄手里那根震动棒,塞进身体的那一刻,他的腰一下子蜷缩起来,跳蛋的进攻就如同一枚定时炸弹在他的谷道里爆炸。
沈明又颤抖着手把另一端在地板上滚动地跳蛋用连接着遥控的线缠到自己挺立了一半的阴茎上,跳单的尖端刺激着龟头,让他一时之间跪不住倒在了地上。
前后夹击的酥麻却让沈明痛苦地闭上了眼,压在咽喉底的喘息叫喊也不在抑制,用深重粗喘的嗓音呻吟着,腰也来回扭动着,他的双手交叉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指甲都要嵌到肉里。
厉霄看着他这幅样子愣在原地,不禁转过头去注意谢和歌的神情,却只见男人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心态和表情,面色冷峻不悦,用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看着蜷缩在地上被高频跳蛋几乎快玩坏的沈明。
“沈明,你这是犯规哦。”他语气并不好地出言提醒道,走到他面前踹了踹他已经流出淫水却还没有射精的鸡巴。
不得不承认,人类再怎么凶猛种马也没有情趣玩具来的猛烈,智能和电动的速度往往是再极速的抽插也赶不上的。
这个跳蛋是异型,买回来只给他们看过没用过,而身后塞进屁眼里的那个形状规则不一,表面带着凸点,却能正好适应穴道的崎岖,照拂到屁眼里的每一块嫩肉,同时顶端也在摁压磋磨着前列腺。
前面的小跳蛋也专门为了压迫阴茎,功率也要比后面的稍微小一些,毕竟对于已经性欲挺立的人来说,稍微碰一下阴茎和龟头,就总会把持不住。
然而,沈明现在把功率开到了最高频,振动声被他的肉体包裹虽闷仍响,也因为过多的刺激,他的浪叫不止,都要把整个下体震得麻掉废掉的感觉。
正常来说,一个人照现在这样的状态坚持不过三分钟,然而沈明这种自虐式的表现已经让他强撑了五分钟有余。
谢和歌嘴上说着犯规,却也不制止他,更没有拔掉跳蛋降低功率,无视了在一旁同样看得有些惊诧的厉霄,低头俯视着被跳蛋玩的几乎都快要晕死过去的他,“我可没让你自己玩自己。”
沈明整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侧脸贴地,张开嘴想说话的瞬间口水也顺着嘴角流出,他一边淫叫着一边用最后的思想开口说话,说话声都带着震动的颤音:“主人……主人这次想要的是能不射精不发浪的狗……”
“厉霄是主人的狗只能被主人玩……贱狗也是,只能被主人操射,只要贱狗努力,努力证明,自己无论怎样都不会被除了主人之外的人玩射,就……就完成了主人的游戏规则。”
说完这句话,沈明最后的力气也已经用完,眼睛都有些翻白,说话也没了力气,精液顺着尿道在马眼口一股一股地流出,粘在还在震动的跳蛋上。
跳蛋没停,还刺激着沈明的阴茎让他不能倒下,身后屁眼里的震动甚至振的屁股都有些微颤。
射精显然没让沈明愉悦,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地直视着前方,眼中只能看到谢和歌站在自己面前的脚,下身随着震动还一直抽搐着,双腿都在打软。
“你输了。”谢和歌冷声道,不禁厌恶地蹲下身一下扯出还在他体内的跳蛋,连同绑着他阴茎的一起顺势松开。
跳蛋带着沈明分泌的前列腺液被扔到一旁,一路滚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震动声,还带着水珠跳动着。
那张摆在两人中间的邀请函谁都没有去动,沈明听见输了两个字不禁内心一阵悲凉,虽然他早就做好了不去的打算,他也知道谢和歌更想带厉霄,一早就准备让步的他,没想到得到这个结果后还是令自己那么难以受。
一个满身肌肉身材壮硕的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一时间抱紧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想在小自己好几岁的厉霄面前丢脸,他只能用身体掩埋住自己溢出的眼泪,张着嘴一边急促呼吸着一边无声地哭嚎。
厉霄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这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同时也让他为之动容,他知道谢和歌偏袒自己,也知道自己对于沈明来说就是天降敌人一般的存在,所以自相认两人的关系就不甚友好。
但看过这一幕的他同时也看到了沈明的脆弱,一个事事都顺着谢和歌,讨他欢心讨他高兴,让他玩让他爽的沈明坚持了三年,自己又能坚持几年。
看着那个更宠溺自己的谢和歌,厉霄几乎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男人这种冷脸了,如果有一天对方也用这样的表情厌恶地看着自己,他一定无法接受。
刚开始愿意被他玩被他骂就是为了爽,现在内心的那种不安和空虚告诉他好像这种心情已经变了味儿,看着蜷缩在地上哭泣的沈明,那个字面意义上是他前辈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未来的一天,自己也可能会变成在那哭泣的他,只为得到男人一朝一夕地垂怜。
而自己身份,素质,阶层,都与面前这两个人大相径庭,之所以能进谢和歌的眼,只是因为莫名其妙地被安了一道儿子的身份。
厉霄对刚才自己看着的一幕愣着神,震惊的同时同样也暗自忧伤惆怅着,沈明也沉浸在发泄情绪之中,突然感觉男人又踹了踹自己,他缓缓露出一只泪眼抬头,发现迎面飘下来一张邀请函。
“不用哭着装可怜了,又没说输了就不带你去。”一种被推向深渊又猛然拉起的感觉,沈明激动的擦干眼泪跪起身子,看见的依然是谢和歌走回沙发的背影,只听男人说着:“一条狗除了有用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忠诚。”
厉霄耳朵里同样回荡着这句话,直到谢和歌给他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去拿地板上另一张邀请函。
“两条傻狗,楚赖皮那种色魔怎么舍得放过大饱眼福的机会,早就让我带你们一起去了。”谢和歌笑着,把身边准备好的另一箱东西扔给他们。
眼睛还哭红的沈明和表情复杂的厉霄对视一眼,相继打开那个纸箱,只见两件崭新的皮衣映入他们的眼帘。
“露胸的是厉霄的,露下面的是沈明的,你们自己分清楚。”谢和歌收敛了刚刚不可察觉的复杂和冰冷,再次恢复了那副常常带着笑容,调笑玩味的脸,“快穿上试试。”
“是,主人!”“谢谢主人……”
第二天晚上,厉霄和沈明二人相继坐上车的后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儿,倒没有一见面就针锋相对两路锋芒,甚至居然可以心平气和地坐在车后座期间都不互相瞪视一眼。
厉霄应谢和歌的要求穿的是校服,已经懒散了将近两个月没有再碰过校服的他,再次穿上一下子又回到了高中生该有的气质,眉宇之间不可掩饰的一股不良少年的痞气。
沈明穿着一件较为宽松的半袖衬衫,下面也是比较朴素的七分裤,相对于炎热的夏季这身打扮可能有些热,但比起厉霄更带着一股成年人该有的稳重和成熟。
外表打扮大相径庭的他们,在正常人类的妆容之下,却穿着主人谢和歌为他们定制的特型皮衣,沈明相较于厉霄虽然穿得保守,但是脖子上却戴着谢和歌专门给他定制的皮质项圈,金色的狗牌在每过一盏路灯的时候都会与灯光交相辉映,每次都能闪瞎厉霄的钛合金狗眼,让他看得眼馋。
低头再看见自己空荡荡的脖子,除了羡慕嫉妒之余,厉霄自昨天起心中的那份不安使他更加焦虑。
陆博仍旧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谢和歌也鲜少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着。
party的地点是一家台球俱乐部,谢和歌认出这是佟东的产业,料想今天的聚会估计也有他的参加,之前在手机上还问自家厉霄在哪儿上学,估计楚向臣就是靠这一点才哄骗他交出场地。
刚进门就看到一位穿戴“不正常”的服务员向他们索要所谓的邀请函,谢和歌一眼认出这是佟东玩过的一个叫祁苏,心中不免觉得好笑的轻蔑一笑。
这家台球俱乐部是会员制,平时来的也都是熟面孔,谢和歌不禁在内心嘲讽着玩个s还装什么上流社会,整大众公司还要上交邀请函的那一套,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个老熟人。
刚开始本来他还不想给,调笑着说让他的主人过来迎接,结果带着兔耳朵的祁苏面露难色着,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谢和歌包括身后好奇的厉霄也顺着视线看去,只见打扮成兔女郎的男孩,圆润的翘臀在皮衣的包裹之下尾巴的位置露出一个凸点,“远程操控的震动棒……因为奴刚刚也这么放进去了楚先生,主人这么惩罚奴的。”
“佟东这就玩起来了?”谢和歌看着饶有兴趣,身后的厉霄却是看的双腿一紧,没想到纯纯一个party还能玩得这么开。沈明倒是一副习惯的样子,同后面的陆博一样面无表情,视若无睹。
祁苏又央求几句,谢和歌也不再刁难他,置喙了一下陆博把四张邀请函连带着他自己的那张递给祁苏,男孩儿看着他们的表情瞬间充满了感激,迈着僵硬的步子把他们带到地下一层。
电梯门一打开,台球俱乐部的地下一层尤为空旷,距前几次他们在这儿聚会佟东说的,本来想把这搞成一个音乐清吧,结果就是楚向臣带着招揽生意的名义老是把不三不四的人带过来,渐渐地变得鱼目混珠,佟东一个干正经生意的娱乐公司老板也不得不把这儿关门大吉,倒也还留着装修。
“卧槽!谢老板你真大方,真把两个都带来了!”坐在中间卡座上的楚向臣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随着目光看去,老远看到能形成一道风景线的四人,激动的挥手!
谢和歌环视着来者,不多加上自己这边的两人两犬也就二十来个,都是熟面孔。他的到来显然吸引了全场的焦点,谢和歌交际花的属性一下子暴露无遗。
楚向臣挪了挪位置,把中间的座位让给谢和歌和陆博,却没有留出厉霄和沈明的,两人只能局促的站在男人的身后。
“我要不带来,真是辜负了你‘np盛宴’的美誉。”谢和歌反讽着,顺势接过楚向臣递上来的烟,动作流畅地随口一吸,随后吐出一道淡淡的烟圈。
在身后看着的厉霄眉头微微一蹙,他还记着男人以前跟他说的是不抽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却摆出了另一副他没见过的模样。
这里虽然亮堂,但更加增添的情趣,与他无数设想的场景一样又有些微妙的不同,确有一些身份是奴隶的人跪在地上,或穿着胶衣或带着项圈,但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交流技术的场面,就像是一场无比淫秽的聚众派对。
沈明倒是没有他更多打量探视的目光,谢和歌不止一次地带他来过这种场所,他已经有了身为老手的习惯,却也还是不经厌恶这样的场景。
“啧啧啧,沈明过来玩啊,”楚向臣与谢和歌还没正经几句,就把视线和话题放到了谢和歌带来的两个狗奴身上,只是先匆匆地打量了厉霄一眼,反过头来啧啧几声发出逗狗的声音,“怎么这次这么拘束,快过来让我揉揉你的大屁股。”
“沈明不咬你,你脚边的小狼狗都要咬你了。”谢和歌眉毛一挑,把话题和视线偏到楚向臣脚旁跪坐着的小男孩儿,看上去也才初中模样。
楚向臣来之前就给谢和歌打了预防针,说高低要跟谢和歌的高中狗比一比,谢和歌还以为是比身材比技巧,没想到比的是年龄。他带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他就牵着更小的小正太,论变态,谢和歌自愧不如。
楚向臣闻言把如狼似渴的目光收回,摸了摸脚边的小孩子,“小臣才不会咬哥哥,对不对?”那被称为小臣的小男孩嘴上带着口枷,只是匆匆撇了再坐的所有人一眼,随即点点头。
“所以啊!你看小臣都不介意,谢和歌你快让你的两条狗脱了衣服,我要摸腹肌!”楚向臣瞬间更不矜持,如果不是还要脸,谢和歌都要觉得他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男人拍回他伸出的魔爪,随即把目光放到了两人身上,看着沈明却是对两个人说:“脱吧,好好给楚先生看看,我们谢家的优质狗。”
本来厉霄还有点拘束,看着沈明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剥光,露出了衣服里面的皮衣,已经连裤子都剥落,跪到谢和歌的脚边,刻意用脸冲着楚向臣,就怕他什么时候摸一把自己的屁股吃豆腐。他自己也咬咬牙把校服上衣脱掉。
“和歌你真行啊,没想到里面还藏着花样。”在一旁看楚向臣发疯的佟东终于发话,“这个露胸穿校服的就是你五一那会儿说的高中狗吧?”
“回答东叔叔。”谢和歌的表情不置可否,半侧过身胳膊架在卡座上,伸手一捏厉霄露出来的乳头。
厉霄只觉着周围的视线全部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在外人面前也接受过调教,但那时在场的只有陆博,而现在那些在手机里用红包买他发浪的外人尽数都在现场,看着他展示自己。
“回东叔叔,是我。”说完他几乎无言面对众人,只听着卡座周围爆发出一阵爆笑,紧接着佟东接着问:“真的只有十七岁?”厉霄羞耻般的点点头,双手背后尴尬地互相搓揉。
“你盘问得那么正经干什么,楚赖皮带的更小。”谢和歌看到一向过于稳重的佟东眼睛都在放光,不禁有些不悦,同时也有种骄傲自豪,“你要是喜欢幼齿玩他的,别盯着我家的。”
“谁说我家小臣就让玩了,你们这群老变态。”突然被点名的楚向臣一下有些跳脚,把身边小男孩的头又往自己的腿里紧了紧。
全场最大的色魔高喊别人变态无异于贼喊捉贼,惹得全场又是一阵哄笑。
厉霄注意到这个全场口的最嗨,话最变态的楚向臣却一直紧紧扣着身边小男孩的头,一直把他往自己的腿间里护;而那个表面看上去稳重的中年男人佟东身边却爬了或男人或女人不下四个,两只正侍奉着他的脚,一个缩在怀里,还有一个正站着给他捏肩,甚至外面还有一个站着在接待来宾;还有那个从进来就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别说一言不发了,甚至纹丝不动就坐在谢和歌身旁的陆博……
每个人的性癖好看来都跟表面并不一样,厉霄并没有沉浸在这场淫靡不堪的派对中,反而注意力就这样思考到了别的地方,最终还是落在了谢和歌的侧脸上。
“我还正琢磨呢,你说你最近玩的也不多,给你介绍人你也不要,我还以为你终于对我们家小沈明上心了,原来你还是那个大变态大渣男。”正商量着最近的好货色,楚向臣不禁拍着大腿开口,指着谢和歌的鼻子就骂。
谢和歌突然被戳到一脸无辜,“说得轻巧谁跟你一样过得有滋有味,我前段时间刚赔了个几十亿的大生意,你替我还钱我就去玩儿。”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他没有挑明过多的理由,也高情商选择性地回避了许多问题。
这个回答虽然是确有其事,但也让沈明为之动容,毕竟这是他自己看来从来不敢提及的敏感话题,一旁面对外人而拘束的厉霄同样也把注意力放到了男人上头。
“哎?我怎么听说你收心了不是因为这个,”旁边的佟东不禁也凑上前质疑,拿出他珍藏已久的商业八卦,“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你吗?都传一向禁欲的你已经有儿子了。”
听到这儿,站在一旁的厉霄也迎来了随之带来的紧张,立刻变得手足无措,又不敢表露太多情绪,把刚刚还在思考沈明的头脑现在又放到了佟东的话上。
他不禁也被父子这个问题所吸引也一直所执着,目光炽热地期待着男人回复。
而谢和歌并没有注意到一旁他的眼神,只是当机立断,立刻否决道:“这句话从‘禁欲’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不可信了,怎么,我很禁欲吗?”
谢和歌带有炫耀的样子,双手一摊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沈明,另一只手一下摸在了厉霄被皮衣包裹着的性器上。
“你他妈就是阿斯蒙蒂斯s城分斯,色欲的化身。”楚向臣紧接着嘲讽着,嘴上轻啧一声,视线放到了厉霄刚刚因为抚摸有点立起来的阴茎上,“瞅瞅,都把你家狗摸硬了。”
谢和歌被他这么一提醒,视线也转到了厉霄身上。男人眼角噙着笑意,表情难掩快乐,似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兴奋愉悦,像是这就是他的淫秽之城,是色欲之王阿斯蒙蒂斯的主宰。
“所以啊,”谢和歌挑起轻巧的口气,又使坏的捏了捏厉霄隔着皮衣鼓起一块的鸡巴,“就算真有儿子,也只会变成我的儿子狗。”
“主人……”厉霄不禁有点感慨,随即被谢和歌一拍屁股,打断了他想要说得慷慨陈词,“沈明哥哥都在跪着,你怎么还站着呢?”
他立刻不假思索地跪下,贴近谢和歌另一侧的脚边。之前还在介怀外在父子身份的他,仅仅纠结了这么一天就被男人的话有所释怀。
相较于困惑了三年的沈明,无一例外是比较幸运的。
“卧槽,这鸡巴真大!都他妈快把你的皮衣给撑爆了!”楚向臣不合时宜地惊呼一句,因为沈明忌惮楚向臣不安分的手所以刻意离他离得好远,刚刚留给厉霄下跪的位置也只剩下楚向臣和谢和歌之间。
楚向臣甚至都甩开了一旁抱着的小臣,眼中毫不掩饰地把目光全都投注到厉霄勃起的阴茎上,“比你的都大啊,谢老板。”
“那也是个只能挨操的货。”谢和歌随意的一说,他常常把操厉霄挂在嘴边,却从来没有一次付出过行动,这让刚刚雨过天晴的厉霄又蒙上乌云。
“瞧你把你家小狗说的,都不高兴了。”楚向臣本想一手就去抓,结果被谢和歌瞪了一眼,最后只敢去摸摸厉霄的头,捧着他的脸对他评价着,“别说哎,你这脸长得还真有点像你主人年轻的时候,不是吧谢和歌,你专门养了条跟你长得像的,自己操自己呀!”
“滚蛋。”谢和歌把吸完的烟头气的直接迎面就朝楚向臣扔去,“你见过我年轻的时候吗就说这话?说得我多老了似的。”
“哎呦,你就是个死老头装什么装。”楚向臣啧啧着,嫌弃地把粘着谢和歌口水的烟头扔到烟灰缸里,把带着它主人口水的手指抹到厉霄脸上。
厉霄的阴茎涨大着喘着粗气,还要面对来自楚向臣多方的撩拨,又不能龇牙发狠怕丢了谢和歌的脸。
结果就听到男人一声命令,“去,咬他。”谢和歌在身后踹了踹厉霄的屁股。厉霄有些惊讶地回过头与男人对视着,只见谢和歌不屑的一咋舌,“在家不是挺能龇牙吗,咬啊,咬坏了我赔得起。”
得到指令的厉霄一下子泄愤似的,瞬间抛弃了刚刚又琢磨着主人为什么不操自己,又琢磨着怎样才能不跟主人丢脸等等……有所顾虑的思想,精气神全都上来,照着楚向臣的脚腕就冲。
“妈的,你来真的啊!”楚向臣一下把脚全都收回沙发上,顺带抱起一旁被留在卡座底下的小臣,他家带着口枷的幼犬可惹不起这只凶猛还有主人撑腰的大狗。
谢和歌给了他一个活该的眼神,拍了拍厉霄的后背示意他见好就收,“我们家狗都护主,你们在座的各位都小心点儿啊。”他欠揍地说着,大家也都知道是开玩笑,轻松的笑出声。
“呜呜呜……你的这只新狗不乖,我要我们家小沈明。”楚向臣抱着小臣一顿装可怜,嘴上却还说着沈明的名字,“你今天都把沈明冷落了知不知道,谢和歌你坏坏。”
“楚赖皮你收收,连我看着都恶心。”一旁一直看戏的佟东都满脸厌恶的发话,“不过确实,今天沈明怎么这么老实,露着也没硬。”说完,手也不干净地拍了下身边沈明的后背。
“得了,你们一唱一和的,主人我在这儿看狗干什么。”谢和歌说着,视线却也还停留在龇着牙凶着楚向臣的厉霄身上,更没有注意一旁看着自己的沈明。
晚上回家,谢和歌把沈明送回隔壁。
厉霄后面被楚向臣报复性灌酒喝多了,此时正走路飘忽的一只胳膊搭在谢和歌的肩上,半身的力气几乎都靠男人搀扶,沈明看这个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谢和歌对视一会儿,照常说了句主人慢走。
论一个喝高了的未成年有多疯,谢和歌凭借着对厉霄的印象以为他回家会像他们刚见时在gay吧跳脱衣舞,结果没想到衣服虽然脱是脱了,但却把自己给搭上了。
光着身子的厉霄整个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两只手死拽着谢和歌的腿不放,一边抬起因为喝酒而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的脸,一边大声高喊:“主人操我!”
“滚开,我对醉鬼没兴趣。”谢和歌嫌弃地想甩开厉霄,却一路连拖带拽到了卫生间都没有撒手,还一边喊叫着“你操沈明都不操我!”可见男孩儿的执着。
无奈,谢和歌只能坐在地上跟给小孩谈心似的,拍着厉霄肚子,“你想我怎么操你?”
谢和歌本来想揪到卫生间,给他甩一盆凉水让他清醒清醒,却一时也来了兴趣,说话间同时也带上了一抹调戏的意味。
厉霄被他这么一问一时语塞,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嘴里叨念了一会儿什么,最后哑着嗓子说:“主人用鸡巴插进来的那种操我。”
“你也配?”谢和歌笑着,用巴掌扇了一下厉霄的胸,胸前的两颗大肉团随之波动一颤。
“你瞅瞅!我长得这么好看,身材也好,我还听话,这都不配,那我怎么才能配?”喝多了的厉霄说话口无遮拦,却也不忘描述自己的优点,一边把自己当产品一样介绍着,一边反问谢和歌。
谢和歌憋不住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揉着他胸前的乳头,“怎么也得等你成年了吧,我可没楚向臣那么变态。”
“那我还有四个月零三天,那你记得到时候操我。”厉霄掰着手指头算着,算得还挺清楚,一时间谢和歌都在怀疑他是不是在装醉。
“怎么说话呢,喝多了给你的猴胆儿敢命令我?”谢和歌惩罚的一掐厉霄的乳头,疼的男孩儿一阵面部扭曲,立刻又支支吾吾地换了个说话方式,“我就想,就想想而已,你也就看心情满足我就行。”
“为什么想被我操?”谢和歌不禁追问。
厉霄思索,“因为你也操过沈明,凭什么就我没挨过。”
“真的?”谢和歌像是不信的反问,其实对这个答案也挺无所谓的,当时他跟沈明之间微妙的关系又惹得他开心不已。
“假的。”厉霄很诚实的说,让谢和歌又提起兴趣,“那是为什么?不许再说谎!”
“因为……因为感觉被主人操过之后,才能变成大人和你在一起,不然,还是个没长毛的小狗……我就感觉啊。”
厉霄无意识透露的内心之言让谢和歌一愣,随即又觉得可气又可笑,权当小孩子在开玩笑一般,“想跟我在一起呀,那你想想吧。”
“嗯,我会一直想的。”厉霄抓住谢和歌的揉自己胸的手,还使劲往自己的胸口按,“要不你考虑考虑今晚就操我好了,看在我都说了实话的份上。”
“做梦去吧。”谢和歌甩开厉霄的手,又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腹上,“今晚你好好去睡觉,不然我就去找沈明了。”
听到沈明,厉霄这才沮丧地放弃了去抓谢和歌的手,被谢和歌一边踢着一边打着滚,滚回房间,还因为一身酒气勒令不许上床。
可怜的小狗在地板上睡了一宿。可怜的沈明在空屋里守了一夜。
临近暑假结束,沈明国外的学校发邮件打电话过来的频率越来越快,不得不说的是他们的条件逐渐优渥,沈明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国内的公司也一封封地发来offer,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接受了国外学校的录取,但到底离不离开,怎么放下离开,总是让他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