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2)

“还有,臣一点都不想知道殿下的秘密,臣只想与家人过安生日子,可殿下偏偏要将臣拉上您这艘到处都漏水的危船!”

少年紧拧黛眉,水眸盈盈,语气中满是嗔怨,喋喋不休。

詹灼邺勾起唇角,酒壮怂人胆,看来小少傅醉得不轻,竟把平日里对自己积攒的怨言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抖了出来。

他握住少年造次的小手,淡淡道:“少傅吃醉了,孤扶你上榻休息。”

“臣没有醉!”

姜玉竹甩开太子的手,反手攥住他的龙纹绣金衣领,微微向前探身,摇摇晃晃凑到男子面前,盯着他幽深的漆色眸子,吐息如兰:

“臣也有一个秘密,殿下想不想知道臣的秘密?从此咱们二人,就算是两清了”

詹灼邺垂眸看向醉颜微酡的小少傅,少年浓睫弯翘,乌眸清润,眼尾洇开一抹淡淡的粉晕,宛若素白宣纸上氤氲开的一朵桃花瓣,鲜嫩又妖娆。

“少傅的秘密,孤已经知道了。”

他掰开少年攥在他衣领上的手指,语气淡淡。

姜玉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低下头,胡乱摸了摸胸口,喃喃道:“不可能啊,臣明明隐藏的很好殿下都知道了什么?”

“少傅喜欢男人,对不对?”

詹灼邺挑起小少傅白玉般的下巴,虽然心中早有答案,可他还是想听少年亲口承认。

姜玉竹脑中昏沉沉的,只觉得太子说的什么鬼话,她是女人,自然喜欢男人。

她重重点了两下头,光明磊落承认道:“臣臣就是喜欢男人啊!”

她吃醉了,舌头有些大,这句话说得很慢,咬字也不是很准,却清清楚楚传到太子耳中。

姜玉竹见太子定定地看着她好久,久到她觉得有些不耐烦。

“热”

她嘟囔了一声,觉得束缚在胸口的那块布就好似一道枷锁,一捆就是数年,勒得她喘不过气。

伸手扯开衣领,直到滚烫的肌肤暴露在空气,姜玉竹才觉得轻快了些,舒服地喟叹一口气。

詹灼邺的眸色暗了暗。

他虽没饮桃花醉,可眼前的春光却比烈酒还醉人双眼。

少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露在衣襟外的一抹香肩赛雪香,肌肤上沁出一层薄汗,在烛光下晶莹剔透,宛若沾染着露水的桃花瓣,由内至外散发着勾人的馨香。

詹灼邺胸膛之中隐隐涌动起一股燥热之气,他拿起桌上还剩下半坛的桃花醉,仰头饮下,酒水顺着男子浮动的喉结缓缓流淌进紧扣的衣襟口。

“殿下,这是臣的酒!”

姜玉竹站起身,想要夺回太子抢走的酒盏,可迈出的一步好似踩进了云彩里,猛然陷了下去,直直跌坐在男子怀中。

玉肩撞在男子唇上,宛若羊入虎口。

詹灼邺漆色眸底倒映出一片雪腻的白,鼻息间尽是他贪求的香气,近在咫尺,毫无阻隔。

这感觉,就好似多日未曾进食的野兽,饿得饥火烧肠之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块香喷喷的肉

肩头传来一阵酥麻,姜玉竹喉中溢出一声低吟,头向一侧歪倒,想要躲开脖颈间炽热的鼻息,可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又追逐上去,迫得她高高仰起头。

薄唇攻略过的战地,留下一片凉润,被烈酒烹烧的大脑,只剩下人性最原始的——欲。

姜玉竹推不开对方,十指陷入男子的发间,肌肤暴露在他的唇齿下,被迫承受着他的寸寸掠夺,现实与梦境相互交织,她突然想起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锅,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沸水之中。

烧得她很难受,想要逃离。

可男子的力气实在太大了,那桎梏在她腰间的手臂,好似要将她活生生勒断。

被逼到穷巷的姜玉竹低下头,胡乱地咬上去。

这一口的力气有些大了,直到唇齿间漫上一股血腥气,她才松开口,唇瓣上犹染着一层血迹,她怒目而视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中气十足吼道:

“殿下,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说完这句话,消耗光最后一丝神志的姜玉竹双眸一阖,身子直直向后栽倒下去。

詹灼邺伸出手臂勾在小少傅腰间,另一手扣在少年脑后,将陷入昏睡中的人拉扯回来。

臂弯中的少年郎双眸紧闭,红唇雪肌,娴静又温顺。

詹灼邺用指腹轻轻描绘小少傅精致的眉眼,从琼鼻红唇,到纤纤玉颈,最终停留在秀气的锁骨上。

堪堪挂在肩头的衣衫轻轻一扯,眼前的桃花仙人就再也回去他的天宫。

这诱人的念头几乎让人控制不住,詹灼邺握住少年薄薄的衣衫,手背青筋隐隐浮动。

一阵夜风拂过,窗外摇曳的竹枝拍打在窗棂上,划出刺耳声响。

梦中少年轻轻蹙了下眉心,轻声呓语:

“时晏啊”

少年口中提到的名字,宛若在烧得通红的火炭上泼了盆冷水——冒烟又冒气。

身体内的燥意迅速消退,詹灼邺闭上双眸,再睁开眼时,眸底一片冷意,面色冷若冰霜。

他提起小少傅肩头下坠的衣衫,把那片刺眼的雪腻严严实实遮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