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子紧密相拥,随着马儿驰骋颠簸,互相厮磨。
“殿下?”
她又弱弱追问了一声,回应她的依旧是无尽的沉默,唯有男子拂在她脖后的鼻息,一声比一声粗重。
旷野繁星
姜玉竹索性闭上了嘴, 转过头好奇打量起四周的景致。
夜晚的草原弥漫着静谧的美。
广袤无垠的穹苍点缀着满天星斗,月色如织,洒落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 犹若披上了一层薄纱, 天地间一片静谧,晚风轻轻拂过,半人高的草浪随风起起伏伏。
黑马如箭疾驰,飞速穿梭在一波又一波草浪间,激荡起叶上晶莹露水, 如飞珠溅玉,浮光点点乍现在二人身畔。
不远处的草原上亮着一簇篝火,几个牧民正围绕在篝火旁取暖。
“你们瞧那边,真神下凡了!”
一位牧民指着飞驰而过的黑马, 瞪大了眼睛叫道。
其余牧民纷纷抬头去看, 只见一匹黑马在草原上疾驰如风, 马背上的男子丰神俊朗, 俊美绝伦, 而被他环绕在身前的少年更是面容秀丽, 仿若是壁画里走出来的巫山神女。
二人在皎洁月色下惊鸿一现, 惹得一众牧民发出声声惊叹, 他们还想再细看,可两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犹若神秘的夜阑花,只给人留下无尽遐想的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姜玉竹看到远方隐约浮动着一片淡蓝色荧光, 仿若银河倒置,星光流淌在旷野上。
太子好似也注意到那片神秘荧光, 驱策马儿朝亮光的方向走去。
起初,姜玉竹还以为是有成群的流萤虫栖息在草叶上,可走进了一看,才发现这片如梦如幻的荧光居然是源自于花瓣上散发出的淡淡幽光。
“这是夜阑花!”
姜玉竹不久前刚购得一株干枯的夜阑花,只一看就认出这种形态奇异的花朵,正是金乌神话传说里神秘又稀有的夜阑花。
夜阑花茎叶细长,花朵有点像垂落的铃铛,一簇簇挤在一起,幽幽静静绽放在夜色中。
难怪此花极为罕见,原来只在午夜时分开放。
微风阵阵,拂来淡淡的花香,萤光闪耀,宛如满天星斗汇聚成一条波光粼粼的蓝色星河。
姜玉竹正陶醉于眼前恍如梦境的绝美景色中,蓦然觉得身子腾空,原是被太子横抱下马。
本以为太子想同她一起凑近了赏花,却见太子单手解开玄色大氅,扬手铺散在花丛间,随后把她放在软绵绵的大氅上,欺身压来。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姜玉竹:
“殿下你这是要”
话未说尽,就被骤然袭来的薄唇封住了唇瓣。
这一吻炽热浓烈,咄咄逼人,绵绵不息,姜玉竹好似要被对方夺走全部呼吸,溺死在这片泛着幽光的星河里。
“孤被人下了药,急需少傅为孤医治。”
詹灼邺松开唇瓣,转而衔住少年精巧的耳廓,耳鬓厮磨,低声诉说。
他这一路上忍得着实辛苦,小少傅看似身量纤纤,可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含糊,玉臀丰盈腴润,在马背上一颤一颤,让险些让他把持不住。
不过想到少年心心念要送给他的夜阑花,詹灼邺强行按压热血,策马来到此前命人探寻到的夜阑花丛。
姜玉竹被太子吻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太子说自己被下药了,神志登时清醒了几分,双颊红霞未退,蹙眉焦急道:“此事怎可儿戏,殿下快去寻医官啊!”
耳垂传来轻微痛意,白嫩肌肤上落下浅浅的印记。
她听到太子低笑一声,伸手拉着她的手腕,迫着她去寻他的病根。
“姜大夫妙手回春,唯有尔能医治好孤的病。”
姜玉竹被烫得缩回了手,乌眸微睁,四周夜阑花发出淡淡荧光,映亮了她白玉般的小脸,同时照亮了太子眼底毫不掩饰的醺色。
男子沾染上醺色的漆眸又黑又沉,仿若浩瀚星空中的漩涡,要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有过上一次在汤池场里“桴鼓相应”的经验,姜玉竹在心里默默宽解自己,起码这一次她和太子衣衫完整,全当她这个太子少傅半途辍业,当上一日悬壶济世的赤脚大夫罢了。
纤纤素手搭上太子腰间玉革带,随着咔哒一声响,兽首白玉带钩掉落在草地上。
夜阑花的花期虽然短暂,不过一旦盛开就是一大片,夜色越浓,花瓣上的荧光就越亮,如点点星光环绕在身畔,映照出少年冰肌莹彻的肌肤。
姜玉竹发现并非所有事都会是一回生二回熟。
同上一次相比,二人之间少了温池水遮挡,一切都如此清晰映照在眼前,姜玉竹只浅浅垂下视线,就慌忙闭上眼,脑袋震得都要炸掉了。
夜风凛凛,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身下的狐裘大氅隔绝了露水凉气,伏在身上的男子更是热得像一团火。
一滴水珠从他高挺的鼻梁上缓缓滑落,滴在她的腮边,混合着她的汗水从鬓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一截白皙的手臂无力地垂倒在花簇间。
“臣医术浅薄,殿下还是去另谋高人罢”
不知太子中了什么虎狼之药,姜玉竹使尽浑身解数,甚至还听从对方蛊惑,红着脸低声说了许多她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