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2)

“不不”我赶紧摇头,一时间委屈和心疼都漫了上来。

我从前到底是干了什么,才会让他觉得,我现在接近他、照顾他,就是为了临走前的发泄啊?

施岷不知道我心里拐了多少个弯,兀自把扣子全解开,走到我面前,没什么表情。

“很久没做了,可能准备工作需要久点。你最好轻一点,毕竟我是病人。”

他的语气很平,表情也很冷淡。可我觉得这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控诉更让我心疼——怎么会有人把做爱说得像赴刑啊?

我想起每次要走之前,回家后都会抱着他,吻他,动作很着急又很强硬,和现在如出一辙。

而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默默承受的,偶尔会轻声抗议一两句,但也许是想着,我马上就要离开很久,最终也还是顺着我的意思来。

可在我走之后他一个人默默消化了多久的负面情绪,我不知道。

我想他本应该喜欢温柔的床事。最开始的那几年,我很小心,小心到几乎每一下都会问问他,疼不疼,我是不是没有章法,我有没有让他快乐。施岷就会无奈地叫我闭嘴。

后来日子久了,我也就放了心,我以为他可以接受我的放肆,我以为他会喜欢。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只是把那些事,看作宣泄。

在他眼里,我是把他当作容器或床伴的人。

我是一场性事结束后就拍拍袖子走的人。

我是连吻他都是带着目的的人。

我拼命摇头,告诉他,施岷,别这样,别这样。

我帮他把扣子一粒一粒扣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缠好,我说,天凉,不要这样。

施岷冷笑了一声,问我:“你还是觉得扫兴,对吗?”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个结论,脱口就反驳道:“不会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

我想跟他说明,可施岷的执拗来得很突然,他不听我说话,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自顾自说着。

“所以,我让你没有这个兴趣了?”施岷自己后退了几步,指着自己的脖子给我看。

虽然上面已经没有半点痕迹,可他就好像仍处在痛苦中,狠命揉搓着皮肤,眼眶也红了。

“你之前每次临走时,都会这样来一出——有时还会很用力,我喊疼你也不会停。”

施岷兀自说着:“所以你刚刚突然我以为你又要走了。我想,那来啊,做吧,反正都习惯了。”

我机械一样摇头,伸手抱住他。

怀里的人在颤抖,一边冷笑一边说:“结果你不想碰我。果然,鲜活的身体更吸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