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心理学角度讲……
去他alpha的心理学,他为什么还在分析禹思远。
而脑海里蹦出这句话的萧舒清,恍然意识到自己陷入无法自控的烦躁之后,觉得更烦躁了。
这种情绪失控的言论,竟然是他心里所想。这比“无端且难以抑制的烦躁”更让他无法接受。
而这股烦躁……在他独自去阳台抽了一颗烟之后,回房看见alpha撅着小屁股,正喜滋滋地在地板上铺床,非但没有半点缓解,反而更严重了 。
“萧老师,你抽烟回来……”小朋友见他回来,下意识地说。
讲到一半又恍然意识到什么,又忽然顿住:“爸爸和我讲,医生要你戒烟来着!萧老师,你怎么可以不听医生的话?”
【怎么不听医生的话。】
说实话,如果不是禹思远提醒,萧舒清根本都不会记得医生还说过这句话。
他低垂了眸子,看向面前一脸“指责”的alpha。
本就压抑不住的情绪汹涌的更加厉害:
-这种我自己都不在意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你站在什么立场来在意我,又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明明早在高中时期,就已经没有过这么幼稚的想法。
这许多年来,他也一直在做一个自律的、成熟的、情绪极其稳定、自我控制到极致的,完美的人。
可是今天,从“大鹅”的事情开始,心里却像是憋了一座巨大的山。山里岩浆肆虐,在他心理疯狂地叫嚣,一定冲出这所有桎梏和枷锁。
于是,男人眉峰微挑,说出一句沉沉的话:“禹思远,你为什么要管我?”
他说:“我们是形婚,也有各自的生活。腺体疾病、戒烟戒酒,不管戒什么,都是我个人的私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男孩子亮晶晶的眸子,像是一瞬间被浇灭了所有的光。
所有的开心和愉悦,都因为这句“恶毒”的话,消失的无影无踪。
呆愣了好一会,才匆匆地垂下泛起水汽的眸子。
声音发抖地说:“对不起,萧老师……我以后会注意的。”
萧舒清觉得自己很过分。
但他张张口,还是把喉咙里的话都咽了回去。
最后只微微点了点下颌,说:“……嗯。”
……
-
经过那样不愉快的对话之后,两人都没再开口。
快十二点的时候,禹思远关灯躺在了打好的地铺。
没了灯光的遮蔽,好像世界更安静了。
萧舒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轻易地就能听到男孩子小心翼翼的吸气声。
很小也很轻……
像是挨了家长训斥,默默在被窝里委屈的小朋友,眼泪悄悄地枕头上面浸。